虽然白子画可能并不需要,霓漫天还是拿着白狐狸毛的披风飞到了露风石上。
白子画站在崖边负手而立,俯望一望无际的沧海雄山,此时转身看向她,“怎么过来了?”
霓漫天踮着脚将披风披到他身上,“怎么穿这么少,不要着凉了。”
“我不觉得冷。”虽是这般说了,却也没有拒绝霓漫天的披风,甚至低头配合着。
“嗯。”霓漫天系着披风的带子,“我觉得你冷!”
“漫天,我是修道之人。”白子画失笑,那种无奈中透着淡淡的宠溺,让人恨不得溺死在这难得的柔情中,“怎么会需要披这个了?”
“不是子画自己说了,道法自然,清心无为,法术不是为了给生活带来便捷而存在和使用,反而会让人产生依赖和惰性。所以像绾发啊,净衣啊,诸如此类的琐事,哪怕只是抬一抬手,念一个诀那么简单,也定是宁愿亲力亲为的。”霓漫天负手而立学着白子画往日的样子,面无表情地模仿。
“所以啊,让小哥哥体会一下凡人是这么过冬的!”霓漫天重新活泼起来,崖边风更大,而且有雪地滑,动起来的霓漫天似乎一不小心随时都会从崖上坠下去。
“小心些。”白子画拉过霓漫天的左手,将她拽的离悬崖远了些。
“哦。子画在看什么?”霓漫天亲昵地靠在白子画的胳膊上,习惯性地拉上他的袖子——不过如今倒是知道注意力度了,不会再出现袖子被蹂躏地跟破布似的。
“看雪。”
“雪有什么好看的?每年都有,一千多年还没看腻啊!”
“离妖神出世越来越近,天地异相也越来越多。最近西南地震频繁,北边时有战火,东边连续干旱,洪灾,虫灾,百姓颗粒无收,饥荒遍野,另外还有妖魔横出,整个仙界也忙乱了手脚。”千万年前,妖神祸害苍生,后来被包括众神封印,妖魂灌注在十方神器之中,各大门派都把守护神器当做最重要的使命,不敢放松。自从百年前,仙界大能算出妖神出世在即,天下就没有安宁过,天灾人祸,妖魔鬼怪……“这天是一年比一年冷,明年的雪,会下得更大积得更厚吧……”
大佬的思想境界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忧国忧民心怀天下。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切都会好的吧。”说来这话霓漫天自己也不相信。
“嗯,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