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送程真到了她这楼下,顾源笑着说:“你又住回来了?”
程真看了看顾源,再看了看自己家的楼,她好奇地说:“是,这里是我家,不过,你是说,我以前住过这里?”
“你忘了?你以前就住这里啊?我送你不止一次,不会记错的,我这几年,每次到这里,都会来看一看,当然,没一次见过你!”顾源笑。“也就这两个人月,我没有过来,没想到,你就回来了!”
程真心里想,这与自己的父母说得怎么不一样?
莫不是,自己以前住这里的时候,父母并不知道,或者,也并没有在意。
她压下心底的奇怪,与顾源告别,打开车门,下车。
她下车,不想顾源也下来,走过来,“要不要我送你上楼!”他以为程真就自己住在这里呢。
“不用,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了!”程真说完,就要走,但手却被顾源拽住了,她扭头,不等她发问,顾源却用力,一把将她拽到他的怀里。
紧紧的搂住,顾源这一刻是真心地,他的心在突突地跳,不论有过多少女人,竟然还能凭着一个拥抱,而让他心悸的,还真就只是程真一个:“程真,你能回来,真好!”
程真本来想推开来的,但听到他这一句话,在他千百句油腔滑调中,难得的一句认真,程真有些感动,便没有一时分开这个怀抱。
顾源抱了一会儿,才放开:“好了,程真,上楼吧,答应我,不要再不告而辞了,真的很伤人心!”
程真见顾源漂亮的眼睛,里面闪着光,她不相信,那是他的泪,但却同样的动人。
程真点点头:“不会的……”她笑了笑,然后说道:“那我上去了,再见!”
“好的,再见!”顾源说,他挥了挥手,看着程真走进单元门内。
里面的声控灯亮了,顾源透过单元玻璃门,看到程真在按电梯了,他眼里有些酸。
“傻丫头,这些年去哪里了?傻丫头,咋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
不过,顾源笑了笑,“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吧,毕竟原来的程真,也不是那么的可爱,总是动不动就伸手打自己,可是,为什么还有点想,那个程真,是怎么回事?”
“你是受虐狂吗?”顾源反问自己,随即笑了,上车开车离开了。
阿森收到手下传来的图片与语音。
“阿森哥,程小姐是九点半回来的,这是与她一起回来的顾源!”阿森手下发的语音。
图片是顾源在程真的楼下,将程真抱在怀里的照片。
阿森叹口气,他站在厨房这边,刘婶在给周锦生熬中药,整个一楼楼层,都飘着这个中药的味道。
这三年,都是这样的,周锦生像是泡在药罐子里的人。
御龙庭里的人,都很心疼自己家的先生。
刘婶是最心疼周锦生的人,都这么久了,想起周锦生的身体,她还有偷偷地抹眼泪。
阿森揉着眉心,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刘婶倒过了药,过来,看了一眼,就看到程真的照片,虽然有点小,但不糊,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程真。
“天啊!”刘婶的药罐差点扔掉了。
阿森并没有想瞒着刘婶,所以,不算大意,他抬头。
刘婶正放下药罐,她拿起阿森的手机,放大再放大,然后说道:“这不是程真吗?真是她啊?这几年,她去哪了?这个男人,这不是顾家老四吗?她一直与他在一起?不会啊?”
刘婶一点也不相信,还喃喃自语道:“前两天颜儿说看到了程真,我还不信,说她看错了!”
刘婶放下手机:“先生知道吗?”
家里人都知道,周锦生疯了似的找程真一年。
阿森点点头:“先生知道的!”
“那他们见过面了?”刘婶有些担心地说。她太了解周锦生了,虽然周锦生从来不说,但是,刘婶是知道,周锦生只在意过这个女孩子。
当然,以前也有过一个,沈知秋,出国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但对程真,周锦生一直在找程真,这三年来,他也是肉眼可见的,一点点阴郁下去。
阿森说道:“见过了,程真小姐失忆了,这三年来,一直在S市,他谁也不认识了!”“什么,失忆,连先生也不认识了?”刘婶吃惊地问。
“都不认得了,样子没变,但整个人都不像她原来了!”阿森说道,他看了看刘婶,再说道:“还有,她给先生生了个儿子,已经两岁了……”
“儿子,先生有儿子了?程真给他生了个儿子,是真的?”刘婶激动得又哭又笑,抓着阿森的胳膊:“这太好了,先生有儿子了,哈哈,这也太好了,那孩子在哪里?为什么不带回来?”
阿森也笑了下,这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吧。
“程真不认得先生了,先生也没有捅破,程真并不知道先生是她儿子的爸爸,我去看过那个孩子,很胖,眼睛很像先生,对了,我有照片!”阿森说。
“有照片,快点经我看看,你们这些人啊,这么多事,怎么不告诉我!”刘婶说道。
阿森翻出手机相册,把偷拍的几张典典的照片,给刘婶看。
刘婶拿过去,一张张地细看,眼泪就没有止住过:“像,像先生,虽然比先生小时候胖,但这眼睛,这鼻子,连嘴巴都像,你看,这嘴唇与颜儿都像,颜儿的嘴长得像大小姐,这真是先生的儿子啊,太好了!”
刘婶一边看,一边抹眼泪:“啥时候能带回来啊,这可太好了!”
阿森想起今天的事,想到周锦生冷漠的眼神,他就有些不确定,以前他是确定的,先生会将程真与小少爷带回来的,但今天的事,他发现,周锦生对程真,好像与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有人从楼上走下来,阿森忙从刘婶的手里拿回电话。
周锦色的声音从楼梯那里传过来:“刘婶,锦生的药好了吗?”
刘婶抹去了眼泪,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正常些:“好了,小姐,我马上拿上去!”
嗒嗒嗒,周锦色趿着拖鞋,出现在厨房门口:“刘婶,我那阵吃不下东西,但现在,又有些饿了,有没有不那么油的东西!”
周锦生怀孕已经三个月了,正是害喜的时候,刘婶忙给周锦生把药倒好了,让阿森给周锦生端上楼去,她又打开冰箱,回头,征求周锦色的意见:“小馄饨还是面条?”
“馄饨吧!”周锦色笑道:“辛苦你了,刘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