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未眠没有生, 他只是觉得太羞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黑雾。
不过……黑雾应该是不懂这些，不他不会问自己在做么。
半晌后, 被子从里面一点一点往下扯，终于『露』出未眠一张闷红脸。
他还被黑雾抱在怀里, 双眼适应黑暗, 看见黑雾眼底温柔眸光。
黑雾半句不提刚才事情，伸手试着抓住被子, 见未眠没有抗拒，拉起被子将两人一起盖住。
“不困吗？”他亲亲未眠鼻尖。
未眠没回答，安静地靠过去，却毫无睡意。
又过一会儿, 未眠小说：“那不是不舒服。”
他抬起头，脸上热度又开始升高，故作镇定：“是因为喜欢你……所以……”
未眠音有些轻颤, 这是他能做到极限，说出这句话倒没么，但因为这种事情表达心意, 总觉得有点……
他不向黑雾说明白，心里又不踏实。
黑雾认真思索着他这句话, 应道：“嗯。”
他抚顺着未眠脊背，无安抚。
近来天转凉，裹在被子里温度合适，未眠依旧没有睡意，努力让自己想些别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他胡思『乱』想一阵，突出道：“不……们去附近基地时候，就直接离开吧？”
黑雾答应帮助附近基地, 这样一来，解决面那些信徒，他们也没有继续留下来必。
离开后去哪里，他都看黑雾意思。
他可能去寻找巢藏身处，夺回曾经被偷走东西，未眠知道自己大概帮不上么忙，努力不当个累赘就好。
虽没热水和每天送上门食物，比起这些，未眠还是选择回到从前日子，到时他们再带上只怪物。
“好。”
黑雾一切由他，掌心热度隔着衣物传来：“何时去？”
未眠想想：“们先去告诉黎先。”
—
告诉黎先他们走，也是顺便谢他这段时间以来照顾。
黎先得知未眠决定，顿时慌神：“为何突走？您身体怎么办……”
未来体内神力还没有取出，黎先念在未眠纪小阅历不深，不愿伤人也属常，想再给他一些时间，却没想到他离开。
难道黑雾也不在乎吗？未眠随时都有失控可能，他就那么自信，每回都能保住他？
“已经想好，”未眠说道，“面信徒你们不用担心，阿藤会解决，之后们就去别地方。”
黑雾竟愿意出手，黎先震惊同时，意识到未眠在黑雾心中分量远超他想象。
可是取出“未来”是最好最快办法……黎先试探着看向黑雾，得到只有冰冷视线。
他不敢再妄自揣测，转提起未来：“母神神力还未融合……”
未眠沉默片刻：“不想伤害她。”
黎先叹口：“知道，但这对她言，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未来从出生那一刻起，就不再是常人类，她脑子里装太多东西，无法自主思考和选择。
黎先巴不得黑雾这尊煞神赶紧离开，未眠走他也拦不住。
他只能尝试说服未眠，让他先将未来体内神力取出来。
“神力融合，这才是巢真惧怕，”激动之下，黎先有些语无伦次，“母神再度诞生……不，您或许会成为新母神！”
黑雾没有反驳，他不关心未眠会不会顶替母神位置，但让神力融合，似乎是当下解决他身体状况最便捷办法。
他也不在意一个母神信奉者死亡，只未眠愿意做，他现在就可以把未来抓过来。
未眠不知所措，他没有从未来角度想过。
他单纯觉得未来不应该为他牺牲，黎先又提到巢。
纠结之下，未眠迟疑道：“想去见见未来。”
他来这么久，听过许多关于她事情，却和对方没说过一句话。
哪怕做出决定，未眠也想先真认识和尝试解她，不是只听黎先话。
黎先没有拒绝，当即带着两人去基地中央小树林。
来到树林内，熟悉身影果坐在湖边。
黎先上前和未来说几句话，对方依旧呆呆地望着水面，未眠和黑雾一同靠近也没有半点反应。
“这就是她平时状态，”黎先后退一步，低道，“像没有知觉一般。”
这一点他没有撒谎，未来状态比未眠还不稳定，她能否开口交谈全凭运，或许还需一些未知前提，谁也说不清楚。
未眠站在侧方，看着未来清秀侧脸，试着和她打招呼：“你好？”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她仿佛真如黎先所说，大多数时间都处于需解脱状态。
未眠依旧无法下定决心，他就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
身边黎先和黑雾似乎都在等着他做决定，未眠眼睫微颤：“……单独和她待一会儿吧。”
黎先犹豫一下：“好。”
黑雾也退到树林出口位置等待，可以看到未眠，又不会打扰到他。
黎先则退得更远，和黑雾保持着一定距离。
湖边只剩下未眠和未来两人，他俯身蹲下来，顺手『摸』『摸』地上杂草。
“黎先说，你需解脱，”未眠低着头，帽檐遮挡住他大半张脸，“不知道……”
这些话黎先之前没有说过，是因为他和黑雾突走吗？所以才着急让他取出“未来”。
未眠很茫，他觉得这不对劲。
可是如果他拒绝，又是否是确决定呢？
未来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他说话，未眠就当作他在自言自语。
“本来准备明天就走，面情况好像不太好，”未眠扯下几根杂草，捏在手里，“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
未眠心里很『乱』，面对未来时他有种说不出觉，明明他与对方从未接触过，现在和她单独待在一起，却觉得很放松。
他不自觉地倾诉，想获得未来回应。
也许是他太着急，一边想离开，一边又被黎先请求给困住。
黑雾几乎不和他提起体内神力，似乎胸有成竹，但未眠也知道没那么轻松，否则他不会来这里。
亲手夺走一个人『性』命，又谈何容易。
周围很安静，未眠始终低着头，想站起来时，突听见未来音：“未眠。”
他惊讶地抬头，对上未来视线。
“你……能说话？”未眠睁大双眼。
“知道你会来。”
未来口齿清晰，比起刚才木讷模样像换个人，她蹲下来，和未眠一样姿势面对着他。
远处黎先看见这一幕，眉间紧紧皱起。
未来好像和未眠在交流……他抬脚进入树林，想过去看看。
漆黑雾突出现，挡在黎先面前，不让他再往前一步。
黎先被迫后退，心里憋屈。
未来是信奉者，她所说每一句话，自己都有权知道。
黑雾拦住他，无非是未眠刚才说过，想和未来单独待一会儿。
黎先无可奈何，只好回到原处，祈祷不出现计划以状况。
湖边，未来对着未眠笑笑：“别怕。”
这句话有些莫名，未眠对她当谈不上害怕，倒是有些紧张，和她突能说话不解。
两人就这么蹲在湖边，未来偏过头，看向远处被雾挡住黎先：“他把你保护得很好。”
她说是黑雾，他和黎先在那边不知发生么，未眠顺着未来视线看过去：“嗯……”
没有黑雾，他这一路上早就死好几次。
四周一时安静，这一次换做未眠主动开口：“你刚才……听见说话吗？”
未来现在看上去很常，他也许能趁此机会，问一问她真实受。
“么话？”未来琥珀『色』眼睛望过来。
她语很温和，带着一丝与同龄人不相符成熟。
恍惚间，未眠觉得蹲在他面前不是一个只有十多岁女孩子。
未眠迅速回神，斟酌着语说道：“黎先想让取出你体内神力，和‘赋予’融合在一起……”
他这么做，无异于杀死未来。
未眠纠结着该怎么告诉未来，却听见她说：“可是，你会死。”
未眠猛抬头：“么？”
他有点懵，取出神力在未来体内，为么未来说他会死？
“黎先果没有告诉你。”未来叹息一般，目光复杂。
她继续说道：“神力融合，母神将会重生。”
“神与神子，无法共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