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越瞳孔明显缩了一下,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这么简单的情况下被萧衍摆了一道!他是怎么能瞒过自己的灵识探测的?难道处在自己灵识锁定中这个人影一直都是分身?那本体到底在哪里?总不可能躲在一个自己的灵识无法延伸到的地方吧?
一个金丹境对于自己分身的操控这么细致入微,竟然还能远距离?
金越是又惊又怒,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某一方面的能力可能完全不如眼下这个小小的金丹境。这完全是不合常理的!一个紫府,不可能拿一个金丹境毫无办法。在这一刻,萧衍是真的调动起了金越的杀心。
他不能承认自己被一个金丹境在某一方面上彻底超越,即便这个金丹境再天才,他也不应该在任何一个方面使得紫府境都完全比不上。这已经不是所谓的术业有专攻能够解释的事情了,他一定还藏着自己的修为境界,只有紫府境!只有紫府境能够在这方面同自己相抗衡!光是金丹境的话,他连自己的灵力都无法延伸到这么远的地方,又谈什么操控分身?能动就不错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金越几乎是从自己跌牙缝当中挤出来的这句话,任何人,即便是最没有眼力见的人都能够读懂他在这句话当中蕴含着何等庞大的怒气,如果化作实体释放出来的话,恐怕都能够将一整座天雷坪淹没成一片火海了!
萧衍笑了一下,好像对金越能问出这个问题丝毫不意外一样,缓缓说道:“我就是我,萧衍,一个籍籍无名的金丹境修士罢了。梦醒之后,或许你还能找到我的师承,但是前提是你要能记得这段梦境,只是……”在想了一下之后,他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叹气道,“以我估算来看,应该是没有多大的可能了,所以没什么意义。”
类似的问题他经常在和敌人战斗的时候听见,师傅不让他上战场,难道他自己还不会偷溜过去么?上不了前线,在后面扫扫尾总是没有问题的,几乎所有身陷他梦境中的人在最后时刻都会问出这句话,他们似乎认为这种程度的力量不应该是一个金丹境的修士能够掌握的的东西。
萧衍一开始对此十分无奈,因为这其实是他们的梦,一旦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几乎立刻就能够化身成为无敌的存在,这一招就会不攻自破。
但是他们没有,十个人当中,大概只有一个人能意识到这件事,然后,在十个意识到这件事的人中,只有一半能够想出来解决的办法。
力量很强大,但是能够制约他的手段也很多,世间万物环环相扣,如果有什么事物是强大到不合理的,那么它也一定会有一个弱小到不合理的弱点。一击即破,莫有能够幸免的。
他自己是什么人?萧衍对这种问题很是头疼,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的答案从简单到复杂的都有,他也曾想过许多遍,但是思来想去,却没有任何一个答案能够将这个问题回答清楚。而唯一想出来能够回答出这个问题的,用语言又没有办法传递出来,只能说,人人心中都有这样一个答案,不论有没有思考过,它都在人心当中。
“我就是我啊。”萧衍笑了起来,没头没尾地说道。
金越咬紧了牙,此刻他已经不把萧衍再当做是一个金丹境的存在了,他应该是紫府境!而且实力与自己相差不多,不会超过太多,否则自己不会找不见他的踪迹,他也不会不敢和自己正面对决。
“你是……幻象方面的紫府……”金越从口中缓缓呼出来一口浊气,轻声道。
“未来可能是。”在金越观测不到的的高空之上,萧衍习惯性的幻化出来一具分身当做自己的本体,微微颔首,说道。
金越不知道萧衍的声音从哪里来,直接从感官上来说,是在自己的左边,但是那里分明什么都没有,他不相信在自己提高了警惕之后还会被骗第二次,这是奇耻大辱!
鼻尖依旧萦绕着特殊的血腥味,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萧衍的本体究竟在哪里?他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要给江逸一个人情,甚至不惜亲身踏入到这一趟浑水当中,参与这一场捞不到任何好处的战斗?
在这时候,金越已经将萧衍完完全全的当作了一个与自己对等的紫府境强者来思考。之前没有听过这样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没有相对应的信息。连一点参考都没有,要如何脱离幻境,他的弱点在哪里,他的本体究竟怎样才能找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事情或许微不足道,但是当两个人的实力靠近的时候,越相近,这一点小小的信息差就越重要,有时候,左右战局胜利的正是这一点小小的信息差!
萧衍盘坐在高空当中,笑看向下方的金越。
不错,形势在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虽然金越的潜意识还在梦境的深处左冲右撞,但是得益于现在金越的认知,他在梦境当中的力量也开始慢慢变强了,或者说……是金越变弱了。
梦境可真是一个违心的东西啊,仅仅是一个念头,原本实力差距悬殊的两人竟然就被拉到了同一水平线上。梦境深层的架构原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但是金越却在这种时候帮了自己一把,让他有时间喘息,修复梦境深层的一切。
或许能拖出更多的时间也不一定。
萧衍笑了起来,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一场战斗也许还没有他想象的这么艰难。
而在下方,金越依旧没有察觉到萧衍的本体所在,甚至就连分身的位置也探查不到了,能够观测到的位置全部都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躲起来了么……”他啐了一口在旁边,饱含着怒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好吧,我会把你揪出来的,这是必要的一步,这是……必须的!”
金鹏族精血散发出来的的腥味在鼻尖不断地回荡着,好像从来没有变化过,隐隐指向了一些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