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空
净丹在庆幸,还好没过去。
“净持禅师,小时候家里生活困难的厉害,少年父母双亡,家境十分贫寒。大了以后,家里也没什么起色,还是穷得叮当响。”
晏宁见一老实巴交的农民,两眼无神,沧桑的脸上是艰苦岁月刻画的痕迹,诉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晏宁似铁石心肠:“然后呢?”
农民:“去年大暴雨,颗粒又无收,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求佛祖保佑。”
晏宁面无表情,“醒醒吧,世上那么多穷苦人,佛祖哪保佑的过来”
“要认清自己,你是谁啊,跟佛祖什么关系,佛祖不远万里来保佑你,还跟你要钱,你还没有。”
“男儿膝下有黄金,去乞讨吧,只要跪下就有钱。”
还是第一次在寺庙里听劝人去乞讨的,周围的香客都懵了。
农民:“我就是死,也不要去乞讨。”
晏宁面无表情:“何必呢,我们会死很久的。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农民:“我现在是生不如死。”
晏宁:“不死总有出路,这样吧,我给你写个桃符,回去你就挂起来。”
“二三四五,
六七八九,
横批,南北。”
围观香客有读书人,念了起来。
农民:“什么意思?”
那读书人,“妙啊,缺一少十,寓意缺衣少食,横批,南北,本是东西南北,没有东西。
总的来说就是这个家庭缺衣少食,没有东西,精辟啊精辟。”
农民:“谢谢净持禅师。”没有钱给香火钱。
晏宁:“南无,不用给香火钱,佛祖保佑不了你,还是多自力更生吧。”
又一人挤了过来,想求一好的桃符,至少还能卖钱,“净持禅师,小时候家里生活困难的厉害,少年父母双亡,家境十分贫寒。大了以后,家里也没什么起色,还是穷得叮当响。现在身无分文,我什么都没有了,求佛祖保佑。”
晏宁看了看他,十足一个泼皮无赖,“不,你还有。”
那无赖“我还有什么啊?”
晏宁:“你至少还有脸活着啊。”
无赖悻悻离开。
“像这种情况多吗?”晏宁说的是老农民。
净丹:“多,去年南江洪灾,洪水决堤,难民流离失所,饿死不少,不少人没地去,还出家当了和尚,我们隔壁寺里就有。明音师叔就收了好些。要不然我们寺也不会入不敷出了。”
晏宁皱眉:“朝廷不管吗?”
净丹:“指望朝廷?哼!还不如自己多挖点树根吃。皇上只会不停的造宫殿,造皇陵,哪会管老百姓死活。”
晏宁:“官员没有上报吗?”
净丹:“为了自己的官帽,你会上报吗?”
晏宁:“我会,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说的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净持禅师虽不在红尘俗世,却知民间疾苦啊。如果净持禅师当官的话,定是个好官。”
那读书人叫好道。
晏宁苦闷:“我当不了好官,我只是个俗人。”
说着拿起中书君,挥毫写就,中途还换了墨水和中书君。
读书人看到晏宁所写,上联,一不要钱二不要命
下联三不要官四不要名
晏宁:“送去给江州司马。”
“哼,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也是个曲意逢迎之人。”那书生愤怒道,
我也有半联桃符送给你,
‘日落香残,去掉凡心一点。’
晏宁一看就知道内有乾坤,
对联中,句首四个字,日落去,香残了,藏着一个“禾”,后六个字,凡字去心一点,隐着一个“几”,合起来就是一个“秃”字。
骂晏宁是个秃和尚呢。也不对,晏宁还是有头发的,那就是骂庙里的和尚了。
净丹也回过味来,“你这穷酸书生,怎么张口骂人。”
书生:“你这秃头和尚,怎么曲意逢迎。”
寺里和尚义愤填膺。
净丹被说的哑口无言,乖乖的沉默,为什么,不怕,我们有净持师弟。
净持的嘴那是什么啊,好像他没什么道理,但是你要跟他讲道理,你就会觉得自己更没道理。来寺里之前嘴就硬,现在经过一段岁月的打磨,那还是嘴吗?那是兵器。
果然不负众望。
晏宁潇潇洒洒写下十个大字,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空。”
大意是,你就像那山间竹笋,嘴巴尖尖嘴贱脸皮厚,又腹内空空,没有墨水,没有才华。
就是个穷酸书生,腐儒,什么都不懂,还在这装。
晏宁能感觉到书生身上那股淡淡的嫉恨,被他隐藏的很好,一股淡淡的灰色能量,时有冒出。
晏宁言:“我送给江州司马的桃符内有乾坤,你不懂罢了。速去。”
小沙弥带着那联桃符送去给江州司马,
书生也被说的不好意思,离去。
在书生离去时,晏宁发现书生袖里有东西,似书信,又不像,不像一般的家书。
晏宁利用小金人里的能量,静思冥神,一封不像信件的信掉了出来。说不像是因为鼓鼓囊囊的,像一个包。
晏宁神不知鬼不觉的捡起,拆开来看,
是一封写给李君平的信件,说是家父有难,被关起来了,等等。
李君平?不就是释无方丈出家前的名字吗?
晏宁笑了,笑的很开怀。真是
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晏宁继续往下看,越看越心惊。
说是他父亲,向方国的王,大力提倡商业,方国本是小国,重农抑商。对于提出的策略根本不信,还将其打入大牢。
晏宁看着提出的三问?
一问,国家运转需要巨额的财政开支,光靠农业根本不够,如果不执行这些制度,问钱从哪来?
二问,一旦遇到战争,灾荒等紧急要务,国库却空空如也怎么办?
三问,如果中央在财政等各个方面不对地方形成压倒性的优势。一旦地方势力膨胀,起兵造反,怎么办?
遭人进谗言,说是会动摇国之根本,此人妖言惑众,于方国维稳不利,并对方国国王说,我看他就想造反,于是就被打入了大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