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坐在车里的季晟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声。
“乔舒亚.博格，我是季晟。”他自报家门。
对面原本哈欠声猛然一收，似乎变得振作起来，“季先生，你好，这么晚打电话我有事？”
没错，季晟联系的这个人正是此前在默克公司工作的乔舒亚.博格，他既然想要从默克那边短时间内弄到一笔钱，肯定要熟人引荐才行，况且，他联系乔舒亚.博格可不单单是引荐，还需要对方配合自己。
虽然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季晟还是仔仔细细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末了，他道：“我需要你帮忙联系一下默克公司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罗伊.瓦杰洛斯先生，你现在就从波士顿赶过来，等到了以后，我会给你一份最先进成熟的乙肝疫苗技术，你要在我们开车前往新泽西默克公司这一段时间把资料上关键点信息都牢牢给背下来，当然，你不用愁这份技术的真假，肯定是真的，如果这次进展顺利，我不仅会以这份乙肝疫苗技术再次入股你们公司，还会追加五千万美元的投资，没问题吧？”
最先进的乙肝疫苗技术！
还会追加五千万美元投资！
乔舒亚.博格听得怦然心动，毫不犹豫道：“没问题先生，我这就去开车去纽约。”
……
新泽西距离纽约并不远。
上午十点左右，快到默克公司总部的时候。
坐在车里的季晟看着旁边没睡好两只眼睛充血但还是盯着资料在看的乔舒亚.博格，“该背的背下来了吗？”
乔舒亚.博格一脸惊叹道：“先生，你这份乙肝疫苗技术简直超乎我的想象，你专利申请了吗？”
季晟微笑着说道：“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申请了专利。”
在漂亮国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你钱足够多，很多事情都有人会主动帮你处理到位。
比如医药专利的申请，正常需要签订保密协议、签订服务合同、申请人提供药品产品技术资料、代理人撰写专利申请资料、初稿交申请人复核和递交专利局等几个流程，要是一般人申请，你慢慢排队吧，但资本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季晟只是拜托花旗银行的高级副总裁约翰打了个招呼，流程就一步到位了。
现在只等实质审查通过，就会授予专利权了。
两个人聊着从车上下来。
因为乔舒亚.博格早就打电话跟默克这边联系过了，两人在门卫处登记了一下就进去了。
来到里面大楼。
季晟跟在驾轻就熟的乔舒亚.博格后边来到一间会客室。
咚咚，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个六十来岁小老头的声音。
季晟以为就一个人，结果在乔舒亚.博格推开门之后，他才惊讶地发现会客室里坐满了人，一眼望去得有十几个。
其中一个白发苍苍长脸老年白人男子一看见乔舒亚.博格进来就哈哈大笑着起身伸开双臂，“我亲爱的伙计乔舒亚好久不见，怎么？是不是自己创业感觉太困难，想要回来工作了？”
“呵呵，乔舒亚，回来吧。”
“化学部部长的位置给你留着呢。”
剩下一群人也起身迎接。
反倒是季晟被忽视了，他汗了一下，一开始他还以为这群人是为了自己的乙肝疫苗技术来的，合着这么多人都是为了迎接乔舒亚.博格啊？
要知道默克公司现在可是世界第一医药公司，还这么重视乔舒亚.博格，可想而知此人的能力究竟有多么强了。
“谢谢罗伊你的邀请，不过我创业挺好，之前刚刚拿到了一笔一千万美元的融资，如果接下来顺利，还有可能拿到五千万美元的追加融资，暂时没想回来。”乔舒亚.博格和白人老头拥抱了一下，说笑道：“如果哪天我真的混不下去了，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厚着脸皮想回来就行。”
“怎么会？”被称作罗伊的白人老头拍了拍乔舒亚.博格的肩膀，“默克一直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回来，随时随地都可以。”
两人寒暄了两句，这时白人老头才注意到季晟，露出疑惑的神色，“这位年轻人是你的助手吗？”
“不是。”乔舒亚.博格摇了摇头，主动介绍道：“他正是投资我福泰制药的华金资本公司老板，晟.季，这次我也是受他之托，约你们见一个面，他有点重要的事情要谈。”
说着，他又给季晟介绍了一下在座的各位。
白人老头正是默克公司如今的掌门人罗伊.瓦杰洛斯。
靠近门口的四十五六岁棕色人种女性是高级副总裁兼董事会成员兼研发部部长艾莉森.霍因。
在左侧坐着的两位四十来岁白人男性分别是市场部部长利亚姆.杰克和销售部部长梅森.兰迪。
剩下也都是默克公司的高层们，什么董事会成员、生产部部长啊之类的。
季晟和他们一一认识过后，这才在罗伊.瓦杰洛斯的邀请之下和乔舒亚.博格一起坐了下来。
罗伊.瓦杰洛斯从茶几上拿起原本就燃着的雪茄吮了一口，一边吐着烟一边问道：“季先生，你让乔舒亚约我们见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要是平时季晟肯定还会和对方客套一下寒暄两句，但今晚之前他必须带着钱回到纽约那边，所以一点都没有含糊，直截了当说道：“我带了一份比贵公司先进至少三十年的乙肝疫苗技术！”
艾莉森.霍因：“……”
罗伊.瓦杰洛斯：“……”
梅森.兰迪和其他人“……”
默克公司的高层们都傻了，不是吃惊的，而是无语！
要知道他们默克公司能成为世界第一医药公司，可不单单是因为销售能力出众，更主要的原因在于药物研发，就拿乙肝疫苗技术来说，他们公司的重级酵母乙肝疫苗是世界最先进的，虽然还有个叫做史克必成的公司同样也研发出了重级酵母乙肝疫苗取得了专利作为对手，但可以这么说，除了史克必成公司之外，默克在乙肝疫苗技术上找不到任何一个能与之匹敌的对手！
而现在，季晟一上来就说他拥有一整套世界最先进的乙肝疫苗技术就算了，居然还敢跨出海口说领先默克公司三十年？
这不是扯淡么！
自然不论是默克董事长罗伊.瓦杰洛斯，还是研发部部长艾莉森.霍因等人都不相信季晟刚才说的话。
甚至艾莉森.霍因还笑着摇摇头道：“季先生，没想到你们东方人居然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嗯，她当季晟开玩笑呢。
不只是她，其他人在听到艾莉森.霍因的话之后，全都反应了过来。
“噢，原来季先生是在开玩笑。”
“呵呵，季先生真幽默啊。”
众人都笑了起来。
罗伊.瓦杰洛斯更是再次问道：“行了季先生，说笑过后可以说正事了。”
季晟早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基因重组乙肝疫苗才刚刚面世，而正常研发一款新药的周期需要六到七年时间，默克的基因重组乙肝疫苗是在一九八七年研发出来的，如果季晟真的拥有领先三十年的乙肝疫苗技术，那岂不是说他得在一九五七年左右就开始研发了？
大家又不是傻子，看季晟外表也能够知道这个小伙子年纪不超过三十岁，也就是说，你特么连蛋白质都不是的时候就开始着手研发乙肝疫苗？
想想都不可能啊！
季晟分析得出这群人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他一点都不感到生气，因为如果自己遇到这样的事，也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他肯定要这群人相信，所以目光坚定，语气非常有力道：“我刚才说的就是正事，没有和你们开玩笑！”
“啊？”
“你来真的？”
“罗伊，我感觉他就是来捣乱的，要不赶走吧？”
这群人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甚至有人觉得季晟已经不是狂妄自大这么简单了，而是来捣乱的，想要叫保安赶走。
梅森.兰迪这会儿都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了。
可季晟依旧那么稳如泰山地坐着，好像没受到干扰。
乔舒亚.博格也笑吟吟地看着众人的反应，一句话都没有说。
众人都被他们的反应弄得有点呆，似乎不知道都准备叫保安了，这两人怎么还这么淡定啊？
就在大家纳闷不已的时候，季晟很自然地双手张开靠在沙发上，微笑着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尽管叫保安把我扔出去，不过……你们会为自己的狂妄后悔的！”
梅森.兰迪脾气比较暴躁，“F……”
话没说完，比较理智的罗伊.瓦杰洛斯伸手阻止，然后他蹙眉看向季晟道：“季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季晟轻笑一声，“我对默克公司可是闻名已久，这才研发出了最先进的医药技术第一时间找上门来想合作一番，可没想到默克狂妄自大到这个地步，连我带来的技术看都没看一眼就要赶人，没事，你们不看，我相信比利时的史克必成公司会对这项技术很感兴趣，到时候……如果我的技术真实有效且领先目前最先进的乙肝疫苗技术三十年，你们觉得默克公司会有什么后果？”
嗯，他这句话纯属唬人。
季晟压根没时间飞比利时去和史克必成谈，他今天必须拿到钱。
但他相信默克吃这一套，因为一款新药代表的可不单单是一个单一国度的市场份额，而是涉及全球医药市场份额。
如果季晟带来的乙肝疫苗技术确实领先，不说三十年，哪怕只是领先一步，这时候转交给别人研发，足以让默克公司损失惨重。
他相信默克公司赌不起，也不愿意因小失大去赌博。
说完，季晟自顾自喝起了咖啡，没再搭理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