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第二元神,便相当于是修士的第二条性命。修行境界自炼气以上分别是筑基、结丹、元婴、化神......化神期修士才能够炼成真正不死不灭的元神,即便是肉身灭亡,也可以元神永存,通过转世、夺舍等法门重获新生。
纵使如此,也不过是狗尾续貂而已。但第二元神却截然不同。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法门,非天材地宝不可成。而不少古修曾尝试过自行炼制第二元神,无不遭受到了因果反噬,招致天劫,身死道消。是以少有修士再起炼制第二元神的念头。
这些都是自系统所赠与的修行说明书中所得。
孙缺想起这蓝莹莹玉婴中无尽的念头,只觉得头皮发麻。那山魈以山神之名,千百年来不知残害了多少童男童女,方才炼出这一枚婴胚!
那山神的境界自然不可能达到元神之境,只是不知从何处得来此等邪法,机缘巧合之下当真叫它炼成了此等逆天之物。
而这枚玉婴,其中的怨念也在孙缺经历天劫之时,一并接受雷气洗礼,将其中邪祟怨念除得干干净净。
“果是时也命也!”
孙缺叹了句,将玉婴谨慎收了起来,相比雮尘珠,这东西对他而言更具价值。
整顿完毕,也是时候出关了。
他信手一挥,将所有物件收回纳戒之中,款款走出山洞。
自虫谷返回云城不过三日。
陈玉楼离开期间,常胜山一切大小事务都交予了花玛拐处理。他这一回来巡查,发现花玛拐做的十分妥帖,无一事出过纰漏。这也是寻常。
陈玉楼虽然是名义上的常胜山总把头,但实际上干活的却是花玛拐这个管家。即便陈玉楼离开几年,只要他不出事,常胜山就不可能倒。
陈玉楼归来,又召集包括罗老歪在内的各路山王,开了个鉴宝大会。
孙缺向众人展示了献王墓中的至宝,宣告这滇南第一大墓,已被他们攻破。
众人自难免一番吹嘘,罗老歪虽然悻悻,却也不敢像之前一般造次。毕竟孙缺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就连陈玉楼都恭敬不已,他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嘻嘻哈哈,出言无忌了。
孙缺看着这独眼龙唯一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一层淡淡的凉薄。
修仙的道路,果真都是寂寞而孤高的呢!
收割了一波崇拜值,为了稳固常胜山的势力,他也兑换了一些古武秘籍交给花玛拐,让他选择常胜山里可靠的弟兄传授下去。
如今虽然是火药的时代,但有很多时候,还是古武术方便办事。毕竟这冷热武器也不冲突。
滇南之事告一段落,三人便同花玛拐一起启程返回湘阴。
如今陈家的势力可谓是西南一霸,少有敌手。但要和东方及北方相比,那还差的不少。
掐指一算,倘若不错,东北地区就要发生一件大事了。
他既然来到这个世界,自然不能任由事情发生下去,还是要试试能否力挽狂澜。
但就凭他目前的境界,想要逆天而为,希望还是渺茫,但总得试上一试。
回到湘西后,孙缺与花灵,鹧鸪哨与红姑娘两对相见,自是一番甜言蜜语,不必累述。
陈玉楼虽是单身狗,却毫不羞愧。自孙缺传道后,他便痴迷于研究自己儿时所得的风水秘术,沉迷修仙,无法自拔,哪里有时间在乎这男女情长。
住了半月,大家都不问外事,自是逍遥快活。可这半月之后的某一日,陈玉楼兀自研究卦象,忽地惊坐而起,赤足跑到孙缺房内。
“干什么,咋咋呼呼的!”孙缺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身后的花灵满脸娇羞。二人方才正在打情骂俏,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陈玉楼给搅合了,孙缺脸皮厚倒是无所谓,她却是闹了个大红脸。
陈玉楼自也知道打扰了二人,但他卜算之事却更为重要,是以他才会迫不及待地赶来。
“了尘长老出事了!”
“什么!”
孙缺吓了一跳。
了尘跟他们去了一趟黑水城后,由于孙缺的介入,已然保住了性命。他也自己返回了洛阳古庙隐居,理应不可能再遭不测才是。
“你详说。”孙缺皱眉道。
陈玉楼便将自己卜算的结果和盘托出。
他日日夜夜苦修,终于将儿时所得的月波照管洞神局风水秘术研究透彻,卜算间却意外算出了尘长老元气已尽。
月波照管洞神局虽不如十六字风水秘术,但也是神妙无比,同为风水一脉的秘术之一。
陈玉楼开了天门灵台,能够领悟这门秘法并不奇怪。
既然他心生感应,或许了尘当真是遇到了什么劫难。二人便去找鹧鸪哨,悉数告之。
次日,他们便收到北方暗线的消息,了尘长老确已不在庙中,离去该有四五日了!
了尘于鹧鸪哨有授业之恩,虽然半路出家,但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他自不能坐视不理。
但这一回启程,红姑娘和花灵却不肯落下,势要与他们一并北上了。
孙缺心想如今自己实力渐渐壮大,但隐藏在暗处的威胁还不知凡几。将二女留在湘阴,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出了什么好歹,岂不是后院失火。
既然如此,不若让她们一并前去,途中再想想办法,最好也能将她们的实力提升上来。
一行人轻易变装赶到洛阳古庙,鹧鸪哨进去以摸金校尉的法子,果真探得了了尘留下的信息。
他这是往西,去寻他师弟金算盘遗骸了!
了尘自从杨方那里得知师弟下落后,虽知他已是着了道,却也夜不能寐,势要将他遗骸带出升天,好好安葬。
可那龙岭迷窟的难度远高于黑水城,凭借了尘一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自洛阳又往西而去,前往蓝田龙岭。只是又渡黄河之时,孙缺不禁想起上一次来这儿的经历。
又是黄河险滩,这一日同样是天生怪象。陈玉楼一路都在占卜,到得此处,望着天象,更是心中泛起一阵奇意。
丢甲一卜,还未出个结果,忽听得船头水工纷纷叫道:
“好大、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