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
萧玉珏从上官婉凝的话语间已经的意识到,去药王谷的最佳人选是孙晋尧。
他能进的了药王谷,能够请得动鹿湘子,并且以他的武功基础,来去一趟至少比上官婉凝要快了三天。
如今朝廷的局势诡谲莫测,三天的时间,足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知道你不方便出面。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处理好。”
萧玉珏的话,让上官婉凝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轻轻点了点头。
“小言,你留下来陪着郡主照顾你大哥,我出去一趟。”
萧玉珏叮嘱过慕景言,便吩咐管家备轿,在茗香楼设下宴席,让心腹去请来了孙晋尧。
在孙晋尧的父亲还是太傅时,他和萧玉珏也算有点儿交情。
他作为陪伴皇子皇孙们玩耍学习的人,内心一直都有一股无法释放的怨气。
尤其是在萧震霆肆意侮辱他的时候。
只有萧玉珏,始终对他彬彬有礼。
“太子殿下找草民过来,不会只是喝酒叙旧吧?”孙晋尧在喝了三杯酒之后,平静的问道。
萧玉珏凝视着孙晋尧,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他一直都低估了孙晋尧这个人。
他的聪明、才智和城府,远在萧震霆那种草包之上。
萧玉珏说明了眼下的情况以及找他的目的,轻叹一声,态度十分诚恳。
“孙兄,我知道你如今无心朝政,但是……景睿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他的生死,很可能关乎将来朝廷的局势。现在,只有你能回药王谷请鹿神医来救治他的性命了。”
孙晋尧沉默不语,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
许久,他幽幽问道:“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还是凝儿的意思?”
萧玉珏的心咯噔一下。
跟太聪明的人打交道,有时候还真的不容易。
“是我的意思。”萧玉珏双手抱拳,说道,“若是孙兄能解我燃眉之急,将来必定报答大恩。”
孙晋尧没有回答。
他的心头泛起了一阵酸楚。
慕景睿有难,他并不想插手介入,他甚至不愿意上官婉凝牵扯其中。
可是,一切都由不得他做主。
“孙兄,你应该也知道,萧震霆已经回到了京城。如果让他登上了皇位,那么……恐怕连上官大人也未必保得住安宁郡主。”
萧玉珏的这句话,戳中了孙晋尧内心最脆弱的痛。
他一无所有,家破人亡,唯有上官婉凝是他的软肋。
谁也无法预料萧震霆是否还有阴谋在酝酿,孙晋尧不想冒这个险。
“好,我去。”
孙晋尧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跟萧玉珏告辞。“我会马上出发。太子殿下可以放心,我会尽我所能。”
说完,打开包间的门快速离去。
孙晋尧说到做到,只是回到宰相府简单的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跟上官岳交代了一声,便从马厩找了快马,即刻出发前往药王谷。
他刚刚出了城门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也有马蹄声传来。
“尧哥哥……尧哥哥……”
孙晋尧怀疑自己听错了,便停下来向后观望。
只见上官婉凝策马而来,很快就到了他的面前。
“凝儿?”
孙晋尧翻身下马,上官婉凝也停了下来。
她满头大汗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幸好,还赶得及来送你。”
孙晋尧看到上官婉凝的脸颊通红,气喘吁吁,不禁有些心疼。
他掏出手帕为上官婉凝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略带责备的说道:“天都快黑了,你怎么出城了呢?”
“我回家的时候停管家说,你出城了,所以就来追你。”
“有事吗?”孙晋尧的心中有些苦涩。
上官婉凝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包袱,说道:“我知道你走的匆忙,肯定没准备什么东西。我帮你包了一些水果和干粮,你留着路上吃。最近天气凉了,不要赶夜里,要注意身体。”
孙晋尧接过上官婉凝递过来的东西,低垂眼眸微微笑了笑。
她的关怀,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温暖。
“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上官婉凝握住了孙晋尧的手。
孙晋尧有些抑制不了心中的那份温柔,手臂一伸将上官婉凝拥入了怀中。
“凝儿,你还有没有……别的话跟我说?”
上官婉凝摇摇头。
孙晋尧原本以为上官婉凝会说一些关于慕景睿伤势严重或者催促他早去早回的话。
他忽然觉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了。
“你快回去吧,天黑之前还能赶回城里,别让我担心。”
“嗯。尧哥哥,我等你回来。”
孙晋尧翻身上马,对着上官婉凝挥挥手便扬鞭而去。
上官婉凝的思绪彭湃,久久不能平静。
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孙晋尧,当初因为父亲的事推迟了他们的婚礼,现在,有要他为慕景睿四处奔波。
上官婉凝叹息着回了家。
由于她每隔四个时辰就要为慕景睿治疗一次,往返宰相府和太子府很不方便。
萧玉珏便请长公主出面,名义上是把上官婉凝接去了长公主府居住,实际上住在了太子府里。
深夜,上官婉凝替慕景睿治疗之后,小心翼翼的为他盖好了被子。
她疲惫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依旧昏迷的慕景睿,不禁心如刀割。
“婉凝……”
慕景言走了进来,把几份精致的糕点摆在了她的面前。
“我听说,你晚饭只吃了一点点。我想着,你肯定会饿了,特意吩咐厨房替你做的。”
慕景言一直不敢正视上官婉凝的目光,只是偷偷的去观察她的神色变化。
这些小动作被上官婉凝看在眼里,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没有啊,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这句话让慕景言略微有些尴尬。“婉凝,对不起,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但是……其实我知道你对我哥是真心的……”
“景言,别说了。”上官婉凝回头看着慕景睿,眼神有些迷离,“都过去了。现在,他有了妻子,我也是另一个男人的未婚妻。我和他,注定了只能是朋友。缘分,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