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和李布衣之间?”船上,谢小楼问道。
“那个臭道士?你想问他说的批命之言?”
谢小楼点点头:“李神相三番四次提起此事,只怕其中有蹊跷。”
关七毫不在意地道:“能有什么蹊跷,李布衣这家伙也有失手的时候,昨日不就没有算准你,无需担忧。”
“话虽然此,但说实话,我二十四岁之前的人生李神相其实算的非常准,随后我便来到了此地。”
关七一听就明白了,谢小楼是因为穿越才导致李布衣相术失灵,但自己可没有穿越,也就是说,李布衣的相术其实是非常准确的。
想到这里,关七不由挠挠头:“哎呀,我和这个臭道士也有七八年没见了,当初他好像说我会有劫难,但具体是什么我已记不清楚了。”
对于关七给出的回答,谢小楼既感觉无语又在意料之中,若是在乎这些,他也就不是关七了。
不过既然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么蝴蝶的翅膀就已经煽动,任何与自己相关的人或事都会产生变化,不管劫难是什么,总要想办法帮关七渡过。
小船快速划行,今天是顺风,所以走完全程的时间比上次快了一半有余,才巳时二刻,众人已经抵达了怒蛟岛。
远远看过去,但见岛上的巡逻队都头戴白巾,众人当即感觉不妙。
虽然那一晚的大战,怒蛟帮确实也死了不少人,不过都是普通弟子,还没有重要到全岛人披麻戴孝的地步。
“不好,肯定是出大事了!”
浪翻云猛地箭步冲过去,抓住一个弟子问道:“怎么回事?谁死了?”
那弟子惊讶回头,看到是浪翻云,当即跪地痛苦道:“浪......浪统领,老帮主他......他去了!”
听到这句话,只觉晴天霹雳,浪翻云如遭雷击,他的脸色突然狰狞,声音也跟着暴怒起来:“怎会如此!我昨夜才通知上官鹰,已经请到了赖神医诊病,怎么会这样!”
这名弟子被浪翻云狰狞的面容吓得说不出话,他加入怒蛟帮三年了,还从没见过如此愤怒的浪翻云。
巡逻队的小头目赶紧跑过来道:“浪大哥,你别激动。”
浪翻云认识这个叫李莫失的头目,但还是止不住的怒道:“我如何能不激动!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莫失也被这种状态的浪翻云吓的倒退两步:“浪大哥,老帮主是五更天的时候走的,咱们兄弟谁也舍不得,但事情已经发生,唉!”
谢小楼走上前来:“浪兄,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咱们快去灵堂看看,那里自会解答一切。”
浪翻云微微平复下心情,话也不说,脚下一点已经消失不见。
而听到这个消息,关七同样震惊不已,多年的朋友说没就没了,还是死在了即将获救的关头,如何不让人痛心。
“二弟,咱们也去灵堂看看吧,大哥心里不好受。”
不多时,来到灵堂之外,只见一大群人披麻戴孝,正跪在地上啜泣,仔细看去,都是怒蛟帮的一众高层,浪翻云则站在灵堂门口不敢进去。
“浪大哥,进来吧,总是要面对的。”浪翻云犹豫了一下,这才走入其中,灵堂内摆放着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棺材没有封盖,上官飞正躺在其中。
而棺材正前方,上官鹰和乾虹青跪在地上。
两人跟前摆放着一个火盆,上官鹰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向火盆中投放纸钱,乾虹青则低头小声掉眼泪。
受到了感染,关七一把扑到棺材旁,向里一瞧顿时淌下泪来:“上官飞!上官老弟!老哥我为你请来了赖药儿,你怎么却先走一步,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坦白说,关七这句“白发人送黑发人”用的非常不妥,毕竟他又不是上官飞的长辈。
但关七的哭腔却又十分震撼,而且眼泪涕泗横流,显得伤心至极,旁人看起来,简直比上官鹰这个亲儿子还要伤心。
所以众人只当他是情到深时口不择言,倒也没人见怪。
相比之下,浪翻云就克制多了,他向棺材里面看了一眼后就跪在地上,双肩颤抖不止,似乎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过了一会,浪翻云才开口问道:“少帮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我才飞鸽传书给你,说请来了赖神医帮忙,怎么今日老帮主就归天了?”
上官鹰叹了口气:“本来父亲他老人家伤情还算平稳,我收到你的消息十分高兴,便赶紧告诉了父亲。”
“当时他老人家也露出了笑容,随后便安心睡下,这是几天来父亲睡的最早的一次。”
但到了寅时二刻,秦大夫突然通知父亲不行了,等我匆忙赶到,父亲已经去了,就连我也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上官鹰说完,抬头一看,却发现浪翻云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片刻之后,上官鹰突然怒道:“难道你不相信我?”
其他人顿时将目光集中到二人身上,怒蛟帮新老势力不合,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恰逢上官飞突然死了,确实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但浪翻云也知道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老帮主刚死,正需要稳定军心。
他拱了拱手:“少帮主言重了,我只是有些伤心,一时没有回过神而已。”
见他如此说,上官鹰也察觉自己失态,抱歉说道:“浪统领,发生这种事,我也有些着急,你不要见怪。”
“对了,赖神医既然来了,你不如先带他去给惜惜嫂子看病,总不能让人家空等着。”
浪翻云知道上官鹰是想将自己支走,刚刚虽然没有起冲突,但现场气氛也很尴尬。
而想到这里是灵堂,浪翻云也不欲再生事端,那是对老帮主的不敬,便点头应是。
“赖神医,请跟我来吧。”
谢小楼则看向鸠摩智:“大哥,我陪赖神医去了,你留下送上官老帮主最后一程吧。”
关七泪流不止,哽咽着说道:“二弟自去吧,我再看看老兄弟。”
“嗯......大哥你也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