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珍思索片刻,“可是,我该找谁呢?”
就在这时,许恩静刚好瞥见了不远处,一名频频朝这边观望的年轻男子。
“那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么?”许恩静努努嘴说道。
张玉珍顺着许恩静的视线望去,“王翰飞?”
“王翰飞,是王家的少爷,他们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听说他的叔叔还在土建局工作。”
许恩静笑了笑,“玉珍,你不是想让那个陈奇无家可归么……”
说到这里,许恩静没再说下去。
却见张玉珍眼眸愈加明亮,“好,就这么办!”
……
定居,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了。
陈奇每日起床,还是习惯绕着小区晨跑几圈。
期间,他倒是碰到过几次方宏。
方宏已经没有再提要收他为徒的事情,而是以同辈姿态,与陈奇闲聊攀谈。
不过,方宏含沙射影的表达过几次歉意。
方宏已经知道,陈奇是个实力不亚于他的武道高手。
他居然妄图收陈奇为徒,这实在有些惹人发笑。
对此,陈奇也心领神会,一笑置之。
白天的时间,也就是陪陪老婆,带带娃,压压马路,过得分外清闲。
而最近几日,他倒是发现了一个好去处。
那是一家离小区不远的茶馆,名为。
这里每日都座无虚席,且来此的大部分人,都是年迈老者。
观其个个极具涵养,谈吐风雅,一看就是出身不凡。
步入老年,都喜欢将自己年轻时,所做的一些风云事迹,编撰成故事,叙述给他人听。
以此,即可收获一批赞叹,还能彰显自身成就,满足自我虚荣心。
对于陈奇这个新来的面孔,一开始,众人还不怎么感冒。
不过,相处几天,这些老家伙发现,这位年轻人,为人谦和,思维成熟,博学多识。
上达国家大事,下达家庭琐事,均可倒出一二。
如此,众人也开始与陈奇熟络起来。
不过,陈奇最为感兴趣的,还是茶馆内兴盛的,围棋。
这
几日,陈奇一直作为旁观者,来往各个棋盘之间,观人下棋。
常言道,人生为棋,棋为人生。
对于这些年过半百的老家伙而言,人生百态,酸甜苦辣,都体味得差不多了。
但下棋,却能从中获得另外一番领悟,升华情操。
而观棋,也能够从中受益良多。
故此,陈奇乐此不疲。
通过这几天看棋,陈奇发现这些老者的棋艺都很高,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最让陈奇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姓戴的老者。
他每天固定时间都会来此下棋,但他的对手则常换,好似轮番上阵,但都败下阵来。
在他身后,也隔三差五的跟着一个十七绉绉的寒暄两句,老人带着家丁急冲冲离开。
戴老也开始收拾棋盘。
陈奇抿了一口杯中茶水,而后起身,“没得看了,朱雀,付账吧。”
朱雀刚走向柜台,却听那边的戴老开了口。
“这位小友,我看你最近一直来看我下棋,想必对棋道也颇有兴趣,我们何不来对弈一局?”
陈奇愕然,看了看周围,确定老者是在对自己说话。
想必他是找不到下棋的人了,随便抓个人过过瘾?
刚好,陈奇这几天一直看人下棋,手早就有些痒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奇走到戴老对面,大大方方落座,帮着对方收拾棋盘。
期间,戴老询问了陈奇的名字,而后也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他姓戴,陈奇是知道的,而他的全名是戴青松。
眼前是是某家高企的老总,现今退休在家,颐养天年。
他一生酷爱围棋,年轻时因为忙着家业,没法下棋,现在有时间了,倒是嗜棋如命。
随后他又介绍起了身后的孙女儿戴珊珊。
戴珊珊仅仅对陈奇微笑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玩着手机。
显然,她对陈奇不怎么感冒。
这并非是她刻意为之,毕竟以前和她爷爷下棋的,都是棋艺高超。
在她看来,围棋高手,一般都是有着一定人生阅历的老油条。
一个年轻人跑来跟她爷爷下棋,不是找虐么?
收完棋,猜子,陈奇执白先行,他也不客气,拿着棋子啪的放上去。
“呃,这开局……”
戴老看他一眼,随后只是皱了皱眉,跟着下。
如此你一子我一子的大概下了十几手,戴老眉头皱得更深,疑惑地开口道:“小友的棋艺,敢问是跟何人所学?”
“以前家父教了我一段时间,但后来大部分都是自己琢磨的。”
“哦,难怪……”
这句话后,戴老倒也不再多说,两人坐于堂中默默对弈。
茶馆内人烟稀少,零零散散几人喝茶品茗,倒也安静。
许是玩得无聊了,戴珊珊也走了过来,看陈奇与戴老两人下棋。
戴珊珊实际上不懂围棋,对围棋也不感兴趣。
只能从陈奇与戴老脸上的神情,看看当前局势,孰强孰弱。
“咦?”
戴珊珊惊异的发现,自己的爷爷戴青松,随着棋局的进行,眉头皱得愈加深了。
时不时敲打棋盘,琢磨良久,时不时抬头看陈奇一眼,表情精彩。
要知道,这是戴珊珊以前从未看到过的场景。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戴老终于放下棋子,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戴珊珊见状,忍不住连忙上前问道,“爷爷,你们谁赢了?是你赢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