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陶长老如此震怒。
这一出手,就如同雷霆之势,山岳倾倒,万万不可抵挡。
却见白虎只手轻抬,如同船舫秀女,拂过面前帘珠,风轻云淡。
轰~~~
陶经武那惊天一掌,轰击在白虎的手臂上,将地面那些碎石砂砾,惊得簌簌作响。
可白虎竟纹丝未动!
“怎么可能?”,陶经武凛然一惊。
下一刻,他凛空变换方位,闪至白虎身后,屈指成拳,迅猛砸下。
“去死!”
轰~~~
依然,被白虎轻描淡写化解。
“这不可能!”陶经武目眦欲裂。
他再次一脚踢在虚空,借势身位上升数丈,而后自身旋转数圈,脚尖横跨一个巨大弧度,狠狠压下。
这一击鞭腿,带起一阵刺耳呼啸,引得旁人面色大变。
轰隆隆~~~
白虎所站之处,脚底地面的裂缝,再次扩大数倍。
二者对碰所惊起的气浪,如同海啸一般,将那些靠在近处的成员,全部掀飞出去。
即便先前被击毁的那些车辆玻璃残渣,被震得通通化为齑粉!
众人无不狂吞唾沫,瞠目结舌。
太尼玛吓人了!
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吗?
仅仅几次对碰,就能引发如此天地异象,实在怪物一般!
此时此刻,他们只觉自己就像是深处狂风暴雨之中,几只渺小的蝼蚁!
场面骇人,惊天动地!
陶经武至高空落下,所受到的反震力,使得他接连倒退数十步。
而观其白虎,竟轻轻拍了拍,沾染在衣服上的尘埃。
仿佛先前所遭受到的猛烈攻击,不过是挠痒。
“这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强?”,陶经武惊恐得无以复加。
陶经武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能够在他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能够完全不当回事!
即便是总舵主余天鹰,大概也做不到此种地步。
要知道,余天鹰已入化境。
视化境之下武者,皆为米粟。
难不成,眼前之前,武道境界,远在化
境之上?
想到这里,陶经武只觉浑身毛骨悚然。
他们,什么时候招惹到了这么一尊瘟神?
若对方想,踏平他们,也仅仅是时间问题吧?
就在这时,却听一阵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白虎,动静小点,鱼都被吓跑了。”
陶经武定眼看去,却见道路不远处的河岸边,一名男子,正手持一根鱼竿,在那里钓鱼。
观其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好似对先前他与白虎之间的打斗,稍显不满。
“我是想试试他的实力来着,抱歉,惊扰龙主了。”
“试出来没有?”
白虎点点头,“杀他,我都嫌自贬身价。”
陈奇轻笑一声,“你杀他都自贬身价,难不成还想让我出手?”
白虎微微低头,稍显惶恐,“不敢。”
陶经武:“……”
武道协会众人:“……”
这,这尼玛是什么情况?
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眼前这个名叫白虎的人,对他毕恭毕敬成这样?
陶经武眼睛瞪大如牛,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体内迸射出来。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白虎是那个人的手下。
而一个手下就强成了这样,那么作为他的头领,该变态到何种地步?
陶经武虽鹤发童颜,但究其年纪,也有了七十几的高龄。
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才多大?
尼玛当他孙子都嫌小!
一个孙子辈,竟将他这个爷子辈的吓得屁滚尿流,这要是说出去,他陶经武岂不得被天下英雄嗤笑?
想到这里,陶经武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得靠身边的几位成员搀扶,才让他站稳身形。
“上钩了!”
这时,不远处的男子,提起鱼竿。
只见一条三指大的鲫鱼,在上面扑腾。
“喔~~~钓到鱼了!爸爸真厉害!”旁边一位长相精致的小女孩儿,拍手喊道。
另外一名女子,则是用水桶在河里打了一桶水,将鱼解下,扔了进去。
如此一幕,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温
馨,和谐。
可那边越是和谐,陶经武心底越是发怵。
想他陶经武,乃核心高层之一。
在外人眼里,他雄姿英发,呼风唤雨,受万人敬仰。
任当今何种武道高手见了他,都要尊其为一声陶长老。
并未夸大其词,以他现今在武道界之中的地位,无异于泰斗一位!
岂料?
眼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几个陌生人,随便抬抬手,就将其碾压至天涯海角!
陶经武推开一旁的成员,浑身精神紧绷成一条线,如临大敌。
嘶嘶嘶~~~
倒吸凉气之声,此起彼伏。
能入之人,都不是傻子。
眼前的陶长老已经惊恐成了这副模样,他们这些底层人员,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这些人到底是何方妖孽!
仅仅一位手下,就能将他们巅峰强者逼到这般田地?
那个人在钓鱼,好似对这边的情况漠不关心。
还是说,堂堂的武极泰斗,还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这也太可怕了!
这时,白虎回过头来,凝视陶经武,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
“本想再陪你们玩玩,但龙主那边好像有些不高兴,如此,我来送你们上路。”
话音刚落,白虎倏忽神色一凛,
轰轰轰~~~
一股浩瀚的威压,如巨石落于死潭,惊起的万千涟漪。
那数十名众人,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纷纷爆体而亡。
即便强如陶经武,实力已达玄师巅峰的他,也如遭雷霆霹雳,浑身猛然一颤,轰然跪落在地。
噗嗤~~~
一口粘稠的鲜血,自其口中喷涌而出。
太强了!
陶经武此时脑海之中,仅有这么一个念头。
陶经武身经百战,不是没有见过强者的威压。
可他从未见过,像是当前一幕,所承受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浑身筋脉、五脏六腑,似遭到无情碾压,随时可能崩溃!
之于白虎面前,如同面对一座山岳,对方取其性命,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