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霍司霖家里开拳击馆,从小就是个练家子,身手不错,底子也好。
怎么可能被人打一拳,不但躲不开,还直接吐血?
除非……
周楷文的视线上下一扫,看向了他虚放在腹部前的手。
但他想不通,霍司霖如果真的受了伤,为什么要隐瞒,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出来做任务。
“你想枇我?!”钱江原本还觉得自己的武力值突飞猛进,一看霍司霖这副快死的模样,顿时反应过来。
恨不得上前拎起他的衣领,但又怕霍司霖装晕,枇的彻底。
这个幸存者营地最讨厌的就是内讧,所以有一条规矩,队伍里的两个异能者不能内斗。
不管发生什么矛盾,调组也好,回营地找管理者也好,不能私自解决。
钱江也没打算伤了霍司霖,不过是警告一下。
现在看他这样,顿时觉得自己是被坑了。
冯骑叼着纸条,看的有些不耐烦,忍不住打量一圈,如实回答,“他是真的快不行了。”
他过去锻炼的狠,又喜欢跟人挑战,经常打架,人又敏锐。
霍司霖这表现一看就是真的受伤,不是装的。
“你怎么了?”周楷文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管怎么说,霍司霖也算是他过去羡慕的目标。
不
管面对他,内心多复杂,也不想看他死在这里。
霍司霖感觉这一下,让他伤口也裂开了。
为了不被人发觉,他找了布条将腹部一层层裹起来。
现在觉得布条似乎是湿了。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苍白的快要透明似的,脑子里还记着一件事,不能在棠画面前丟脸。
霍司霖手往腹部轻轻捂住,看向棠画,有心想说什么,却眼前发黑。
“血腥味。”棠画和冯骑都很敏锐,异口同声说出这话来。
周楷文刚觉得有什么淡淡的味道,被他们提醒。
干脆上前拿开霍司霖的手,掀开他裹着的外套,里面的黑色丁恤颜色不一样。周楷文看见霍司霖就在纳闷,这家伙大夏天的还穿个薄外套。
现在终于明白了,他根本就受了重伤。
周楷文的手指往上一抹,指尖是鲜血。
霍司霖已经没力气到无法阻止他的动作,唇色开始发紫,目光依然看着棠画,想说什么,却颤了颤唇,发不出声。
“你……”钱江一看,整个人差点跳起来,连忙解释,“这可不是我干的!”
“他必须治疗。”周楷文转头去看棠画。
棠画知道他的意思,必须把霍司霖带回去,让土子看看。
但这样的话,他们的异能都
得暴露。
“疯批。开车回去接他们过来。”棠画毫不犹豫,转头去看冯骑,“认得路吧?最快的速度。”
冯骑利落的点头,直接转身,打开车门,朝钱江的另两名队友说,“下车。”
戴渔夫帽的男人吹空调爽的想要睡觉,刚要睡着,被这一声叫的睁开眼。
一看是冯骑,将帽子继续往脸上扣着,嘴里还在嘟囔,“你叫我下就下啊?”冯骑不再说话,冷着脸,探身拽住他的手臂,直接往外拽。
“你们干什么?”钱江觉得事情好像失去了控制。
霍司霖靠在车边,看上去摇摇欲坠。
周楷文站在他面前,仿佛在犹豫什么。
冯骑直接拽他的队友,让他觉得自己像是透明的,不被重视。
作为一个异能者,还带领了一个队伍,钱江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冯骑一个异能等阶最高的人,力量也不差,手就跟钳子一样。
渔夫帽男不过是个普通人,又比较好吃懒做,末世到来也没锻炼。
被这么一拽,发出杀猪般的尖叫,“队长,队长救命啊!”
钱江现在不但觉得烦躁,还觉得很丟脸。
比颜值就比不过这几个普通人。
现在看上去什么都比不过了?
另一个男人明显比戴渔夫帽的男
人自觉,一看冯骑力气很大,也不喜欢多废话,自己灰溜溜下了车。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钱江突然反应过来,从一开始周楷文三人就一直跟着他们。
之前见棠画一副我见犹怜的漂亮模样,把这茬也抛在了脑后。
冯骑完全不搭理他,拽着渔夫帽男往外一拽,地上一丟,绕到了驾驶室,坐上去。
“你把车开走,我们怎么办!”钱江一看这一点,着急了,吼完就一个火球朝冯骑而去。
霍司霖站在副驾驶室旁被打了一拳,此刻身体靠在副驾驶车门边。
冯骑将车里两个男人弄下来之后,周楷文怕霍司霖站不稳,刚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准备带到一边。
钱江的火球他还来不及抽出手,棠画动了,她手一伸,朝火球一挥舞。
通红的小火球突然变成了一阵风,直接消散在空中。
钱江惊呆了,愣愣转头看她,“你有异能!”
霍司霖眼前一亮,看着棠画惊喜的挤出笑容。
戴着渔夫帽的男人原本还要闹腾,看见这一幕,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速去速回。”棠画朝冯骑一摆头,示意赶紧走。
“告诉驯鹿,所有东西都必须给我打包带回来!”周楷文见冯骑启
动车,挽着霍司霖没办法低头,只能提高音量交代。
这话一说,冯骑和棠画想起了他的本质,齐齐笑了一声。
周楷文一看就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有些恼怒,又不愿意在霍司霖面前露出什么来。
搀扶好霍司霖,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听到了吗!一个东西都不准遗漏!”
“你可以先吩咐仙女他们。”棠画敲了敲自己的耳钉,好心提醒。
周楷文这才想起联络器,轻咳一声,转过头,“找个地方让他休息吧。”
冯骑将车开走,钱江反应过来,跟在虞舟跑了几步。
知道自己追不上,又转身回来,视线左右巡视周楷文和棠画,“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两个普通人队友,早吓得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他追车时,迫于无奈跟着追,只是几步累的这会儿都在微喘。
就这样,钱江在质问时,他们为了壮大声势,跟着问,“你们,想,干什么!”
霍司霖跟周楷文差不多高,但周楷文看着要清痩一些,他一点不敢往周楷文那边靠。
眼前越来越黑,伤口也在隐隐作痛,血还在流,已经湿了衣摆,在一点点向下蔓延。
周楷文察觉到他摇摇欲坠,看向了棠画,“他有点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