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逃!被这东西掐死你就开心了?”
林妙清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山洞之中还有回响。
“她是我娘亲!不得对她无礼!”
温苑苑被松开手摔落在地上,闻声扬起脖子大叫,尽管被伤害了,第一时间还是要给她平反。
“执迷不悟。”魏辰盛冷冷道。
他抽出长剑,准备上前揭开那副假面下藏着什么东西。
温苑苑见状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挡在女人身前,她咬着牙道:“住手!你们别乱来!不然我会让你们都没法走出这个寨子!”
她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后腰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不敢置信地转身,只见女人竟是拔出了手上的银针,狠狠扎在了她腰上!
疼,剧烈的疼痛蔓延全身。
不知道是太疼了,还是心寒了。
温苑苑的眼眶几乎兜不住眼泪,泪珠子犹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她想质问娘亲为何这样对自己,却说不出一个字。
林妙清走上前,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冲魏辰盛点了下脑袋。
男人挥剑,面色不改地一剑捅了过去。
温苑苑根本就没闭上眼,只是眼睛被手掌覆盖,她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见一阵奇怪的叫声。
嘶嘶的叫着,粗糙沙哑。
她五指骤然缩紧,腰上一痛,林妙清将那根银针拔了出来,随后用力地摁在出血的小孔上。
女人冷清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她不是你的娘亲,只是披着一层皮罢了,你自己看吧。”
林妙清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被魏辰盛抓住了手。
男人手掌宽大有力,方才在动荡之中出了手,不知是不是碰上了那东西,竟凉得厉害。
“冻伤了。”魏辰盛收到她心疼的眼神,立刻压低声音配合,却是有着几分轻笑。
光是听着,就让林妙清心中的沉重散去大半:“该,让你不做好半点措施就动手,这怪得了谁?”
她冷冷开口,语气之中都是埋怨。
二人打情骂俏,旁边的温苑苑已经哭成了泪人。
“娘亲!”
地上只剩下破烂不堪的皮和一地被砍成几截的蛇,和一些像是吸饱了血的蛊虫。
温苑苑根本接受不了这个显示,哭得不能自已,“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我为了复活你努力了十年……”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等她哭够了,林妙清冷着脸道:“节哀,但现下我们恐怕得先走了,改日再找个地方给她立冢吧。”
温苑苑摇头,模糊的视线之中瞧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而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木制盒子。
她顺着手抬头看,对上林妙清的眼睛。
女人像是没有任何共情能力一般,面无表情道:“装起来,立刻离开。”
她应该也不想这件事经别人的手去做。
温苑苑咬紧了牙关,抬手便想打开这只盒子,她不愿接受事实,她娘亲肯定还没死。
或许这只是一个幻术,是温秋那老巫婆专门用来骗她的!
林妙清察觉到她的意图,先她一步收回了手,还冷笑了一声:“别再看不清情况了。”
“你的好阿嬢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你,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想,她肯定一开始就没准备帮你复活你的母亲,或许也根本不可能复活。”
“所以她才会想到用这种法子骗你。”
将她娘的尸体封存于冰棺之中,而身体内则是种着蛇与蛊虫,在欺骗她复活之后,还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温苑苑沉默不语,垂下了脑袋。
手指紧紧抠着地面,指甲缝里都被腥湿的泥土填满,红肿的眼睛里遍布怨恨。
“她敢骗我!”
她骤然发声,沙哑得不成样,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扯出来的一般。
“不仅骗你,还想让你命丧于此,难道你就不打算报仇吗?”林妙清冷声道:“只要你将我们带出去,我向你承诺,我定会帮你解决她。”
她放轻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和善温和。
木制的盒子被她塞到了林苑苑怀中,这回女人没有再拒绝,她在两人回避下,将她娘的东西全装了进去。
再起身时,温苑苑擦了一把脸,她的手本身就不干净,这一擦,比方才还脏。
可气氛凝重,谁也没笑。
林妙清淡淡道:“考虑好了?”
温苑苑摇头,她勾唇一笑,脏兮兮的脸上满是算计:“我不答应你,也不会送你们出去,没有寨子里的人指路,你们在路上很可能会遇上问题。”
她话音一落,魏辰盛的长剑便落在了她肩上。
女人丝毫不惧,梗直了脖子,冷着脸道:“你砍吧,最好一刀就砍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她太过激动,竟是抬手准备用双手去抓剑刃。
林妙清眉头一皱,握住魏辰盛的手,将剑收了起来,“你想怎样?”
她的语气很是无奈,碰上这么个胆大的无赖,威胁怕是没用任何用处。
“我想要她死!”温苑苑瞪大了眼,语气之中满是恨意,“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让她去九泉之下给我娘亲做丫鬟!”
“她骗了我这么多年,让我给她卖命,结果到了最后,还想让我死在这,我怎么能让她如愿!”
温苑苑的恨意似乎都要化为实质,双手狠狠抓紧了盒子,木盒上留下了她的指印。
“你们不愿意也没关系,那就祝你们好运。”她嘻嘻笑了起来,眼眸之中满是恶意。
林妙清蹙眉,这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若是我们帮你报了仇,你会送我们出去?”保险起见,她冷声询问,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温苑苑。
女人的表情瞬间便的很是真挚,“我知晓二位是我的恩人……我这般做,也是不得已,你们防备我,我也会防备你们。”
“但我绝不会撒谎。”温苑苑说完想起之前的事,抿了下唇,着急补充道,“最起码现在不会。”
林妙清转头看向魏辰盛,似是在用眼神示意:该不该信她?
魏辰盛道:“除了信她,也没别的更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