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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似到餐厅时，没有见着程暮的身影，想着时间还算早，点了杯咖啡慢慢等。
期间服务员来了两次，询问着是否要上菜，直到第三次的时候，顾似才看了看时间，已经12点半了。
视线落在餐厅门口，仍然没有程暮的身影，手机也没有信息，微抿唇，视线看向服务员：
“再等一会。”
“好的。”
服务员感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么漂亮的小姐姐等这么久？
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还不来？
真是不懂心疼人！
顾似垂着眉眼，视线时不时的盯着手机，可手机什么动静都没有，持续到黑屏。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顾似微抿了抿唇，伸手招来服务员：
“你好，可以上菜了。”
“好的。”
服务员看着顾似的神情明显的，多出几分失落，心底想，对方一定是顾似非常想要见的人吧。
医院。
急症室门打开，程暮从里面出来，即使带着口罩，那露出的眉间，也能看出疲惫。
“程医生，真是麻烦你跑一趟。”
在门口等着的张连允立刻上前，看着程暮取下口罩，有些歉意：
“知道你在休假，还让你跑一趟。”
“没事，”程暮看向他，温润的嗓音有些哑，“听护士说，伤着手了？”
“没大事，养几天就好了。”张连允看了一眼有些肿的手腕。
事情还得从早上说起，当时一个小男孩，趁着他与家长谈话期间，独自走开了。
范围就在办公室，看着不哭不闹，两人都没太注意。
可哪想到，小朋友人不大，力气倒是不小，不知怎么的，打翻了比他还高的小书架。
还好张连允动作快，替小朋友挡着，但手腕被砸到，好在没伤到胫骨，就是肿了些。
本想着没事大碍，只要没手术就行，可事情偏偏这么巧，又遇上来紧急情况。
没办法，他的手是不能上手术台的，只好给程暮打了电话。
程暮看了一眼他的手腕，衣袖都卷了起来，还是肿得厉害。
这医生，最忌伤着手，在进更衣室时停住脚步：
“请假了？”
“还没，”张连允摇头，“你不是休假嘛，我得顶着啊。”
“你休假，好了再换回来。”
程暮收回视线，进屋之前说了一句。
张连允叹气，谁说程暮就看着温和的，分明对人也很不错的好吗？
他感动啊，也没有跟着进去，就在门口等着：
“程医生，这都一点了，我媳妇刚好要送饭来，给你带一份？”
两人是同期进医院的，关系也还算好，这又帮了他，张连允是热情的啊。
里面。
对于张连允说的话，程暮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就听见了两个字：一点。
换衣服的手一顿，找出手机一看，已经一点十五分了。
距离他来医院，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喉结微动，眼底浮现出慌张。
快速换着衣服，拿着手机就出了更衣室。
张连允见程暮出来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人就从自己身边快步离开，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张连允愣在原地，大声的喊了一句，“不吃饭了？”
得到的只是程暮消失的背影。
“……”
张连允收回视线，嘀咕了一句，“要不是知道你没媳妇，还以为你是回家心切呢。”
程暮去餐厅的这一路，心里是忐忑的，他拿不准顾似是否还在餐厅。
等红绿灯间隙，程暮才有时间拿出手机给顾似发着信息。
解释着自己迟到的原因，一连两条信息都没有得到回应。
程暮眸色微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绿灯亮起，那是立刻启动车辆，飚到最高速去往餐厅。
这会已经错开用餐高峰期，餐厅里人不是很多，零零散散只有几桌。
程暮踏进餐厅那一刻，视线就锁定在坐在窗边的顾似身上。
那一刻，心底是缓了一口气的。
视线紧盯着顾似，大步的朝着她走去，每靠近一步，程暮紧张就多一分。
顾似微垂着眉眼，挑着她不喜欢吃的配菜，丝毫没有注意到程暮的靠近。
程暮视线先是看着顾似的脸，随即移到被她挑着的菜盘上。
虽配菜被分得很明确，但明显的，还没有动过，程暮喉咙一紧。
这是在等他？
视线挪到顾似的脸上，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顾似就侧头看了来，“来了，坐。”
语气疏离，又回到了两人最开始的状态，程暮不喜，可又不能说什么。
的确是他的错，没有提前和顾似说。
视线紧盯着顾似，见她又开始挑着配菜，也不看自己，程暮喉结艰难的动了动，“来多久了？”
顾似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眼看向他，清丽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如实点说着：
“大概，两个小时。”
程暮眸色一深，放在膝盖的手一紧，嗓音跟着哑了，“怎么不先吃？”
“说好的，我请，”顾似收回视线，“客人没来，我怎么能先吃？”
客人？
程暮知道，顾似是生气了，微叹气，嗓音放低，“我的错。”
“我不需要道歉，”顾似看向程暮，“我饿了。”
“好。”
程暮应着，拿起筷子替顾似挑着其他菜盘里，她不爱吃的菜。
对于他的动作，顾似没有阻止，低头吃着自己的。
餐桌上很安静，程暮也没有开口打扰顾似，倒是自己没怎么吃。
心底琢磨不了顾似的态度，就认真的给顾似挑着菜。
顾似也发现这点，微皱眉，抬眸看向他：
“程医生，虽然你是儿科医生，不好好吃饭的危害，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是程暮到达餐厅后，顾似唯一一句长一些的话。
程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盯着顾似那不满的眸子，心下一动，紧张减少。
这是在关心他？
喉结微动，温柔的应着，“我知道。”
对此，顾似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吃着自己的。
程暮见顾似不喜欢吃的配菜都挑得差不多，也听话的吃着自己的，视线时不时在顾似身上徘徊。
炽热的视线，顾似想忽略都难，索性放下筷子，视线直直的看向对面的人：
“程医生，想说什么？”
“你……”
程暮也放下筷子，做事向来有把握的人，难得的露出不安和迷茫，“是不是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