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虽然都已经习惯了, 妈妈在家待两天就要离开了,但临走前,诚诚和圆圆是哭了。
孙嫂有点歉意的说, “今天两个孩子醒得都太早了。”
林雨珍给两个孩子擦了泪, 亲了亲诚诚,又亲了亲圆圆, 说,“妈妈下下周会回来的,并且会在家多待几天。”
圆圆抽噎问,“几天?”
林雨珍说,“六七天吧。”
诚诚有质疑, “真的吗?”
“那当然了,妈妈么时候骗过你们啊?”
因为马很快就要放年假了,青县县『政府』最近气氛很轻松, 莫县长早就说了, 年底全体都有奖金, 而且会有过节的福利。
后勤准备的很简单粗暴, 就是一块肉,一箱子蔬菜。
老百姓过年,不就图个吃, 图个乐呵吗, 肉和菜全有了,白面馒头白面饺子都不缺,就成了。
又发钱又发东西,这是多少年没有的事儿了。
林雨珍是有点忙,年底了,即便是地方, 各种总结会议是一场接一场,而且经常是党委和『政府』一起开会。
只要是文教卫体相关的,都需要她这个副县长来持。
但这种忙,和之前的忙不一样,这种是很有盼头的忙,她在会议不但总结了今年的工作,展望了明年的前景。
希望明年青县各方面都再一个台阶。
年底了,许俊生很忙,『药』材司自身要完成盘点和清账,以及和其他往来的账目,有外地派驻了业务员,要汇总各地的汇款。
除了这事儿,有很多貌似不起眼的事儿,但特别重要。
比如,珍生医『药』不会给客户提成,但过年过节会送节礼,今年的节礼准备的挺丰厚,有大米,有烤鸭,有一桶花生油,都是大家伙儿能用得的东西。
司规定的是,由业务经理负责分发给各自分管的客户。
发生了李越勇的事情之后,珍生的大客户,许俊生都是攥在自己手里的,因此他要开车给人送东西。
这天午,他拉了不少礼品,从司里出来刚拐到大路,就看到方晨焦急的站在路边,冲前面的汽车招了招手。
许俊生一看就明白了,估计是想搭载顺风车的。
这种事儿不多见,可他遇到过,在北京有出租车了,这种事儿就很少碰到了。
他看见前面的车打开了车窗,但方晨一脸的失望,估计是车没答应捎人。
许俊生是个热心肠,动招呼方晨,“方老师,你要去哪儿啊?”
方晨看到他就笑了,挺急的说,“我要回西城,家里有点急事儿!”
“那快来吧!”
是巧了,许俊生是去西城,车子走到西单附近,方晨下车了,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
许俊生不以为意,觉得这就是捎带手的事儿,开车就走了。
隔了两天,方晨来课,下课结束之后没走,而是陪两个孩子一起玩儿。
诚诚和圆圆都挺高兴,立即跟方晨显摆家里的玩具屋。
这会儿,许俊生在客厅喝茶,孙嫂在做饭,陈姐见孩子们有人陪,去厨房帮忙了。
方晨随意的问道,“圆圆,你妈妈怎么不在家啊?”
“我妈妈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平时不在家。”
诚诚很自豪的说,“我妈妈是县长,特别厉害。”
这天午,许俊生刚出司,竟然又碰到了方晨,不过这次她倒没有急事儿,而且不是一个人,和一个朋友一起,说是来东郊这边吃一家刚开的饭店的。
东郊这边,的确开了一家挺好吃的羊肉馆。
方晨问,“许大哥,你这是回市里吗?”
这次是许俊生把方晨和另一个姑娘送到西城了,到这儿他没多想,这都住在四九城,碰巧了是有可能的。
两个孩子的钢琴课,一周两次课,一次是周,一次是周日。
周日这天,方晨来课,九点钟的课,十点钟完,但她自个儿没走,而是跟孩子们玩儿,玩到十一点多,许俊生说了一句留下来吃饭,她就真的留下来吃饭了。
吃过饭,孩子们都睡午觉了,方晨不得不走了。
但她在过门槛的时候,不心崴了脚。
没办,许俊生又开车送她回了西城,在胡同口,方晨说,“许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净给您添麻烦了。”
“我爸刚托人买了顶好的白茶,见天儿的喝,您进来喝几口茶吧。”
她说的挺随意,北京人互相串门喝个茶都挺正常的,而且这话容易产生歧义,许俊生就听岔了,以为方晨的爸爸在家呢,就跟进去了。
谁能道,方晨家竟然没人,她爸妈都不在家。
方晨手忙脚『乱』的要给他泡茶,许俊生一脸不高兴的出来了。
回到家,他就跟诚诚和圆圆说,“以后方老师不来课了啊,爸爸给你们找别的钢琴老师。”
两个孩子都挺喜欢方老师的,都急的问,“为么呀?”
许俊生说,“方老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了。”
一开始,他总觉得,他这都结婚了,都有俩孩子了,是真的没往那方面想,在一琢磨,这不是糊弄傻子吗,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他这是当局者『迷』。
这世,哪有那么多巧合啊。
指定是有人有心为之。
两周后,林雨珍回到家,正好该是学钢琴的日子,她好奇地问,“陈诚圆圆,怎么不见方老师来呀?”
圆圆回答,“妈,方老师好几天没来了,爸爸说,她1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林雨珍笑了笑,“是吗,那样的话,肯定就没来课了。”
诚诚失望的说,“妈妈,我挺喜欢方老师的。”
许俊生从外面走进来,十分少有的冷一张脸,说,“方老师有么好的,爸爸会给你们找到比她更好的老师!”
晚,孩子们都睡了,林雨珍和许俊生并排躺在床聊天,要是聊各自的工作,许俊生得意的说,“雨珍,你猜,我今年赚了多少钱?”
林雨珍故意说了很低的数字,“二十万?”
许俊生嘁了一声,“再猜!”
“五十万?”
许俊生怒了,“再猜!”
林雨珍笑了笑,一步到位,“百万?”
许俊生得意的笑了笑,“差不多,百五十万。”
林雨珍羡慕的说,“去年才一百多万,今年一下子多了两百多万啊?”
许俊生点点头,“今年行情好,估计明年会涨价,明年能拿到手的纯利润估计少了,因为我和历城哥商量好了,明年要多囤货。”
林雨珍问,“那这百多万,你想好怎么花了吗?”
许俊生说,“你想买么?”
“咱们东城这一地带的房子,以后指定要涨价,再买两套四合院吧,以后诚诚一套圆圆一套。”
“你想的够远的啊,成吧,等我遇合适的了就买。”
许俊生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盒子,“前几天随便买的,翡翠质地挺好的。”
林雨珍打开一看,是一个飘绿的翡翠镯子,水头挺好的。
她心的戴了,满意的说,“真是挺不错的!”
许俊生『摸』了一把她雪白的手腕,“真好看,明儿就戴吧。”
林雨珍一想,反正明天不班,而且这是四九城,戴青县那帮人看不,她笑了笑,说,“你猜,他们一开始背后叫我么?”
“叫我娇姐。”
许俊生『摸』了『摸』她的脸,说,“哪有你这样的娇姐啊,真要娇气,压根就不会去青县那地方了。”
林雨珍点头,“在没人敢这么说了,反正我觉得,不管做么事儿,只要是正确的,并且想做的,都应该做出最大的努力,尽可能的做好。”
“说实话,看青县一点点变好,我真的挺高兴。”
许俊生问,“你们县城那路,么时候修一修啊?”
林雨珍叹气,“没钱怎么修路,修路是最费钱的了,别说青县,咱们四九城,有偏僻的地方,修路都不及时呢,明年不一定能行,看看后年吧。”
许俊生财大气粗的说,“要不,我给你们捐点钱?”
林雨珍叹了口气,“看到时候么情况吧,如果有需要,可能真的许老板支援点。”
许俊生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千万别跟我客气啊,不然我跟你急!”
林雨珍笑了笑,问,“怎么方不来给两个孩子课了?”
许俊生冷哼了一声,“她不老实!”
简单的把几次巧遇说了之后,愤愤道,“这是准备往里绕我呢,真是自不量力!”
“我这都结婚了有孩子了,真不道这人咋想的。”
其实,他们这帮开『药』材司的,有两家的老板,的确是这么做的,外头养了姑娘,家里头不离婚。
为此挺得意呢,觉得这是享了齐人之福。
反正许俊生看不惯,他和张历城都觉得这是瞎搞,家里有老婆孩子,好好儿的过日子多舒坦啊。
非得整这破事儿。
林雨珍又笑问,“俊生,别人看你了,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许俊生气得拍了她一下,说,“我能有么感觉,你别瞎说啊!”
不过,他再一琢磨,好像不能说一点没察觉到,这方挺爱盯他看的,他以为是自己太帅了,姑娘没见过这么帅的。
对于帅的人来说,别人盯看,已经是一件不得不习惯的事儿了。
他点头,“我道了,以后谁要盯我看,这人准没好心思。
林雨珍想说,其实,那倒不必这么自恋。
别人都不能理解方晨,实际方晨这一阵自己『迷』糊呢,她是个眼光挺高的姑娘,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对一个已婚男人动了心思。
反正简单来说,就是见第一面,她就一下子喜欢许俊生了。
人家都结婚了,她不敢明来,只能绕来,没想到是人看出来了,并且把她逮住说了一顿。
当场把她解雇了。
方晨觉得真丢人,简直都丢到姥姥家了。
不过,这本来就是一份冲动之下的感情,人家没看她,她不可能死缠烂打,要是未婚成,缠人家已婚的男人,指定会挨骂的。
学校放假了,父母回湖北老家了,方晨一个人呆不住,干脆去了天津亲戚家。
第二天午,林雨珍真的戴翡翠镯子去了金山胡同,苗玲玲在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仔细看了看弟妹的镯子,说,“哎呦,雨珍,这得挺贵吧?”
许俊生说,“成,没花多少钱,就几百块钱。”
他在学精了,实际他是花了两千买的。
苗玲玲识货,笑了笑没再说话,倒是田香兰又问,“俊生,这哪儿买的,花了几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