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恰好有人敲门, 大热的天,门本来就是半开的,李主任撇了一眼, 问, “什么事儿?”
走进来的是秘书处公认的,文笔最好的张庆涵, 他长得文质彬彬的,平时怎么爱说话,将手里的一沓稿子递过去,说,“李主任, 这些全都写好了,您看一看吧,看没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李主任接过去一边翻看一边笑说, “速度挺快啊, 昨天熬夜了吧?”
没等张庆涵回答, 林雨珍拿起一半的资料, 笑说,“李主任,张组长, 你们聊, 我先走了!”
她走的速度快,李主任看到留的一半资料,摇了摇头,说,“庆函,这稿子我仔细看看, 你午来一趟。”
张庆涵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就走,李主任指桌上的文档,“把这些顺便给小林同志送过去,告诉她,要抓紧时间。”
林雨珍写文章有经验,但还从来没有起草过公文公函,只是这些,其中还有一个年中行业报告,那涉及到的数据和内容就更多了。
她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就开始争夺秒的看相关资料了。
因此,直到张庆涵走到她的办公桌前了,她在察觉到,好奇地抬头,看到张庆涵手里的一大摞资料,瞬间就明了。
这个李主任,还是挺执的。
张庆涵三十出头,从大学毕业到秘书处就没换过岗位,虽然他于这些事儿一有些后知后觉,但毕竟工作都六七年了,看到林雨珍桌上摊的一堆资料,以及李主任还要他给的,怎么可能明怎么回事儿。
这位李主任,最喜欢各种考验新人了,秘书处的上一个新人王雅芳,刚来那儿也是乎天天加班。
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子这么狠。
现在给林雨珍的工作量,就连他这个老人儿估计都得加班。
“小林,李主任让我给你的。”
林雨珍淡淡一笑,“我知道了,谢谢张组长。”
上午十点钟左右,李主任有事儿出去了,林雨珍立即放笔,去找了组长张庆涵。
她苦一张脸说,“张组长,您觉得这么多工作,我两三天能完成吗?”
“万一我完成,上级领导追究咱们秘书处的责任,那我是辜负了李主任我的信任吗?”
张庆涵倒是没到,明明是李主任敲打新人,却被林雨珍说成了她的信任,他这天,手头上安排的事儿倒是多,犹豫了数十秒,“要我帮你?”
林雨珍一愣,她这么说,是让张庆涵给她安排一个帮手,没到这哥们儿还挺实在,居然提出亲自帮忙。
她笑了笑,“好啊,谢谢张组长了。”
林雨珍跑回去,把办公桌上一半的资料和撰写清单都拿过去了,自己勾选了一半,另一半留给张庆涵。
张庆涵倒是什么也没说,他来说,处这些东西已经轻松了,简直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就连林雨珍觉得难的行业报告,他来说也是太大的事儿。
第天班,张庆涵把处好的资料和文件都给了她,林雨珍道了谢,说,“张组长,为了表示答谢,我请你吃个饭吧。”
要是林雨珍是男同事,张庆涵大概就一答应了,他算是科里的老人儿了,还是个组长,新人请吃饭要是去,恐怕新人多。
而且他本身,没什么其他业余爱好,就喜欢喝两,这年还好了,刚来秘书处工作那年,工作压力大,喝点酒能解压。
但林雨珍是女同志,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同志,虽然听说已婚了,那也合适。
他笑说,“用了,这点小忙用客气。”
在秘书处,现在她除了跟王雅芳比较熟,就是一个叫马建成的,马建成是去年从其他部门调过来的,他和王雅芳都年轻,工作时间长,工作经验也多,平时李主任给两个人的工作,就是撰写各种公文公函什么的。
这些都是制式的,一开始可能太写,写上回就熟练了,林雨珍法从他们身上学到更多的东西。
在这办公室里,论能力,连李主任一起加上,估计张庆涵也是最强的。
林雨珍说,“张组长,是光请你,还有小马和王雅芳呢。”
张庆涵笑了笑,“那成,去哪儿啊?”
林雨珍说,“王府井那边,灯市北巷有个春风饭店,那儿挺错的,切鸡卤鸭子都做的挺好。”
张庆涵说,“那好,我准时过去。”
次日,林雨珍把所有的公文和总结报告都交上去了,李主任粗略看了一遍,没找到什么『毛』病。
他乐呵呵的说,“小林啊,你这完成的挺好,人啊,没有压力是进步那么快的。”
话锋一转,说道,“能力是有,愧是贾秘书亲自去学校挑的人,只过你这工作态度可的行,得亏碰上了我这样的领导,要是脾气差点的,交代给你的活儿,你敢拿一半就走,你当场就得挨骂,你信信?
林雨珍心里特别生气,卑亢的说,“李主任,您仔细看看,如果有需要修改的,您通知我,我先走了。”
李主任把她完成的公文和总结报告仔细研究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他手里拿一只钢笔,一一的戳桌子。
这林雨珍如果是张市长那边的人,倒是可以好好培养一,甚至他都可以手把手的教,因为的确是个好材料,万一以后张庆涵调走了,秘书处也可以受影响。
是可惜了。
周末上午,林雨珍先带两个孩子去了一趟金鸣胡同,他们买的新院子,一直没腾出来功夫,前一阵本来打算找人整修的,谁知出了李越勇那档子事儿,让许俊生是忙活了一阵子。
许俊生和张历城都在,还有一个打扮十考究的中年人。
这人姓盛,是建筑院的设计师,同时也是北京建筑大学的副教授,参与设计了少项目。
“盛教授您好。”
盛坤宇说,“小林你好,你们这房子错,小许刚才已经提出了一些设计要求,我还听一听你的意见。”
盛教授是李梦帮介绍的,之前已经见过林雨珍了。
林雨珍笑了笑,“盛教授,我的法其实挺多的,水电暖方面,我改造成抽水马桶,而且正房和厢房都要有卫生间,供暖的话,这一片区域还没有热电厂的集体供应,我,设计一个炉子,房间里都铺上管道,自己烧行行?”
“还有,我在后院建造一个阳光房,现在什么材料可以满足这个条件?”
盛教授早年留过学,说,“你这些要求都合,过,这些工程量可也小。”
改水改电铺设暖气管道,要在房间里加卫生间,有些墙体也要改,这四合院虽然错,但房子的确有些老旧了,维持的也好,门窗屋顶也都得换了。
过如果这些全部都做到位了,这房子也脱胎换骨,和新的差多。
许俊生说,“哎呦,如果这四合院但能用上抽水马桶,冬天还能供上暖,还能有阳光房,那住可就舒服多了,比那些新盖的楼房还有档次呢!”
他大姨和大表哥家里,住的都是单位建造的楼房,方便是挺方便,就是有点闷,像大号的鸽子笼。
没有院子,孩子都没处玩儿。
盛教授说,“的确是这样,这么改造大大提高了居住的舒适度,过,小林,你刚才提到的阳光房,恐怕太容易。”
如果一要建,也是能,但没有的材料可以选择,建筑质量本身有问题,但在美观度上,估计就要差多了。
显然,这一年轻夫妻的要求都高,在林雨珍没来之前,许俊生一直跟他谈论如何修复屋顶的问题。
直接说了要用最好的材料和最好的工匠。
林雨珍说,“那个暂时要也可以。”
盛教授也挺忙,能亲自来一趟就容易了,他笑了笑,“那成,设计稿快就能出来,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咱们沟通。”
他走了之后,一直沉默语的张历城问,“俊生,这院子里改造成抽水马桶,挺麻烦的吧?”
要是没经手过这事儿,的确是挺麻烦的,但办过一回,许俊生已经有了经验了,他说道,“咱们倒算麻烦,就是多跑趟,人家市政得来测量,来施工,自来水那边也得来人,反正,如果顺利的话,最后改好了,怎么也得一个多月了,两个月也正常。”
张历城点了点头,“要是改成抽水马桶,倒的确是方便少。”
许俊生吓唬他,“这可得花少钱呢,金山胡同那边,当初改了花了一千一呢,这还是后来胡同里有好家一起改,管道钱可以摊,要然,更贵!”
张历城没到改造一个厕所得花那么多钱,瞬间就犹豫了。
林雨珍拍了一表哥的肩膀,凶巴巴的说,“你挣这么多钱,还怕花这点钱啊,改造好了之后,以后都受益,划算!”
张历城没到表妹的手劲儿还挺大的,他由自主捂了一肩膀,好脾气的说,“我也没说弄啊,过,我们那边是西城了,还知道能能改呢,要是能改,我就写个申请。”
大人说话的时候,诚诚和圆圆两个小娃娃,把前院后院都看了一个遍,圆圆摇头,“咱们这新家,算漂亮。”
诚诚说,“你没听爸爸妈妈说啊,这房子要重新收拾,收拾完之后就漂亮了!”
这儿俩小孩在后院呢,圆圆还是摇头,“你看看这里全是青草,还脏兮兮的,哪有太爷爷种的那些花漂亮啊。”
孙嫂说,“圆圆,等搬到这边来了,你也可以种花啊,你给它施肥,给它浇水,花儿长大了,你也长大了,你和花儿一起长,多好啊。”
圆圆听了觉得这主意也错,问,“那我什么都能种吗?”
孙嫂笑了,“当然了,这是你自个儿的家,你种什么都成!”
圆圆皱小眉头思考了一儿,说,“那我种一棵树,那我就能长得和树一样高了!”
诚诚噗嗤笑了,“好多树都长得比屋子还高呢,你长了那么高。”
圆圆眨了眨眼睛,“好多树也没那么高,我种一棵桂花树!”
金山胡同的后院,许老爷子种了两棵树,一棵是柿子树,另一棵就是桂花,是特意修过得,都只有一人多高。
桂花树花开的时候,满院子都是香味儿。
王妈每年都采了桂花做桂花酱,用桂花酱做成的火烧特别好吃,一年也就做回,诚诚和圆圆都特别爱吃。
后院还有一个古老的水井,边上的石头长了厚厚的青苔,诚诚和圆圆好奇,都要过去看,孙嫂和陈姐也没有一味阻止,小孩子好奇心重,有时候你越让做什么,越是心里惦记。
两个保姆牵他们的手,让他们往井里看了看,说,“这井可深了,小孩子能在这儿玩,快走吧。”
诚诚和圆圆在后院逛够了,就上前院里来了,林雨珍看看时间,说,“俊生,你带他俩回去吧,我得走了。”
春风饭店就是苗玲玲开的,一开始,只是赁了临街两间房子,后来顾客太多,坐开,就把人家里面的院子连同间北屋都赁了。
因此,别看外头的招牌小,里面地方还挺宽敞的。
苗玲玲倒也是完全的甩手掌柜,休班的时候都来店里看看,过,医院休班都是轮来,今天虽然是周末,她休班,在店里。
她堂姐苗金花在店里。
“哟,雨珍来了,快坐吧。”
带朋友来这儿吃了次饭,林雨珍和苗金花也算是熟悉了,林雨珍笑说,“等回来三个人,加上我是四个人,金花姐,你给安排一菜品吧。”
有服务员给她倒了杯水,苗金花笑说,“今天早上买到了新鲜的鱼,水库里的鱼,多少有点土腥味,要红烧?”
林雨珍说,“成。”
苗金花说,“鸡鸭鱼都全了,做个京酱肉丝,炒两个青菜,就差多了吧?”
林雨珍点点头,“加一个汤吧,清爽一点的。”
苗金花说,“那就来给青菜豆腐汤?”
“成。”
她坐了没一儿,王雅芳就来了,过了十钟,小马和张庆涵也一前一后来了。
小马说,“这地方错啊,我以前怎么没主意,这名字也好,春风饭店,听了就觉得心里舒坦。”
林雨珍笑说,“这店是我嫂子出资开的,这名字,还是我帮起的呢。”
人到齐了之后,菜上的特别快,除了汤没上,其余都上了,啤酒和汽水也都送过来了。
王雅芳尝了一切鸡,说,“挺好吃的呀,这蘸料的绝了!”
张庆涵私里,话倒是算少,他也尝了尝,说,“鸡肉鲜嫩,蘸料够味儿,是挺好吃的。”
在饭桌上,也没怎么谈工作,但即便是闲聊天,大家能坐在一起吃饭,彼此也更熟悉一些。
有些话在单位说合适,在这儿说一点都显得突兀。
都吃的差多,也聊得差多的时候,林雨珍笑说,“张组长,我这经验足,以后要是有懂的地方,可能还要麻烦您。”
张庆涵笑说,“你放心,只要我知道的,绝藏私。”
他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第一个原因自然是林雨珍的印象错,他高考没考上北大清华,北大生都羡慕,也有一种好感,第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最晚明年他应该就调走了。
市『政府』的秘书处,听名头挺响,而且他是公认文笔最好的,但这些其实都是虚的,没什么用。
只要李主任升迁或者调走,他就没有出头之日。
前两年,他也过要调科室的念头,后来算了,换到别的科室,那是重头来,还如就在秘书处呢。
还好这些年他除了写各种没意思的公文,业余也笔耕辍,去年,他写的小说终于出版了。
因为题材特殊,在市场上算是空,倒是销路十错。
过,这事儿市『政府』知道的人也多,上头的领导们更是知道,因为他写书签署的是笔名。
他这人,脸皮也薄,也好意思主去跟领导们自荐。
可能即便这么做了,也有文。
他在市『政府』工作这都七年了,已经形成了一个固有的印象了,像他这种只埋头干活,埋头写文章的人,只是某一方面能力强。
但组织上评一个干部,是以综合能力为标准的。
和他一起进市『政府』的同学小周,人家现在已经是文档科的科长了。
虽说级别只高了半级,但那也是完全一样的。
还好,他运气好,区里的一个副区长喜欢他的小说,跟出版社的人打听了,见面彼此都挺投机,更加有缘的是,住的也算远,现在的交情,已经是约一起喝酒聊天了。
副区长早就答应他了,要把他调过去当秘书。
有了这个退路,张庆涵比之前的情绪好多了,本来他总觉得,他这个组长,就是一个讽刺,办公室统共就这个人,也没组,哪来的组长?
过是李主任哄他多干活的借罢了。
但现在,他也觉得他这个组长,在临走之前,有必要把他这些年的工作经验都享一。
周一上班,李主任给大家任务的时候,倒是没有为难林雨珍,每天的任务多少,大都是简单的撰写公文或者整文档。
虽然林雨珍能力错,但李主任并打算重用她,这么做说了,还是变相的冷板凳。
过,林雨珍也在乎,在征求了张庆涵的同意后,她看了最近两年,他给市里相关领导写的所有发言稿。
得说,张庆涵在这上面的确了功夫,每一篇稿子都写得近完美,用字用词都精准。
也就给张副市长写的两篇没有保持这个水准,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多了句自我表扬而已。
估计这一点张副市长并喜欢。
看来,老实如张庆涵,也是得站了队的。
这天午,林雨珍有点闲,她用一上午的时间就把一天的工作完成了,张庆函的所有稿子也都看完了。
她喝点水,暖瓶里空了,她提暖瓶去打水,好巧巧遇到了杨峰。
“雨珍,你也来打水啊,这底台面太窄了,别溅到你裙子上了,你把暖瓶给我,我来帮你接!”
除了上班第一天,杨峰说话阴阳怪气的,后来每次看到她,都热情的行,她越这样,林雨珍越愿意跟她多谈。
每次去文档室,她都是拿了资料就走,她都看出来了,好次杨峰都是欲言止。
“谢谢,那你也小心点!”
打了热水,俩人一起往回走,杨峰笑了笑,“好次我在大门等你,都巧没碰上。”
林雨珍说,“是吗,你找我有事儿啊?”
杨峰说,“是有一点事儿要麻烦你,我现在是住在市『政府』的单身宿舍吗,两个人一个房间,特别方便,我在外头找个房子住。”
“你家附近,有没有人家往外赁房子啊?”
东城这边,倒也是没有大杂院,而且大杂院还挺多的,只过金山胡同竟是没有,别的胡同,林雨珍也太清楚。
她说,“这我知道,过,好像赁房子,门都贴吧,你班了没事儿也可以去瞧瞧,谁家有房子就进去问问呗。”
杨峰点了点头,“成,那你也帮我打听点啊,有了消息,就告诉我。”
林雨珍说,“成。”
她拎暖瓶回到办公室,正要倒水呢,王雅芳说,“雨珍,刚才贾秘书找你来了,你赶紧过去一趟吧。”
林雨珍去了贾秘书的办公室,他笑说,“小林啊,今天张副市长有时间,你快跟我过去吧。”
说是有时间,但他们敲门进去的时候,张副市长眉头紧锁,正在低头看资料呢。
见是林雨珍进来,他微微笑了笑,问,“小林,怎么样,工作有没有完全适应?”
林雨珍亦是面带微笑的回答,“多谢领导的关心,挺好的,已经完全适应了。”
贾秘书说,“上次你给张市长写的稿子,非常错,等天,市里有个重要的议,届时有上头的领导参加,因此,这次的发言稿也非常重要。”
“这次的稿子,还是由你来写。”
倒是张市长说,“小林,用紧张啊,尽力就行了。”
其实,原来他并觉得发言稿有多重要,和踏踏实实的工作相比,一份完美的发言稿根本值一提。
但越往上走,越感觉到了这方面的重要『性』。
并一要自我表扬,一份简洁有力的工作总结,可以让领导迅速了解你的工作状态和工作进展。
这也是某种工作能力的展现。
因为领导们都特别忙,一般是没有功夫跟在你后面观察,你到底做了多少实事的。
以前在区里的时候,他在这方面就吃了少亏,因为多人都喜欢抢功,一开始他让某些人沾了便宜,但后来就难沾到他的便宜了。
林雨珍接过来贾秘书递过来的资料,笑说,“好,我一写好的。”
话说的容易,其实正坐起来还是难的。
这是一篇关于财政议的发言稿,具体来说,中心思就是要钱,如何说财政厅的领导多拨款,就是这篇稿子的使命。
张副市长作为排名最末的副市长,管的业务也算少,教育和卫生还有市政都归他管,基本上都是需要花钱,容易干出成绩,而且还容易出问题的大项。
她刚来报到那儿,她还纳闷但张副市长『露』面,贾秘书竟也像是忘了她,后来才知道,是一家医院出了事故,出了人命,因为病人的身份特殊,事情闹得大,他这个管的副市长也亲自参与处了。
这次张市长的思路,在教育卫生上,而是准备专抓市政,治污水,解决电力,热力供应等问题。
林雨珍花了三天的时间把稿子写好了,本来让张庆涵看一看,到站队的问题,干脆直接拿给贾秘书了。
张副市长只让她做了两处小小的改。
秘书一处没有秘密,这事儿李主任是知道的,贾秘书是张副市长的秘书,让林雨珍写稿子,肯是张副市长的授意,他可能拦。
他就是秘书一处的主任,上面还有秘书长呢。
但这次议之后,张副市长的确收获小,当然了,这肯是发言稿的作用,只能说,在这方面没掉链子,没减而已。
在其他方面,张副市长做的工作更多。
李主任这次得到了明确的暗示,虽然觉得这么做地道,但他没办法,谁让林雨珍来了秘书一处呢。
要是在秘书处,没准儿他还觉得这年轻的女同志挺有才呢。
有了利益冲突,那就好办了。
李主任把林雨珍叫到办公室,说,“小林啊,你虽然才参加工作就,但各方面的能力都挺错,前天秘书长找我谈话,说你这样的人才,以后得重用,秘书长还说了,市体委那边多部门是新成立的,已经提了好次了,要借调过去一个得力的秘书,我这就到你了吗。”
“你放心,这属于借调,最多半年时间,你的人事关系还在市『政府』。”
林雨珍一拒绝了,“李主任,我去,我工作经验足,万一在那边出了什么差错,整个秘书处就都跟丢人。”
李主任心,那怎么可能呢,丢人也是你一个人丢人,他说,“的,那边的工作相咱们市『政府』,实际上要简单少,你指没问题。”
林雨珍说,“既然工作简单,体委为什么自己招一个秘书,假如我过去了,刚熟悉工作,半年后调回来了,体委也是什么好事儿吧?”
“秘书这种岗位,招人应该难吧?”
李主任也察觉到自己的话前后有点矛盾了,干脆提这些了,表情特别严肃的说,“林雨珍同志,这是组织的安排,你必须服从!”
林雨珍说,“组织上也得考虑个人意愿吧,反正我去!”
说完,她就自顾自出了李主任的办公室,径直去找了曲秘书长。
她敲开曲秘书长的办公室,曲秘书长刚打完一个重要的电话,看到一个面生的女同志进来了。
林雨珍自我介绍道,“秘书长你好,我是秘书一处的林雨珍。”
曲秘书长认识林雨珍的,但知道这个名字,他问,“什么事儿啊?”
林雨珍说,“刚才李主任说,要把我借调到体委,可我参加工作还到一个月,学到的东西有限,一点经验也没有,去了体委那边,两眼一抹黑,万一干好,那是也丢咱们秘书处的人吗?”
曲秘书长皱眉,此事没发表任何意见,只说,“你去把李主任叫来,然后去忙你的工作就行了。”
李主任进了秘书长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挨了一顿骂。
“谁跟你说的,要把小林调到体委啊?”
李主任诧异的看他,怀疑秘书长是是年纪大了,得了健忘症,他被骂的挺舒服,这儿也挺敢说,“曲秘书长,是你前天告诉我的吗?”
曲秘书长眼一瞪,“我当时的原话,是让你多多给小林锻炼的机,她毕竟是咱们秘书处唯一的北大毕业生。”
林雨珍的履历,他也仔细看过了,林雨珍可是一般的北大毕业生,在校表现堪称完美,各方面的能力都应该错,他有点后悔,这么好的苗子,没有提前手。
让姓张的捞了一个大便宜。
而且这年轻的女同志,还挺有胆量,遇到事儿立马就敢来找他。
是他欣赏的一类年轻干部。
李主任说,“没错,您是这么说的,可后来您接就说了,体委那边要人,这就意思让林雨珍过去吗?”
曲秘书长叹气,他这一路走来,极少有后悔的事情,他该附和了吴市长的意思,提拔了李主任,没有提拔张庆涵,这是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儿。
虽然是一件微足道的小事儿。
他冷冷的看李主任,说,“你也是秘书处的老同志了,水平说多高,现在还退步了,连基本的字面解都有问题,我前天说的这是两件事,重培养林雨珍,选择合适的人选调到体委,现在听明了吧?”
“还有,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汇报。”
李主任答应了一声,灰溜溜的回到了秘书一处。
最后,调去体委的是小马。
他表现的倒是高兴,一是因为体委距离他家更近了,上班方便,第秘书一处人才济济,他能说没有能力,但相来说算拔尖,这种情况,要出头是相当难的。
李主任还跟林雨珍道了歉,说,“小林啊,好意思,我当时的思路是,咱们这边一要调过去一个能力强的,你是北大毕业,稿子写的那么好,所以才让你去的,结果呢,曲秘书长惜才,舍得放人了,说要好好培养你。”
林雨珍说,“李主任,在咱们秘书一处,您是领导,可您的意思并能代表组织,您要是这么说,传到秘书长和市委领导的耳朵里,那可太合适了。”
李主任说,“我那也是急,一时误了。”
林雨珍笑了笑,“我希望,这样的事情有第次了。”
李主任心里老大高兴了,觉得林雨珍说话太没有作为属的自觉了,而且还揪他的两句话放了。
但通过这件事儿,他知道林雨珍好惹了,笑说,“都说了是误,哪能呢,绝有次了!”
“你呀就跟张组长好好学,跟你透一个实话儿,他可能在秘书一处待了多久了。”
“以后咱们处多重要的稿子,可能都要靠你来写了。”
林雨珍说,“李主任,您放心,我认工作的。”
周末,林雨珍带两个孩子去了一趟姨家,姨夫的工作早就落实来了,住的房子也换了。
虽然还是赁来的,却是一处独门独院的房子了。
因为李越勇的事儿,张华美见到林雨珍还挺好意思的,“当初,是历城和俊生好心,给了越勇机,要然,他懂什么『药』材啊,更可能做『药』材生意!”
“现在什么都学了,出来单干了,是太住俊生和历城了。”
林雨珍笑了笑,说,“没事儿,这都正常,越勇能有胆子出去单干,说实话,我还挺高兴的呢!”
在姨家吃过午饭,她就坐公交车带两个孩子回来了,刚走到金山胡同,迎面就碰上了杨峰。
这都到了家门了,让她进去坐坐似乎也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