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对了,但是没有全对,云珞说,兴许是她们在制造的时候出了瑕疵。
没过两个小时,希望工程小队这边也出了结果,大相径庭,差别不到。
排除了实验过程中失误的比例。
这边,楚容继续带队重新排查,随后官方医疗研究院也出了结果,是一样的。
那就说明,是方程式本身还不够完善。
乔西冽又一次发病了。
这一次的发病,开始出现精神混乱,有自残的行为。
甚至,他已经没有办法表达自己此刻的身体感受。
除了痛苦,还是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当真是对活下去完全没有了欲望。
看着乔西冽被好几个人都要摁住不住,楚容忽然就想到之前想过的问题。
那时她想,如果乔西冽感染了,她会不会帮他结束痛苦?
这一次发作过后,楚容帮他擦拭身上,发现乔西冽的背上开始长出溃疡。
兴许是枪伤感染的缘故,这个病毒在乔西冽的身上发作得比别人要快得多。
照这样下去,他撑不到三十八天。
楚容的心思乱成一片乱麻。
巧在这时,有好消息传来。
希望工程小队这边,在实验之中得到了正确的病毒方程式。
随后三个实验室进行验证,结果是对的。
方程式正确了,三方同时开始研究抑制药物。
乔西冽再次醒来,发现楚容没有再抱着电脑,他声音虚弱心疼的说,“你的眼睛在充血,休息休息吧。”
“不累。”楚容摇头,“有个好消息,病毒的方程式经过实验,已经对了,接下里就是针对性的研究解药,会很快。”
“嗯。”乔西冽点头。
可是紧接着,他拉着楚容,说,“容容,如果我等不到解药,以后我就没办法陪你了,你不要怪我,行吗?”
“不必说那么远,我跟庄瑞海说过,你会活到他坟头草几米深。”楚容冷冷的说,“你不是说过吗,别轻言生死。”
这是在川城的蹦极台上,乔西冽对她说过的话。
乔西冽紧紧握住楚容的手,“我怕啊。”
“怕什么。”楚容的声调听似不以为然,“你是人间里的修罗,也是战神,不用怕。”
乔西冽听后,就笑了,“容容,你是真的不会安慰人。”
“你想听什么样的安慰?”楚容问。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不用去说那些你不会说的话。”乔西冽歪着身子,靠在楚容肩膀上,“容容,我们结婚也快两年了,可是我们都没有办婚礼,好遗憾,没有给你一场婚礼。”
楚容道,“只要你活着,就还有机会。”
“那我们约定,如果我能活着走出港城,新年里,我们举办婚礼,可以吗?”
男人的声音那么虚弱,可每一句话依旧绅士优雅的在征求楚容的意见。
楚容无法拒绝,点头,“好。”
就当是乔西冽冒险来港城寻她的补偿,便是麻烦,她也答应了。
随着时间一天看一天过去,解毒药剂还没有消息,但是乔西冽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
背上的溃疡蔓延到了胸口和大腿,病发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精神更是越来越差。
趁着乔西冽醒着,楚容问他,“要不要给家里说一声?”
“不要说。”乔西冽拒绝,“我这个样子,会吓到他们。”
乔家还没有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怕伤害到家人。
乔鸿远就在港城,可是因为情况特殊,他也没有见到乔西冽。
他更是没办法将这个消息告诉家里。
乔西冽对楚容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一定告诉我二哥,瞒住这个秘密,就告诉他们我失踪了,总归是有一线希望和念想,至于我的后事,你要是愿意,就替我找个你认为不错的地方,埋一捧骨灰就行了,要是……要是那个地方能一眼看到你常在的位置,就更好了……”
这种窒息的绝望,令楚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乔西冽。
她怎么都没想过,桀骜的战神修罗,竟然会这样窝囊狼狈的等死。
这太不符合乔西冽的身份。
可是,她没办法改变。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云珞那边研究出了第一支解毒剂。
她率先联系楚容,说,“因为人体基因的特殊性,这种药没办法在别的生物上做临床试验。”
意思是,需要有人当试验品。
楚容看了一眼醒着的乔西冽,视频开着扩音,乔西冽也有听到。
转头,楚容对云珞说,“药剂送过来。”
“小容,你要想好,我这边是剑走偏锋的研究,跟官方医疗团队就不是一个路子,所用的药物也不是普通药材,有没有效果,有没有副作用,或者会不会有什么不可逆的影响,都是实验室出的化学反应,没有数据支撑。”云珞再三提醒。
任何新药的试验,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这么快就用到人体的,是紧急情况下没有办法的选择。
楚容却很笃定,“他已经这个样子,这个时候只有孤注一掷了。”
死马当活马医,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毕竟人命关天,云珞再三说,“小容,你要不要问一问乔西冽的意思?”
“他就在我旁边。”楚容道。
乔西冽握住楚容的手,出声说,“如今港城传染病全面爆发,无药可控无药可医,既然我人在这里,就把药送来吧,我试。”
说着,他目光深邃的看向楚容,“你都说了孤注一掷,既是如此,舍你我又能其谁?”
楚容本就因为没休息好眼睛充血得厉害,骤然听到乔西冽这话,不免有些难过。
可是男人却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别红眼,我会心疼。”
“跟你说个笑话,之前我去看警局探视唐濯那家伙的时候,他说他会算命,就给我算了一卦,说我这一生可传奇了,还说我能活一百岁。”
忽然就提到已经身在监狱的唐濯,乔西冽叹息一声,“他放了一点东西在我这边,说出来要找我取,要是我没挺过这一关,到时候就麻烦容容你把东西还给他了,文件就放在我们我是床头最下面的抽屉里……”
又在交代后事。
楚容懒得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379:孤注一掷,舍你我其谁?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