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种金锐之器化形的怪物,是不是特别爱擦油保养。1
曹闲听到祖枭带樵神去会所玩,本来准备骂他一顿,但发现樵神还挺开心的,就作罢了。
他觉得是有些荒唐。
这次遇袭,翌日曹闲便去了一趟雨阳村。
隐世屏里,山还是那山,树木也比较青葱。
11月的季节,好像秋杀之意影响不到这里。
这是张厉张真人的老窝,张真人部曲公羊遮迎接了曹闲,山里那只马一样大的羊又见到曹闲后,凑过来一个劲地闻着曹闲的气味,还想嚼他头发。
“畜生!滚开!”
公羊遮呵斥,那羊嚼着青草,表情似乎有些不屑,但还是悻悻离开了。
“今日真人不在,没想到山神庙的妖人如此大胆,曹奉真别怕,我会去那里看看。”
听见曹闲的来意,公羊遮开口回道,曹闲看着这位貌不惊人的老管家,拱了拱手。
“公羊先生,有道是小人难防,我想知道一下山神庙的具体情况。”
一些话没说出来,公羊遮却觉得曹闲彬彬有礼的面孔下,藏着一股杀气。
他的目的莫非不是来寻求庇佑的?
公羊遮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曹闲才武尉的实力,要想对上那种庞然大物,是夸张了点。
杀气,可能只是少年人的意难平吧。
“与你说说也无妨,那山神庙自古有传承,他们的神是妖神,传说是一只猫妖。”
“猫?”
“没错,此神身弱,但手段了得,颇有魅力。生前聚拢妖族,庇护幼妖,死后被妖人供奉,意志被供奉出了神性,山神庙所在地户还未查明,但目前所知其麾下有豹王、猪王,主理阴庙地户事宜。那两个畜生从未危害人间,所以当地天门也未曾在意,直到他们忽然偷走六大家族的地户信物,聚众剿灭了天瀑山。这才引得各处奉真震动。”
曹闲一怔:“那些家伙都很厉害吗?”
“猪王不足为惧,50年前,他麾下有三护法,四人惹到一个武当奉真,三护法被打到尸解投胎,猪王也重伤隐匿。”
“豹王文星阳则一直活动在地户中,与妖鬼厮杀,练就一身本领。平时从未干扰过人间秩序,灵丘天门也没理由拿捏他。他麾下有四妖将,义子杨魖,妖将,祖上是杨家镇宅凶兽杨飞黄,杨飞黄后代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杨魖便投了豹王栖身。豹女文梦灵,亲女儿,得文星阳一身真传,曾几次擅闯杨家隐世屏,与杨家有间隙;一位魔灵妖将,身份不明,一只豺将军,柴朋,嗜血凶恶,相传是豺狗化形,地户一霸,本是妖目,跟了文星阳后晋升妖将,忠心耿耿。”
公羊遮说的很仔细,曹闲也听的很仔细。
据说山神庙实在神秘,这些消息也只是杨家贡献出现的,那里的真正面貌,还没有被发现。
“柴朋死了。”
公羊遮说完后,曹闲说道。
公羊遮一愣,想问什么,随后恢复平静。
“能斩妖将,曹奉真倒叫人刮目相看了。”
“还有别的消息吗?”
公羊遮摇摇头:“这些都是听家主说的,敢问那些人为何找曹奉真麻烦?”
“因为活腻了啊。”
曹闲爽朗一笑,朝着公羊遮拱了拱手,“今日叨扰,小子告辞了。”
曹闲走后良久,公羊遮都没回过神来。
曹闲最后那态度,好像真的不是来寻求庇佑的。他要报复!
莫非他真的要跟山神庙硬磕?
旁边那头大公羊凑来,咀嚼着嘴巴,咩咩地叫着,公羊遮瞥了一眼:“你还不服气?嫌他弱?他开烧烤店的,小心把你烤成羊肉串。”
大公羊更不服了。
下午,张厉回来。
公羊遮将曹闲拜访的事告诉了他。
张厉点点头:“昨日收到符笺消息了。”
“难道他真的杀了豹王手下的柴将军?”
张厉喝着茶:“自然。”
公羊遮佩服:“那他看来真的不是什么山野奉真那么简单。这阵子我去调查后,发现他自小并无特别之处,也不曾听他身边人提到他有过老师。还以为之前的事是他编撰的。”
张厉微微一笑:“你打听曹小子的消息做什么?”
“怕他别有用心接近主子。”公羊遮端着茶壶,为张厉倒茶。
的确,这是一个部曲该做的。
不过张厉唏嘘道:“他何止不简单啊,豹王手下杨魖、魔灵、柴朋同时找他麻烦,还被杀了一个,这件事让六大家族都炸锅了。”
公羊遮手中茶壶落地。
“三个妖将,死了一个?!”
张厉大笑:“是啊。曾经文星阳麾下四个爪牙同时去了杨家,把遂原杨家闹的鸡犬不宁,接连死了三个人。再看今日,虽只有三人上门,但曹闲一人断其一臂,那只狂妄的豹子,怕是要抓狂了吧。”
张厉回忆起豹王那倨傲的模样,有些幸灾乐祸。
公羊遮又想起什么,开口道:“主子,曹闲曾说他见过文星阳,提过您的名头,文星阳对您不敬。”
这本是下午聊天时的顺口一提,公羊遮人老成精,知道这话属于少年人打的小报告,上不了台面,原本不愿讲的。但话说到这,他顺口提了一下。
“哦?那只狂妄的豹子,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张厉摇摇头:“这家伙真是,我如果不做点什么,怕是曹小子会看不起我了。”
当初张厉提过,遇到危机时刻可以提雨阳村的名字。
但显然,豹王没卖他面子。
张厉从柜子里重新拿出一个茶壶,开水涮了涮,随口道:“你去一趟山神庙吧,把杨魖的腿打断。告诉他这是替父受过。老夫还没死呢,下次再敢朝老夫罩着的小辈伸爪子,老夫真不客气了!”
公羊遮点了点头,骑上村里吃草的大羊,慢悠悠地走了。
……
……
此刻,曹闲无比渴望兵符爸爸多派些任务,让自己早点成长起来。
自己的境遇太不乐观了。
今日回去,他就准备找个地方修炼一下。
只是摩托刚骑回学校,车棚里就出现两个人。
一个送外卖的胖子,一个穿帽衫的青年。
“杨觉?江寒?”
曹闲停下车,非常诧异。
江寒来也到罢了,他邀请自己去水楼的地户,自己一直没回应。
杨觉怎么来了?
“外卖不能送进学校吧?”
杨觉带着头盔,扁着嘴道:“这不是重点好吗!”
杨觉顿了顿,上下打量着曹闲,不可思议道:“三位妖将找你的麻烦,你居然毫发无损,还反杀了一个,怎么做到的?”
曹闲一愣,这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江寒则道:“我果然没看错人!”
江寒望着曹闲,发现曹闲愈发神秘起来。
曹闲回道:“算了,你们既然知道了,就应该知道当时有多么凶险。江寒,之前你那件事我得延后在帮你,我想提高一下实力。”
杨觉狐疑道:“什么事?他们江家女人嫁不出去了,又来找你帮忙了?我也可以啊!”
江寒大怒,忽然一颗水弹凝出,直袭杨觉面门。
“在佛爷面前玩水行术?”
水弹来的突然,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其中的束固之力,将水弹质量凝结如石头一样,直接打向杨觉嘴巴。
只见杨觉忽然下巴鼓起,猛然张口一吞,那水弹直接被吞入口中。
吐!
不到一息,水弹又从杨觉口中吐出,还了回去!
江寒脑袋一侧,水弹打在一个可怜的车座上,海绵好像被石头砸烂一样翻了出来,还有弹簧在跳动。
曹闲看着二人,心中一怔:这二人居然都是水行术的奉真?
“送外卖的,下次再辱我江家女子,小心点你的嘴!”
杨觉不屑:“那你应该去找王威麻烦,他想把你家姐妹花一起娶了,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你!”
“够了!”曹闲看见二人又要动手,连忙道,“杨觉,你今日来找我不是为了表演吐口水吧?”
刚刚还得意的杨觉忽然一噎。
江寒却乐了,还从没见到送外卖的在嘴皮子上吃过亏呢。
杨觉扁着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那豹王麾下的几个妖将,都和我杨家有仇。你灭了他们威风,还杀了一个,我自然是来感谢你的。”
“那你拿600两玄石来就行。多给点我有机会再帮你杀一个。”
杨觉又是一噎……
尼玛,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堂堂杨家少主,代表着整个遂原杨氏啊。你一个山野奉真,又没背景,不应该这么短视吧?万一再被人偷袭呢?不需要盟友了?
“没钱。”
“没钱你谢什么劲……去去去,我最近生死攸关呢,不陪你闹了。”曹闲从车棚走出。
江寒却道:“曹闲,你要闭关修行吗?可以来我们江家。我们一起!”
曹闲正愁没地方去,自己的修行,肯定不能找个普通的地方,一些能力暴露出来,会有很多麻烦。听见江寒邀请,他好奇:“可以吗?”
“自然!灵丘江家,家大业大。给你一处闭关的宅子,或者道场,都是小事。你将来要帮我的,你越强,我去地户越稳妥。”
杨觉不知道这俩人怎么勾搭到一起的,连忙道:“跟我去遂原杨家也可以!我可以带你去隐世屏里修行!”
江寒冷笑:“谁家还没个隐世屏了。我还能带他去水楼里,你行吗?”
杨觉沉默。
水楼,则是江家禁地。只有觉醒真传血脉的弟子才能打开。
只是稍微犹豫后,杨觉抬起头:“我可以。”
这三个字,曹闲可能没明白什么意思。
但江寒好像听懂了。
你可以?
沉默片刻,江寒再看杨觉这身和杨家少主身份格格不入的打扮,一个猜测脱口而出。
“你是金蟾殿……蟾楼真传?”
曹闲一怔,看向杨觉。
杨觉索性不装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向我求。蟾楼,杨觉。”
一句话,江寒浑身一抖。
“不可能!这代六大家族,怎会同时出现这么多真传?几百年间,六大家族同时出现一两个真传也到罢了,怎么到了这一代,出现了三个?!”1
江寒有些失态,他说的自然是月楼的卓玉蝉,水楼的他,蟾楼的杨觉。
“三个?”杨觉疑惑,“你还知道谁?”
江寒道:“成礼陈家私生女,是月楼的真传。”
杨觉愣住,然后低声道:“那可能不是三个。是四个!还有计阳那懦夫。”
“计阳也是?”
杨觉点点头:“计阳玄鸦血脉觉醒最早,要不然遇到什么危险怎么都能逃掉……之前我俩遇见了危险,正是山神庙的家伙来找我麻烦,我遁入水中弃他而去,没想到他也逃出去了,这才知道他那鸟人,早就觉醒了。”
江寒直呼奇怪。
“莫非星辰动荡,地户不稳了?要有天星降世?”
“不清楚,我们杨家蟾楼没什么关于星辰的记载,上次六族弟子同时出现真传,还是清末。可能真有类似麒麟山那位异人的天星降世了吧。”
二人说着,发现跟着曹闲已经来到了宿舍楼下。
曹闲对二人道:“我准备去江家一段时间,江奉真多多关照。杨觉,你们老家太远,我就不去了,毕竟有时候还得回来上课。”
杨觉点点头:“那好吧。”
随口,他开口道:“江寒,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这次曹闲遇到危险,杨家长老勒令我不要一个人乱跑了,我准备辞职一段时间,正好也无处可去。”
江寒冷笑道:“送外卖的,你也有怕的时候?”
“我怕那群山炮?……”杨觉撇嘴:“我送外卖的路段都是灵犀区沿河一带,遇事就水遁了,山神庙那帮山炮又不会水。关键是想和大家拉拉关系,你放心,我可不是王威那种色中饿鬼,我是修佛的俗家弟子,爱情观和莲花一样纯粹。”
“这就不用解释了。”曹闲干咳一声,“莲花池里莲花飘,公蛤蟆想搂天鹅腰。这都是做梦……”1
“你!……”杨觉嘴角一抽,这厮嘴怎么这么损。
江寒忽然发现有人能治住杨觉的嘴了,心情大悦:“行吧,那我们三个一起修炼。”然后客气道:“曹兄,那你先收拾吧。我们在楼下等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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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蟾楼,杨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