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不滑,庾献这么多年的道就白修了。
庾献二话不说,忽然暴起,向贾诩冲去。
贾诩一怔。
还没从痛失宝物的悲伤中缓过来,就见庾献身子一矮,向前一窜,一脚铲了过来。
卧槽!
贾诩脑海中立刻闪过无数种应对方法。
还未等的掐诀,猛然左腿一痛,接着就听“咔嚓”一声,贾诩的身子不自然的歪了下去。
贾诩眼前一黑,痛彻心扉的感觉这才传来。
一时间贾诩再无多余想法,用的最熟的兵法“退避三舍”立刻发动。
眼前的场景极速变化,眨眼间,贾诩已经出现在了九十里之外。
庾献偷袭得手,正要上前暴打。
谁料贾诩转眼消失,一拳竟打了个空。
庾献吃了一惊,心中惋惜之余,却不敢恋战,只能拔足飞奔。
庾献跑着,心中长叹一声。
比起年轻的郭巨佬,贾巨佬好像不是很能打啊。当初如果不跑,直接上去莽,是不是机会大一些?
不过,这下可算把贾诩得罪狠了。
自己偷了他的阴阳铜钱,又抢了铜炉,临了还给了他个滑铲。
也不知道贾巨佬这老胳膊老腿儿抗不抗造。
贾诩可是个青史留名的老阴逼啊,按理说光凭他挑动西凉兵,祸乱天下的罪行,砍他十次都嫌轻的。
可人家混的,那叫一个精彩!
董卓死后,贾诩先后依附了李傕、郭汜、段煨、张绣等人,还为张绣献计两败曹操,坑死了曹操的长子和侄儿。
结果,贾诩转头就和没事儿人一样,又劝张绣投靠了曹操。
曹孟德也是大气,不但不记仇,还封了贾诩都亭侯,冀州牧。到了曹丕篡汉之后,贾诩更是一步登天,做上了三公太尉。
平白得罪了这么一个狠人,庾献心中颇有些不淡定。
就算以他的心志坚定,也免不了遐想,若是自己把东西还回去,贾叔叔会不会大度的原谅自己。
毕竟当初惹了郭巨佬,后来人家也没较真不是?
凡事也得往好里想……
庾献胡思乱想着,辨明了方向,一路向东飞奔。
庾献在大河中顺流而下,睡梦中不知漂流了多远,又被贾诩拿在铜炉中熬炼许久,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
庾献跑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城镇,心中难免焦虑起来。
贾巨佬在后面随时可能重整旗鼓追杀上来。
可这会儿庾献已经疲惫饥饿不堪,消耗到了极点。
他不敢停下来休息,也不敢直接血食。
若是不能找到城镇躲藏起来,不但没法得到补充,在这旷野中被发现的几率也是大增。
正踌躇着,庾献猛然察觉到西南方似乎有一股强悍的妖气威压。
见到此景,庾献心中一动。
反正也打不过贾巨佬,不如趁机把水搅浑。
以贾诩那漫山遍野的兵法,说不定就会招惹到什么狠人。
就算自己算记错了,这口锅又大又好,有人和自己一起抗也是好的。
正琢磨着,庾献再次察觉到身后凛冽的杀机。
贾巨佬这是又追来了?
庾献一慌,当即顾不得许多,向着西南方拔足奔去。
离的还远,庾献就觉出一些不对。
纵使他没有李肃“闻风望气”的本领,也察觉到这股妖气有着一种极为熟悉的气息。
庾献脚步一慢,略显迟疑。
对面来的那妖却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经能模模糊糊看清飞奔的身形。
庾献看着那足以让人心痒的窈窕婀娜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
咦?
接着庾献就看清了那勾人的狐媚模样。
对面那妖女也同一时刻察觉了庾献的存在。
——“孽徒孙!”
——“为老不尊的师祖!”
双方远远一见,俱都大喜。
貂蝉反应极快,心念一转,一边飞跑,一边娇媚呼唤,“师祖快来呀!快来呀!”
庾献也不是什么厚道人,见状更是猴急,一双腿跑的鞋都要掉了。
“这就来这就来!”
庾献兴冲冲的赶了一程路,眼见就到跟前,这才发现有点不妥。
这妖女似乎狼狈了些。
貂蝉却不管那么多,冲到庾献面前,连寒暄都不寒暄就手忙脚乱的往庾献身上爬。
“嗯?”
庾献心中一懵,什么情况。
本要想问,感受着身上的绵软,又舍不得开口。
那貂蝉却不客气,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搂紧,缠在背上,口中催促道,“师祖快跑!”
“什么?”
庾献脸色变了。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这时候庾献才察觉,那股妖气仍在远方,并不是貂蝉的气味。
庾献惊怒道,“你惹的是谁?”
貂蝉满脸的疲惫几乎遮掩不住,不过仍在死撑着,勉强笑嘻嘻道,“一个小妖,师祖又不认识。”
“说!是谁?!”庾献可不吃那一套。
“师祖——”
貂蝉趴在庾献背上,螓首拱啊拱。
庾献仍不为所动。
貂蝉见状只得悻悻的说道,“是一只小野鸡。”
我特么!
听到这话,庾献整个人都不好了。
贫道何德何能,收了你们这么一群坑货入门……
他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野鸡道人?”
“是呢。”貂蝉从庾献背后冒出个头来,轻轻点着,显得很是乖巧。
庾献炸毛了。
揪住貂蝉就想来一记刘备摔阿斗。
貂蝉被野鸡道人追杀了那么久,早就疲惫不堪,哪里肯放弃这根救命的稻草。于是手脚死死的缠在庾献身上,不肯松开。
庾献废了半天劲没把貂蝉揪下来,心中颓然。
貂蝉见庾献放弃了,心情又好了起来,从背后探出头来催促道,“师祖快跑啊!”
当初在洛阳城外,庾献背着貂蝉可是险些跑死张辽的乌烟驹。
貂蝉对庾献的本事不屑,但是对他那无穷无尽的体力,却印象极为深刻。
若是利用得当,说不定就能甩掉那野鸡道人。
见庾献意气消沉,并不理会。
貂蝉想起当初的情景,嘴角露出一丝了然,搂在庾献脖子上的双臂慢慢前探,整个人贴在庾献背上。
她脑袋舒舒服服的枕在庾献的颈窝,靠近庾献的耳根,柔声细语的问道。
“是不是要这样?”
“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