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智转头想跑,只是多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迈不开腿,刚走几步,就转身摔倒在地,手足并用,想往寺里爬去。
李昭带兵一波就冲散了武僧,紧接着看见光智在前方不远处,李昭大笑上前,一脚踩住光智后背。
光智被李昭踩中,吓得屎尿横流,语无伦次,李昭见状,有些扫兴,许多话语到了嘴边也问不出来,只能一把将光智揪起,然后问道:“大师,肉鲜美还是血鲜美。”
光智见李昭浑身是血,身上盔甲缝隙还有可疑的不知名秽物,吓得两齿战战兢兢,又对上那双嘲讽的眼睛,搜肠刮肚,也只能回答道:“肉、肉、肉鲜……”
李昭哈哈大笑,一把将他掼在地上:“大师,你已堕魔道,和尚哪能吃肉呢?”
说完,手起刀落,一刀砍在光智后脖颈,不料刀已卷刃,并未砍开,光智鲜血淋漓,大声哀嚎。
李昭听得不耐烦,招招手,接过一把斧头,复劈一斧,光智脑袋滴溜溜滚落在地,哀嚎声立止。
“来人守住此处山门,其他的人,拿好地上的兵器,随我下山支援史大郎!”
山下的防线已经被推到了半山腰位置,一路上到处都是滚木、石块、以及双方扑倒在地的士兵尸体。
无数禁军将士以一种同归于尽的姿势和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形成一对难以分开的尸体。
眼见天色快要大亮,阿古烈心头着急,一马当先,正好对上史彦超。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阿古烈手持弯刀,上前就砍,史彦超紧握长枪,舞动如风。
一个是契丹名扬两军阵前大将,一个是中原出生入死守捉恶汉,二人刀来枪往,兵器撞击声似雨打芭蕉叶阵阵,来回舞动光如风吹湖光粼闪闪,二人毫不相让!
周围的士兵也跟着自家主将,拼命地把武器朝对方砸去,战线一时间有些胶着。
契丹人多,且体力充沛,禁军占据地利优势,一开始还能处于上风,渐渐地,打着打着,体力开始不支起来。
史彦超本身也是一名猛将,可是战了半夜,早已疲累不堪,全靠咬牙强撑,跟阿古烈几招互换下来,心道不好,对面也是猛人,自己有些打不动了。
阿古烈见史彦超枪法错乱,心中大喜,上前猛压,一顿劈砍,史彦超再也招架不住,“铛”的一声,长枪竟然断裂开来。
阿古烈狂笑,上前就要结果史彦超性命,一刀劈下,侧面伸来一刀,“咣”的一声,火星四溅,竟然被架住了!
来的正是李昭,眼见史彦超危险,上前接住阿古烈。
阿古烈听人喊他李节级,当下用半生不熟的汉话问道:“李昭?”
李昭没想到对面契丹将领居然知道自己姓名,于是眯眼打量:“你是何人?”
“皮室军阿古烈,也是取你姓名之人!”说完,上前就劈,李昭连忙招架。
阿古烈刀法势大力沉,带着一股蛮力,李昭支撑不住,史彦超见状,捡起一根长矛,上前合战阿古烈。
皮室军见阿古烈以一敌二,冲过来就要帮忙,禁军见状连忙阻拦,一时间,双方在此处混战起来。
阿古烈不愧是契丹勇将,以一敌二,不落下风,打着打着,一刀劈在史彦超胸前,刀刃划过衣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史彦超仰头摔倒,生死不知。
李昭趁机上前,拔出破甲锥,一头撞入阿古烈怀中,破甲锥破开双层厚铠,直刺阿古烈腰间。
“啊!”阿古烈痛呼出声,丢弃弯刀,一手掐住李昭脖子,一手去够破甲锥。
双方士兵远远看见,心知此刻情况紧急,有心上前相助,奈何都是相互纠缠,谁也脱不开身,一时间,只能徒呼奈何。
李昭只感觉对方好像人熊一样,大手紧紧掐住脖子,快要喘不过气了,只能双手用力去分,同时双腿用力,跳起来挂在阿古烈胳膊上。
阿古烈重心不稳,被带倒在地,这时另一只手也恰好够到了破甲锥。
“死!”阿古烈嚎叫出声,握着破甲锥的手直挥而下。
“休矣!”李昭眼见破甲锥直刺而下,脑海里只闪过这一个想法。
“叮!”
这不是系统,只是破甲锥刺中了李昭脖子上佩戴的古玉——这本是李老太公传给李昭作为族长的证明,不想今日救了他一命。
但也只是暂时救命,阿古烈见一刺不中,冷笑一声,准备再次换地再捅。
“详稳,山下出事了!”正在这时,身边一声大喊,一人从山下跑了上来,人未到语先至,等到看见眼前场景,这人暗道一声不好。
阿古烈一惊,这声音来的又急又响,忍不住扭头看去,正是自己的副将气喘吁吁地站在不远处,手指自己,面带惊慌。
阿古烈失血过多,有些发蒙,副将说山下出事,怎么反而指着自己?
忍不住看向山下,只见此刻天光大亮,远处清晰可辨,山下自己留下看守马匹的士兵以及后续集结的士兵们,正在被人冲杀。
就见新来一军,不知哪家士兵,约三千余人,人人有马,左冲右突,正在冲杀自己山下儿郎,好似虎入羊群一般。
“副将为何不去率兵抵抗?”阿古烈一时间想不明白,眼神又移回副将脸上,正好看到副将嘴巴张大的慢动作,这才醒悟起了自己正在干嘛。
“原来如此,待我看下李昭的脑袋……”这是阿古烈最后的想法。
说时长,那时短,从副将喊出声来,到现在也就是两个眼神闪动的时间罢了。
李昭仿佛看慢动作一般,看见阿古烈举起了破甲锥,然后正在刺下时候,把头转向了一边。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李昭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他一只手在地上乱摸,摸到一物,不管是什么,用尽全身力气向阿古烈眼睛插去。
“小心!”副将这时方才大喊出声,可是已经晚了。
“噗嗤”一声,一根断枪头直直插入阿古烈眼睛中,枪头贯脑,血流而下。
阿古烈手一松,尸体软倒,砸在李昭身上。
李昭被这披着双层铠甲的人熊一砸,当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