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个方以智倒是个人才,不知道他能否撑起得大明?”洪承畴与祖大寿两人正在喝着酒吃着饭聊着天。
也不避讳两个偷听的管家,反正也习惯了,他们现在是想明白一件事,你越是藏着掖着别人越怀疑你,你越是公开谈论反倒没啥事。
“撑起大明?呵,洪大人,你我也算是老臣了吧?”祖大寿喝了一口酒,然后是眯了一下眼,很爽的样子。
“我也是经历过四朝了,从万历到泰昌到天启再到崇祯。”洪承畴也是不胜感慨。
“四朝,四朝了,你我二人相差不多,本官可是虚长洪大人数十岁。本官经历四朝可从未见过有哪个大臣能单独撑起这大明朝的,这临了临了还出了一个人物?”祖大寿讥笑道。
“谁知道呢?万历帝时你我曾可想这辽东会有如此巨变?可曾想过大明的匪寇会发展到如此状态?”洪承畴摇头。
“也是,乱世英雄,我等非英雄岂可揣测这英雄之姿?”
“哈哈,对也,来,喝酒喝酒,我等已迟暮,江山再多娇,谁会赏落花?举杯邀月语,若是有来生,愿将英雄做!”
“哈,哈哈……洪大人雅致也,我祖某可不会念诗,来,喝酒喝酒。”
两人就这么嘻嘻哈哈的喝着酒,倒也很有乐趣,难得难得。
“话说这方以智,听闻深得那安南杨子正之真传,没想到这方以智都有如此之智慧,如此之气度了,那安南的杨子正该会如何?”祖大寿感叹了一句。
“呵,管他如何呢?这方以智在大明成不了事,那个庙堂你我皆知,是非之地,如何能成事?对了,说起这个安南杨子正,我还想做他中华邮行在辽东的分行呢,赚点银两花花。没想到他们让我写什么……什么……”洪承畴仿佛一下子忘了。
“主子,是写开拓辽东商路的想法。”旁边的管家立马接上话,可见他们听的之仔细。
“啊,对,是开拓之想法,我还去问过祖大人你吧?害得我花了好大的心血,分析了我大清之未来美好商路,洋洋洒洒写了,写了有多少页来着。”
“主子,是十三页。”管家再接上。
“对,是十三页。现在数日过去了,连个回信都没有,真是……唉,喝酒喝酒,这酒又卖的如此之贵,我那点俸?怕是快喝不起这酒了。”洪承畴摇头。
“哈哈,你还好,家人不在身边,开支少。你可知我那一大家子人,更可怕,唉。这好酒,也只能在你这里畅销了,回家是不可能的。酒这么贵,家里的老婆子一顿只让喝一杯。”
“哈哈……没想到祖大人比我还惨。”
……
“他们两个果真如此说的?”多尔滚在王府内问着洪承畴的管家。
“奴才不敢说谎。”管家跪在地上,把屁股翘得高高的。
“嗯……”多尔滚想了想,“那封信确实未发现有何可疑之处,先放过去,盯着他们的后续。”
多尔滚说道。
“喳,奴才这就去办。”
“嗯,盯紧点。”多尔滚吩咐了一句后便挥了挥手。
……
萧氏杂货铺中萧某庆这天正忙着,突然看着洪承畴府上管家来了,他顿时就迎了上去。
“哟,范爷,您来了?可是又来下单的?这第二单大家下的还真快,这才过去多久啊。”萧某庆谄媚船的笑道。“呃,那个这个生意很好吗?”这个范管家问了句。
“好,好得很。自从上一次从安南来了一批货,现在才多久,好多府上都在催着小的再进货了。”
“那不是可赚钱了?”范管家问道。
“那再赚钱也是东家赚啊,我们只是一个跑腿的。”
“嗯,上回我家老爷说想做这中华邮行的代理,你看?”
“哦……对,上回小的不是说了吗?咱东家要看洪大人的想法,这行商与当官可是两码事的。”萧某庆跟范管家扯着。
“呐,这就是我家老爷写的想法,赶紧给你们东家捎过去。”说着说他就从衣袖里摸出一封厚厚的信递给萧某庆,萧某庆一看点了点头。
“得,洪大人写的,小的会加急送过去的。范爷,可还有其它交待?”
“没有了,赶紧的吧,对了,你们东家来信了一定先交给我,听到没?”
“小的明白,小的肯定明白。”萧某庆送走了范管家后,他立马拿着信回了后院。
打开信,他反复的看过之后,发现没有啥异常的,真的就只是说商业上的事,介绍大清之辽东如何如何,他洪承畴若是做了这辽东的分行会如何如何。
他把信再放到火上照过之后依然没有变化,再用水浸过也没有变化。
这就……
难道是他们想多了?
萧某庆也搞不清楚,只好等明天送走了。
……
此时还在盛京的大明谈判官员马绍愉也是一头疱,之前陈新甲让他谈判,他谈好了,等把谈好的文书准备好两国签印时,这事闹得大明上下皆知,陈新甲也因此丧了命。
后来来了个方以智,他又说服了皇帝与众臣,需要和谈签约。
结果,大清不干了,要重新和谈。
只是这大清提出的条件有些……算不上苛刻,只是大明接受不了。
他们要大明一次性交五年的补贴,还要求大明用500万两银子赎回松锦之战被俘的士兵。
马绍愉本来还想去面见皇太极再谈谈的,结果对方强硬的回绝了,要么按这个条件来,要么今年冬天清军要入关打粮弥补今年松锦之战的损失。
马绍愉为难了,他只好将这些情况写于信中,命人交回大明。
数日后,大明内阁,众位阁老收到了马绍愉的汇报,简直被气的吐血,哪有这样的,分明谈好的条件现在又要变卦了。
“首辅大人,如此该当如何?”张四知有点暗暗幸灾乐祸的问道。
周延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眯起眼睛来思考着什么,想了少许。
“送入宫中报于皇上吧,另把方少保叫来。”周延儒实在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