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二十几天的赶路,杨子正一行到了谅山后,在中华邮行的驿馆内人群中多出现了一个男人,此人约莫20几岁的年纪,五尺身材,非常的壮实,裹一方黑头巾,黝黑的脸总是笑嘻嘻的。
不认识他的人不会注意他,而认识他的人也只是跟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在杨子正吩咐大家都去休整之后,此人跟着杨子正进了书房。
“东家,我已经摸清了莫氏、郑主、武氏上上下下的所有消息了,全在这本册子里。”这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杨子正。
“行,我还是喜欢听你说一遍,坐啊,万兵啊,这次兄弟们都辛苦了吧?”杨子正笑着按下这个名叫万兵的男人坐下。
“行了,咱们不要这么客气,坐,坐,来说说情况。”杨子正拍拍这个男人肩。
“好,东家,是这样的……”
这个男人正是中华邮行情报部门的负责人许万兵,之前一直向杨子正的祖父杨之远负责,但是杨之远明白这个人的心从来没有向着他,而是死心塌地的认准了杨子正。
谁叫这个许万兵是杨子正带回来的人呢,除了许万兵,还包括一批杨子正带回来的‘特殊’人群,他们是一些封建地主甚至官僚陷害的人群后代,这群人是情报部门的基础框架。
当然杨子正不可能只把情报寄托于一个情报部,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出于稳固框架的设计,多个情报部门相互监督与消息对照,才是最完善的情报。
所以除上情报部,还有保安队的情报部门现在还没公开的,但马上会公开成为军情处,还有商业情报部分现在叫中华邮行市场分析部。
许万兵早就在半年多前就被杨子正派到了安南从事对安南甚至真腊、暹罗、南掌、东吁王朝(缅甸)、柔佛、被西班牙占领的满喇加、被葡萄牙占领的亚乔以及吕宋与荷兰东印度公司。
当然,他们早就在这边广撒了情报网,但是如此重视的还是在半年多前许万兵亲自前来后的事了。
杨子正决定情报重点不放在大明境内了,因为大明的后续发展他基本上也了解了,不用再刺探什么情报。
想要在安南立足,甚至有更大的想法就得把中南半岛甚至东南亚的情报掌握好。
听完许万兵的汇报后,杨子正皱着眉头,事情并不一定比他想象的要好,可能更复杂。
不过杨子正也没有作更多的表示,只是叮嘱许万兵再继续加强情报,顺便让他安排一些人员暗中保护四十几个科学学子的社会调查工作。
“是,东家,我一定会安排人保护好他们。只是,只是,东家,这边的情况我们都一清二楚了,为什么还让他们去做什么社会调查?”许万兵有些不解。
“呵,万兵啊。他们跟你们做的不一样,他们是读书人,让他们去做社会调查是为了让他们明白做科学学问的不同。这是其一,其二是你们做的情报是为了军事与政治行动,而他们做的社会调查是为了后续如何经营管理。为什么中原几度在安南设行省实行郡县却总是不成功?就是因为管理出了问题,让他们去做社会调查就是为了不再出同样的问题。”杨子正微笑着耐心的给许万兵解释着。
杨子正从来不是那种用手段让下属云里雾里看不表他手段的耍权术之人,他就是要让下面的清晰战略战术,然后大家没有隔阂,统一思想的去行动。
所以他才跟许万兵耐心解释。
“啊,属下明白,那属于下知道怎么安排了。”杨子正一解释大家都明白怎么做事,这样多好。
……
第二天大家重新上路后,在行驶了半后午餐休整时杨子正对大家笑道:“我们要感谢这不是雨季,要不然我们会一路在泥泞中前行的。”
“啊,夫君,什么是雨季?”寇白门她们习惯了赶路后虽没有一开始的兴奋,但也是喜欢问东问西,感觉走的路越多她们的世界就越大。
“雨季是这边气候的一大特点,就是到了每年的五月至十月这边每天都是雨不安时的就下起来了,下的都是夏雨,即倾盆大雨的那种。所以大家所见之处都是一片泥泞,行路特别困难。”
杨子正解释道。
“啊?我们云南也差不多的。”其实四十几泰州学派的学子还是挺积极的,这更像是后世的学子,原因是他们儒家对他们的影响没那么大。
“嗯,是很相同,但也差很多的,具体的等你们在这边呆上一段时间就明白了不同在哪里了。”
休整完之后他们继续出发,到达新安的中华邮行安南总部已是入夜。
不过,早已到达这边的人员都在等候着他们一起吃晚饭,这是杨子正吩咐的,一定要有一种团队感。
这杨子正一行刚抵到目的地,就见以陈维崧学生三人为首的团队在迎接他们。
“学生拜见老师!”陈维崧三人连忙行礼。
“呀,你们三人够快啊,飞过来的?”杨子正很是意外,这个真没人跟他说,他也没有特意打听。
“嘻嘻,老师,跟飞过来差不多,我们是十天前乘了郑家的大福船来的。”陈维崧解释道。
“你们呀,好,很好,听说南京的演示很顺利,效果很好?”杨子正问道。
“好是好,但也有人捣乱,说我们扰上天意志,人就不该飞天,说我们要遭……”陈维崧说不下去了,主要是有人说的话太狠毒了。
“哈哈,说我们科学会遭天谴是吧?没事,由他们去吧,反正这些人不是我们科学的朋友,不用理会。好了,南京的事回头再说,我们先进去。”
酒楼内,中高层聚集在一起足足有三四百多之人,细数下来有三十几个部门几乎都在安南有了分部及负责人,而且是抽调的潜力负责人来的这边。
一一见过中华邮行熟悉的人之后,杨子正看到了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杨子正稍一愣神之后立马上前握着这个男人的手。
“茅总兵,又相见了。”
“哈哈,东家,老朽已不是茅元仪了,自此之后老朽名叫茅破虏,此生专为破建奴。”茅元仪狠狠的砸了砸头。
“哈哈,好,茅先生此志正合我意也,来,等会咱好好喝上几杯。”
“东家,我是来了有一旬了,对喝酒不感兴趣,我是等你来安排我做事的。”茅元仪,不茅破虏有点急了。
“哎,茅先生,再急也不用这一天,明天我们就把事情安排,现在先喝酒。”
“好,那就先喝酒,不过说好了,不能喝多。”
“哈哈,茅先生啊,这可能是你最近喝的最后一场酒了,接下来我会严格要求大家不能喝酒的。”杨子正笑道。
开玩笑,杨子正是准备按照后世标准来行事的,这喝酒之事是要严格控制的。
“呀,那就好那就好。”
当晚,中华邮行安南总部的酒楼里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有见到老熟人的喜悦,也有马上要展现大抱负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