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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正叫住了寇白门的妈妈,他想了下后,下了个决定。
“夫人,不是我愿意给白门姑娘赎身,而是如果随我就是漂泊江湖日子,有可能长年不在大明,要吃苦头,虽然不缺钱财,但是会受奔波之苦。而且我有婚约,跟着我只能做小妾。”
“我是担心她受不了这些,毕竟她一直待在这南京过着比较舒适的生活,陡然过上另一种生活,那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害她。正因为我有此担忧,才一直没问过她,主要是怕她为难。”
“当然,作为朋友,我也可以给她赎身让她做个自由人,但我知道如果我这样做了反而陷她于不义。所以,我原本打算在走之前给她一笔足够她赎身的钱,但这赎身不是我帮她赎的,是她自己赎的。这些我本不想说的,既然夫人问了,我就说白了,我不想为难她,希望夫人也不要为难她。”
杨子正说完后抱了个拳便上了马车走了,坐在车内,杨子正抓了抓眉头,头大啊。
这样的年代,杨子正如是要拒绝了老鸨只会让别人会对杨子正有不同看法,比如说复社的一些人,他们会觉得杨子正是那种利用人利用完了就不管的。
当初兴致冲冲的来撩拨寇白门,而且寇白门这段时间也是为了杨子正是心甘情愿的,没收过他一分钱。结果你人要走了,别人妈妈都追上门来问了,还要拒绝帮人家赎身,这就很过分了。
但是不拒绝又违背了他的理念,他还是想倡导一夫一妻制的,他是个有理想的人,是一个有着明确目标的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是一个倡导男女平等的人……
当然,那个与畏兀儿姑娘塔吉古丽不算,那是……不一样的,不是他不想负责,而是人家只是想白嫖他。
所以,综合考虑完之后,杨子正只能跟老鸨说出那一段冠冕堂皇的话。明着是为了别人考虑,实则是拒绝。
其实拒绝一个女人是很可耻的,杨子正觉得自己就不是一个擅长做无耻事的人。
“唉!”杨子正为自己的无耻感到了羞愧。
而坐在杨子正旁边的陈炬受不了这种拒绝美女烦恼的,立马出了车厢,走到前面。
“平子,你去车厢,我来赶车。”
其实还有一个尴尬的人,正坐在马车内不知所措,这个人就是陈维崧。
陈维崧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有刚上车那会目含异色的看了眼杨子正后立马转头看向别处,他现在是杨子正弟子,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现在就像是个小跟班,甚至说像个免费的奴仆也不为过。
古代的人就是这么操蛋的,当徒弟的要像奴仆一样的去照顾师父。
虽然杨子正这两天多次的纠正了陈维崧的观念,但他毕竟是在这万恶的礼法社会下长大的,他也怕被人戳脊梁骨啊。
但又不好违了杨子正的意,所以只好大部分时间不作声,只是跟随,杨子正不让他照成起居,他只能伺候笔墨。
然后跟着吃饭,跟着练武,帮着杨子正处理一些文书。
只是这几天帮忙处理文书的时候,他越处理越心惊,这中华邮行的产业也太多了吧?但他不敢作声啊。
不敢作声那怎么办,只好掏出杨子正让他恶补的《同文算指》与《几何原本》。因为杨子正说,要想学科学就得先学算术,算术是科学之本,不懂算术无法学科学。
……
湄楼的老鸨可不管杨子正的烦恼,她得到了杨子正的答复后心情异常的畅快。杨子正的话让她觉得寇白门的付出没有白搭,至少人家准备了金银之物要送给白门,而且周到的考虑到不让白门背负非议。
这样的男人还不好?还不好?就陪他玩个数十天,他就出赎身费了,而且不让你背负非议,这古往今来也找不到第二个冤大……哦不,这么有情有义的豪气的侠客啊!
等老鸨回到湄楼兴奋的叽叽喳喳的把杨子正的话说完,寇白门迷离的眼神中越发的水汪汪的了。
“白门啊,既然是这样,那咱就等着他走时给你留下赎身钱,那可是三千两白银啊……”
“妈妈,你说什么呢?既然人家出了钱,白门自当是随他闯荡天下,苦也好累也好白门也是心愿的。”寇白门立马喝止住了老鸨想白嫖杨子正银子的打算。
“啊?白门啊,你这,何必呢?杨公子都说了给你留下银子,你……”
“妈妈,这不是生意,虽然在你眼中我是货物,当成生意做,但有这个机会我不愿把这做成了生意。况且,子正也合我心意也。”
“他有婚约的,你去了也是小妾。”
“我们这一行的有哪个能做成正妻了?当然,除了找个同是卑贱人家的男人,但那样的男人给得起赎身钱吗?”
“白门,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的很好,我这就收拾东西,只要子正的赎身钱一到,我就随他走。”寇白门也是个风风火火的人,恨不得立马就飞到杨子正的身旁。
老鸨真是哭笑不得。
“你要跟他走可以,得加钱。”
“妈妈,做人不能这样,如果他没说愿意给我留下一笔银,他不愿意给我赎身,你还要加钱吗?”
“……好吧,好吧,乖女儿,我这,舍不得嘛不是。”
……
第二天杨子正依然早早的起了床,结果等他刚刚练完晨练,就有人送来一封信。
信?杨子正愣了下,打开信一看杨子正直撮牙花子。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这字杨子正都认识啊,这不就是寇白门的字迹嘛,这肯定是听了他昨晚跟老鸨说的话,来表心迹了。
头大啊,这下子麻烦了。
“老师,怎么了,是不是别人骂上门来了,让徒儿应对吧。”陈维崧见到杨子正看信后那副痛苦的样,以为杨子正遇到了什么读书人的刁难了。
“咳,没,没事。对了,维崧,那个,那个,给清倌人赎身有什么讲究?大概多少钱?”杨子正问陈维崧,他对这些一窍不通啊。
“啊?是,是白门姑娘吗?”
“嗯,是的,唉!”
“哦,那个,没甚太多的讲究,赎身必须得晚上,然后得去衙门脱籍,价钱嘛,白门姑娘的具体不知道,应该是在三千两银子左右吧。”陈维崧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杨子正按了按眉心,这真是不知道该说啥了。
“老师,这事弟子去办就行。”陈维崧看到了杨子正的为难,连忙答道。
“啊?这样可以吗?”
“可以的。”
“好吧,那辛苦你了,维崧。对了,你也要做好准备,我们后天就要走了,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回南京了,该去道别的道别。”杨子正拍了拍陈维崧的肩,这陈维崧跟着自己肯定也是要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