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么?”韦虎问道。
“我的气会在她的体内破坏所有的血脉,回天乏术。”云岚瞥了一眼远处的蓬莱仙山,“我要走了,剩下的就劳烦将军了。”
“好。”韦虎点点头。
云岚的气息越来越远。
而此时的妖众已经有百名死在了沈修玄的手下,其他的早已经远去。
沈修玄满身都是鲜血,痛苦的回到蓬莱仙山之上,趴在苏问青的尸体上大声哭嚎着。
“你压到我了!”突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
沈修玄连忙往旁边挪了挪,“问青!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会杀了那帮妖族的所有人!我会杀了他们!一定会杀了他们!”
“唾沫喷我这边了……”那个细小的声音再次道,“你演技真差,还是我老爹演技好。”
“呜呜呜呜……问青……”沈修玄低着头小声问道,“走了么?”
“不知道啊,我这时蛊身,气息都没有,怎么探查别人走了没?”
说话的正是一只小蝴蝶,落在苏问青的身上。
“她没事儿吧?”沈修玄一边眼泪吧嗒吧嗒落着,一边小心翼翼问道。
“没什么事儿。”小蝴蝶道,“凤凰蛊能有什么事儿啊?十二个时辰之后就开始治愈她体内的气息,然后慢慢恢复了,你又不是没见过之前那个蓝溪荷给杨陌用的那个凤凰蛊。”
“那就行……”沈修玄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你想象一下她真的死了,你会做什么?”小蝴蝶问道。
“这……”沈修玄低着头,“我想象不出来啊……”
“拉倒吧,不过他们应该想不到咱们知道了,若非是我在老爹身上放了一只小听蛊,我们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小蝴蝶傲娇道,“暂时就别让问青姨姨出来了。”
“好。”沈修玄点了点头,于是继续放生痛哭。
……
郑年棋走的并不快,在思索着如何对待这一盘的时候,门外缓缓走入了一个人。
郑年举起酒杯。
来的是一个柳家的人,正是之前门外的柳茵,她先是看着郑年扶唇笑了笑,信誓旦旦走到了秦风的身旁,低声说了些什么。
随后秦风微笑着看向郑年,“苏问青死了。”
郑年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气息先是颤抖了起来,随后双手一把抓住了面前的桌子,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桌子在颤抖。
他的眼神开始发红,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球,死死的盯着秦风。
过了许久。
郑年的气息才逐渐的平稳了下来,下颚还在颤抖,他抓起酒壶喝了足足一大口酒,这才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一把将面前的棋盘推翻。
棋子散落了一地。
噼里啪啦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柳茵走到了郑年的面前,侧身坐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温柔的挑起郑年的下颚。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郑年的神情十分的僵硬,转头看向她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柳茵整个人都怔住了,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忍住了心中的不安,自持无恐道,“我在他的面前,你敢出手?”
顷刻!
郑年的手掐在了柳茵的脖颈上,将她的身体一拉,拉到了身侧,目光凶狠的看着她。
柳茵的喉咙被扼住,窒息的感觉灌入整个脑海,她的脸渐渐开始发红,眼睛看不清面前的一切,伸出手探向秦风。
秦风微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别找我,他要杀你,我能怎么办呢?”
咔嚓。
柳茵的脖子断了。
身形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郑年揉了揉手。
“好些了?”秦风微笑着看向郑年。
“好些了。”郑年点点头,“看来你还是喜欢交易。”
“这样的交易,我稳赚不赔,虽然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但是对于苏问青,这笔交易我稳赚不赔。”
郑年歪着头看向那死在地上的柳茵,“你确实赚了,大赚。”
“你说妖族需要多久能够打破东海的屏障,进入其中呢?”秦风将棋子原封不动再次摆好,每一颗棋子的位置都是方才郑年打翻之前的样子。
“起码十日。”郑年道。
“哦?这么早就可以攻破?”秦风看着郑年。
“你太看不起妖族了。”郑年道,“韦虎的实力足够在十日之后突破东海的防线。”
秦风只是笑了笑,“那夜郎城呢?”
“那是送的。”郑年沉声道,“但是也得十日。”
“你不是说我太高估妖族的战斗力?为何落凤和妖帝亲自前往的路线,会如此慢?”秦风问道。
“很简单,既然是主攻路线,只要抵挡下来第一波的进攻,再加上镇守城池,自然要多费一些力气,毕竟他们在面对玄策军和武阳的时候,总是要慎重一些的。”郑年喝了一大口酒,继续落子在棋盘之上。
“那四方城呢?该不会也需要十日?”秦风微笑道。
“答对了,十日。”此时的郑年,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而秦风这一次则是略显惊讶,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郑年。
他在思考。
郑年从未见过他思考的样子,“我以为你的脑海里早就装这一切计划,没想到还有你不曾预料到的。”
“我也是人。”秦风突然笑了,“你的意思,武王会汇兵,然后将妖族的全部兵力逼迫在一处。”
“当然。”郑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和你说过了。”
“所以,如果夜郎城提前突破了,那么他们就会直面神都。”秦风缓缓道。
“当然。”郑年并不担心。
“神都现在无人,如果他们去了,就一定可以捷足先登。”秦风道。
“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明白,神都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地方。”郑年道。
秦风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就和你我无关了,是武阳和妖帝的事情。”
郑年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下棋吧。”秦风黑子落在棋盘上的那一刻,郑年看出了他的用意。
秦风说的没有错,这局棋的每一步他都已经设想好了所有变化,郑年的每一步都已经被他算计好了,无论郑年如何变化,最后的结果都是满盘皆输。
郑年没说什么,持白子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