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秦蓝身边走着的车书臣问道。
“什么为什么?”秦蓝骑在马上,漫不经心的答道。
“秦家,伤你如此之深,你还要姓秦?只是改掉了最后一个字。”
“如果不是秦家,我和小宝早已饿死在路上,姓秦,算是报恩,蓝,小宝最喜欢的颜色就是蓝色,就是这样。”秦蓝并不觉得继续姓秦是一件令自己不悦得事情,正如他所说的,如果不是姓秦的将他和小宝带回去,自己早已经死在路上,恩与仇在他心里,一直有一杆秤。
“那她呢?”车书臣看向驼在马背上昏睡的秦雅月问道。
“人质罢了。”秦蓝回答四个字后就再也不说话。
车书臣嘴角轻轻泛起一阵笑意,他知道,凭借秦蓝的实力,即便不用秦雅月做人质,也有绝对的把握让秦家做到那三件事,带走秦雅月,不如说是让她有活下去的理由。至于这个理由是什么,车书臣不知道,但他相信秦蓝一定可以找到。
星火帝国江宁城外去往帝都的小路上
“公子,今天的事情,公子不打算再插手了吗?”刘伯对马上的萧左门说道。
“呵呵,刘伯,你也看到了来人的实力于背景,这不是我现在可以触碰到的存在,况且若是那秦蓝展示的事情属实,那这秦家的道德,也实在配不上我萧家,只是不知道那未见过的妻子是否真如传言的那般惊艳”说完萧左门与身旁的刘伯一起大笑起来。
“只是这秦蓝今日作为,也确实薄了我的面子,总有一天,我得找回来。”萧左门的语气瞬间阴冷了下来。
天空逐渐被一层黑云覆盖,道路两边原本郁郁葱葱明亮的树叶也暗淡了下来,解散了原本热闹的迎亲队伍,一主一仆正在向帝都前进。
另一边前往帝都的道路上
“书臣,你对那个萧左门怎么看?”秦蓝手里捏着一片不知从哪摘来的叶子,一边在依旧沉睡的秦雅月的脸上抚着一边问道。
“不错,面多凤栖宗依旧不卑不亢,在得知事情真相后黑白分明,是个君子。”车书臣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书臣,你大我几岁?”
“嗯...两岁吧,怎么了?”
“如果你大喜之日被人闹了这么一出,你有他这么大的胸怀吗?”
“书臣自愧不如。”
秦蓝看着低下头的车书臣轻声笑了笑,把叶子仍在他的头发上道:“你不用自愧不如,没有人可以心无芥蒂,如果有,那一定是装出来的。最怕的,就是这种装的天衣无缝的人呐。”
“秦蓝,大长老告诉我识人这方面应该多向你学习果然不假。”车书臣的心里对秦蓝又多了几份敬佩。
秦蓝不再言语,心中在思考着什么,紫色的眸子泛起阵阵光芒。
只是车书臣不知道的是,秦蓝的映灵镜并没有用来窥探宋将军的心境,而是萧左门的心境,那时秦蓝只从萧左门的心里看到了三个字。“他得死。”
至于宋将军,正如车书臣所说,秦蓝仅察言观色就能猜到一些。
春日的阵阵微风带起一丝凉意,三人一马,正在向不远的帝都前进。
两日后
这里是星火帝国最大的城市,星火城,更多的时候,它被称呼为帝都。城门犹如一只上古巨兽的深渊大口张开着,因为城门上方有着两根巨大的尖牙悬在空中,据说是星火帝国在一场上古时期的大战中获得的巨兽之齿。
城内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而极目远眺,在城市的中轴线的最远端,有一处建筑顶端熠熠生辉,那里便是皇城,它以一种绝对高昂的姿态俯瞰着世间万物。
今天是星火帝国的一个重大的日子——进玄日。
星火帝国所在的大陆名为赤玄大陆,大陆上共有四大帝国,位于大陆中央的星火帝国,大陆北部的北渊帝国,大陆南部的风澜帝国,以及现在实力最为强横的大陆西部的震天帝国。
整片大陆的人们以修玄为主,每个出生在大陆上的人都有轻微的玄力,但是能够一直修炼进阶的人则少之又少,因为玄功的修炼需要极高的天赋以及后期丹药、兽灵的辅助,而这每一项都是平凡家庭不能肩负起来的。
进玄,则是所有想要修玄的玄者在修玄路上的第一关,只有玄力在七岁之前达到进玄一阶,天赋这一关才是过了关,若是七岁还未曾达到进玄一阶,可以说修玄已经与他无缘,当然一些富甲一方的大家族或许愿意耗费金钱砸出个进玄一阶,但是后期的耗费若仅靠金钱,则是杯水车薪了。
来参加进玄仪式的人并不算多,相比与整个星火帝国庞大的人口基数而言,这些人不过是沧海一粟,这更加凸显出玄者的宝贵,像秦止战这样火系玄者便能担任一座城市的城主。
星火广场,这是一个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广场,广场四周立着数百跟白色玉柱,每根玉柱上都有着一条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巨龙盘旋其上,而随着巨龙的盘旋,又均匀的由上而下分布着九颗宝珠,这便是测玄珠,玄者将自己的玄力注入其内,只要亮起一颗,就表明已达到了进玄境一阶。
“书臣,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大一个帝国,每次的玄者测试都要让各地玄者来到这里吗?”秦蓝抱着胳膊,身旁是已经换成一身素衣的秦雅月,脱去华服,卸去妆容的秦雅月依旧引得不少广场上的人侧目,只是脸上还挂着明显的泪痕。
“只有在这里注册为玄者的人才有每个月的俸禄拿呀?”
“这是一方面,帝国更希望自己能够牢牢掌握住每一个可能成为强者的人。”
“嗯,那是当然,没有一个帝国不是希望自己强盛的。”
“这样就拥有足够的力量对抗一个他们共同的敌人。”秦蓝目光里多了一丝敌意。
“凤、凤栖宗。”反应过来的车书臣不禁流出一丝冷汗。
“所以这次我下山,除了两件事情以外,还有一件,就是替宗门留意将来可能成为威胁的力量。”秦蓝道。“走吧,我们去看看。”
“朗儿...”一旁的秦雅月开口道。
“叫我秦蓝。”
“秦蓝...我爹他...”秦雅月欲言又止。
“你爹做错了事情,身为男人他应该担负责任,这件事情你已经问了我两天了。如果你想轻生的话,我不会拦你,但是希望你记住,你爹最后为了让我留你一命时的神情,如果你愿意让你爹最后的尊严也白费的话,你请自便,我没有时间一直看着你。”秦蓝毫不留情的道。
秦蓝离开江宁已经两天,关于秦家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但是秦蓝知道,秦止战不敢拿自己女儿的姓名做赌注,一切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