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单就接了个大单,客户愿意出1百万。
光头挣钱的方式很简单。他收集一些人因为生活不顺或者遇到麻烦,进而通过互联网发布一些文本和视频信息,来表达自己的苦衷。
光头会根据大数据收集来的信息提取关键词并做语义分析。他会找到当事人,提出有能力帮忙解决,并且货到付款,向客户承诺完不成不要一分钱。客户一般会欣然接受。
周田燕的第一单,客户是一名来自h市的首富妻子,名叫杜淳红,她愿意出一百万杀死自己的养父江元。
江元曾经是一名朴实的农民,他年轻时,倒是个好人,做了很多善事,收养了六十多个孤儿,并把他们养大成人。其中,一儿一女成了夫妻,那便是妻子杜淳红、丈夫江标。
江元成了当地有名的大善人,并获得了h市的感动人物称号,不少慕名而来的企业家为了攀附江元的名声,不停地送钱。靠着父亲的庇荫,养子江标和养女杜淳红,经过五年的打拼,靠着房地产行业,最终成了h市的首富。
但世间没有不透的墙,江元靠着孤儿牟利的消息不胫而走,最终江元被罚款2.5亿元,蹲4年大牢。
在牢狱中,江元每天被一名狱霸欺凌,为了少挨打,他开始装疯卖傻,起初汉子可怜他,竟生出怜悯,每天像照顾老父亲一样照顾他,但江元却在一次探监中,向儿子江标告状,并提出要报复狱霸。
自从江元人前显贵以后,他身边的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哪能忍受监狱里狱霸的欺凌?可是无奈,虎落平阳被犬欺。
江标虽然不是江元的亲儿子,但他知道,他取得的成就都是父亲给的,他业绝对不能让父亲受到伤害。在得知父亲的委屈后,他买通了监狱里所有的狱警和狱官,帮他教训狱霸。
在监狱里,几个人把狱霸独自关在一个小黑屋内,用电棍殴打,只要霸狱敢于反抗,他便会遭受更加严厉的殴打,最终狱霸屈服,乖乖地认罪求饶。
他向狱官提出,要当着江元的面赔个不是。、
江元起初不愿见,但狱官说,对方愿意跪地道歉,为了给儿子一个面子,也不让狱警难堪,江元勉强答应。
可谁能想到?狱霸是在找机会报复江元,还没等狱警们和江元反应过来,狱霸一拳就打在了江元的脑袋上,这一拳伤害到了江元的要处。
从那以后,江元便疯了,语言系统上,他只会说两句话,一是,好玩,给我赏。二是,我是朱元璋,杀!
年少时,江元尤其崇拜朱元璋,但他成不了那样的人。
这辈子当个农民,却靠着收养孤儿获得了巨大名声,让他逐渐失去自我,膨胀起来。
江元是h市的大善人,也是h市的恶霸,他后半生没少做过坏事。大概是儿时的向往,让他疯了以后,说出那样的话。
杀死这样的人!对周田燕来说,她很乐意干。
江元疯了以后,就被保外就医。他的儿子江标,很是苦恼。
江标不想让父亲再受到委屈,放手了公司,决定不离不弃,照顾父亲一辈子,并全权把公司交给儿子江宇,但江宇却偷偷地拿企业的钱发展自己的游戏公司,后被母亲杜淳红发现。
杜淳红把儿子江宇剔除了集团,经由自己代管。但她一个女儿辈,没有战略眼光,集团发展举步维艰。
企业高管安达生曾建议杜淳红,江氏居集团目前资金充裕,首要的任务应当大刀阔斧,夺盘抢地,不要总着眼于h市,现在整个h市的房地产行业全由江氏居集团承办,拿下i市的一块地,建娱乐城才是集团发展的当下之急。安达生向杜淳红打下保票,承诺他一定能拿下那块地并为公司带来巨大盈利。
杜淳红吃不定主意,便找丈夫江标商量拿地的事情。两人大吵起来。
江标希望父亲有生之年永远不会再说,我是朱元璋,杀!这句话。他看不得父亲疯狂的样子,他只想让父亲永远开心的笑。
上一次江元说这话。
江元被狱警打伤以后,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儿子江标把他接回江氏居集团总部。
在江标的办公室内有一只猫,抓伤了江标。
父亲江元看到这一幕,顿时面红耳赤,气如斗牛,火冒三丈。不停地跺脚,拿起板凳就要砸猫。
猫受了惊吓,跑了出去。江元也随猫而去。
集团的员工各个放下手中的工作,出来看热闹,竟无一人向前制止。
江元随手一拿放在公司墙角的灭火器,大喊着:“我是朱元璋,杀。”他面如凶神恶煞,彷佛他就是帝王。要是此时不称他的意,便能带来杀身之祸。
猫不停地叫唤,头也不回地在江氏集团五楼走廊内疯狂逃窜。
各层楼的员工探出头,呆若木鸡,干看着江元追猫,时不时地有几位女生喊出惊叫声。
江元为了追猫,把整个楼道的墙壁砸得坑洼不平,把楼道的栏杆砸得墩墩作响。
江标腿都吓软了,不停地呼叫保安,他硬着头皮去追父亲。
猫从五楼落下。
江元跺着脚,指着猫,依旧大喊:“我是朱元璋,杀!”,他牙咬得吱吱作响,声音甚是刺耳。
一楼正在看热闹的安达生,擅自揣测圣意,他一个剑步,用手臂抓住猫的脖子。
看着江元频频大喊那句话,安达生由抓变成捏,狠狠地把猫握死在自己手中。
江元见状,开心的像个孩子,竟手舞足蹈起来,说道:“好玩,给我赏。”
他拉着儿子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江标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从五楼丢下。纸币飘摇不定,楼下的安达生双手仰天,接住纸币。
江元开心的笑了。
但过了一会,江元到处脚踢墙壁,坐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急速赶来的江标私人医生张文生,示意江标按住江元,紧张地说道:“我先给老爷子量个血压”
血压仪整装待发,仪表的度数有180之余。
张文生叹气,喃喃道:“老爷子正在气头上,先让他平复一下情绪,咱尽量不要惹老爷子生气,他这个年龄,这个度数,是非常的危险,需要24小时监控血压。”
此时安达生匆匆赶来,他从西装内兜里掏来一瓶降压药,从中快速磕出两粒。
张文生从安达生手中夺过两粒,反过身来,向着人群,以命令的姿态大喊:“水,快拿水。”
江元有些喘不过气来,指着安达生胸前的古玉,示意,我喜欢那块玉。
江标理解了父亲的意思,对安达生迫切地说:“这块古玉,我爹看似喜欢,你送给我爹,事后我给你高倍的钱。”
安达生眉头紧锁,委屈道:“这古玉可是我家的传家宝,我爹说带着它能够让我升官发财,我就一直带着,你看,如今我只是......。”
“我送你一栋别墅,h市东区那块富裕区,你选一栋?”江标豪气道。
江元接过古玉。
张文生惊奇地大喊:“老爷子的血压降了,再慢慢地降,神奇啊,真神奇!”
江标大喜过望,说道:“张先生可知道什么原因?”
张文生一本正经地说道:“老爷子的脑子受到了伤害,可能引起应激反应,会对某种东西有某种偏爱,以我个人的看法,老爷子可能喜欢古人的玩意。”
江标急切地接过话题,说道:“要是那样的话,我的储藏室内有大量的古玩,咱把老爷子送入房室,再看看血压的结果。”
江标一行人来到储藏室。
安达生望着数不尽的宝贝,呆愣在原地。张文生按部就班地给老爷子量血压,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便高兴地说道:“降了,平稳了。”
江元很喜欢这个地方,尤其喜欢明朝的古董,他伸开了长臂,像个小孩子在追逐汽车尾气一般。
自此以后,江元的病越来越严重,他喜欢古代的人,古代的建筑,古代的衣食住行,只要听见跟现在有关的人或事,他都会血压飙升,走不成道。
江标事后买下一座镇子,建立小型的明皇宫,江元就住在这里。
在这里,没有文武百官,没有皇后嫔妃,只有市民、假太监、士兵、宫女。
杜淳红找江标商量拿地的事情,她开着车,直入大明皇城。赫然停在主道上,幸亏被江标及时看到。
他指着杜淳红大骂道:“你想怎样?你想害死爹吗?他见不得这些东西。他会气死的。集团上的事情与我无关,交给儿子就好了,作为儿子,我只想让爹好,他是个好人,爹把我们两人养大成人,我们才有今天,你给我再多的财富,又能怎样?可咱爹没了。我不想让爹的名声烂透,为了成全爹,也为了成全我自己。爹当年在集团大闹,现在还被人指指点点,津津乐道。我不想让爹成为十恶不赦的人,杜淳红,你以为住在这大明皇城,就是至高无上,就是高人一等。错!它只不过是困住父亲的疯人院。你想让爹出去害人?还是想让爹死在这?我只想让他开心。”
杜淳红看着眼前这位没出息的男人,生出泪眼,大眼紧挣,狠心道:“你就和你爹烂死在这里吧。”
江标急眼了,重重地一巴掌打在杜淳红的脸上,愤怒地说道:“那是咱爹!杜淳红,你给我开着车,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