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豪带着黎婉婷站在二楼阳台,看着路灯下的爸爸向走出院门的妈妈伸出手。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李惟豪抚摸着黎婉婷的头发:
“小时候,我们最讨厌爸爸,因为他不准我们过多靠近妈妈。”
“长大了,自己也追求爱情后,明白爸爸的行为叫做占有欲。”
“爸爸对妈妈的这份情,在这世界上少有,不为名不为利,只为默默地相守到老。”
“要不是库山里实在发展不起来,我爸爸绝不会接村长一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甩不掉。”
“我知道他不后悔,他对得起养育他的这方土地,也对得起妈妈和李家,他的一辈子活得很明白。”
“我也希望能像爸爸这样,到老了,回首时,无怨无悔无愧。”
“那个林朵儿,是表嫂妹妹,曾经……”
“这件事情,虽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但也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失误。”
“她落得这个下场,多多少少也有我的一些原因,一件事情做了错误决定,当时不显,连锁反应出来后,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自负。”
“你我之间要像爸爸妈妈这样没有秘密,就不容易出现误会和争吵,才能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黎婉婷转脸趴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腰:“你没错,不准对她内疚感,我担心时间长了你的心思就变了。”
李惟豪低头笑道:“傻,我这是对你坦白,让你提防着点,她不是姜琳。”
黎婉婷抬起头:“姜琳只是单方面追求你,林朵儿却和你有过口头约定,虽然只有两天的时间,可是我嫉妒。”
“好好好,我没错。”
李惟豪哄着,全身散发着喜悦气息,因为他喜欢媳妇对自己的占有欲。
……
11月28日,李家四金刚就带着妹夫(姐夫)回来了,他们彻底接受了失宠的下场,把妹夫(姐夫)给照顾好了,免得被亲爱的妈妈(小婶婶)给‘照顾’了。
韩路拾脱掉外面冰冷的大衣,蹲在闺女身边:“萱萱,叫爸爸。”
满了一周岁的萱萱,已经能扶着沙发走路了,说实话,要不是大家太爱抱她了,她不会这么晚才学走路。
萱萱盯着韩路拾的脸看了很久,才开口:“爸、爸。”
这声爸爸仿佛融化了冰川的暖阳,韩路拾脸上的笑容如同阳春三月,他伸手要抱闺女。
萱萱甩着小胳膊,摇着头:“不,不。”
李母笑道:“萱萱喜欢上了学走路,她不累是不准人抱她的。”
韩路拾就蹲在闺女身边陪走,并且禁止闺女的舅舅们来‘染指’闺女。
“哼!”李惟新骄傲地哼了声:“等我结婚了,生十个八个闺女出来,一个叔叔伯伯抱一个。”
田静好笑地看着小儿子:“不错,你的娃儿有六个叔叔伯伯,看来你还给你爸爸和我算上了,我可就等着了。”
“可您也得帮我把另一半找到啊?”
李惟新抱怨道:“您儿子我从18岁就立志找女朋友,这眼看就21岁了,连女朋友姓什么还不知道。”
“我可帮不了。”田静摇头:“你们不是有个群吗?”
“别提了。”李惟新往沙发背上一靠:“我不介意姐弟恋,可是女方不喜欢弟弟啊?”
李敏给小侄子提意见:“那些姑娘们不喜欢弟弟,可是小学和幼儿园的女娃们喜欢大叔呀,你要把群里的群众年龄给降低些。”
“噗!”
“噗!”
李敏的话,让客厅里的众人喷笑。
李惟新一言难尽地看着姑姑:“您是想叫我等三四十岁才找对象?还是叫我弄个童养媳?”
李敏沉思道:“好像两样都不行哈,那就把初中和高中的妹子变成群众。”
“算了。”
李惟新不抱希望了,现在的初高中生太骄傲,比大姐姐们还难搞。
11月29日,十月十八,星期一。
李惟豪和黎婉婷的库山里婚宴。
摆设之地,肯定在村委办公楼的二楼三楼。
村民自觉地扛着自家桌子去二楼三楼摆放,这次是阿凤和小袁共同掌厨,他们的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
牛大嫂在家忙了一阵,拿着钱去出礼,到了二楼,看到很多村民排在记账桌后面看着楼梯口,她不明所以地把钱交给收礼金的欧阳梅花。
只见欧阳梅花随意地抽了一张,就把剩下的都推给她。
牛大嫂看着被推回来的钱,问道:“怎么了?这99张都是假的?”
欧阳梅花斜她一眼,大声地喊:“牛德富一百元。”
牛大嫂被欧阳梅花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见记账的林四来执笔就写,她着急地喊道:“四来,我家出一万。”
“拒收!”
欧阳梅花把退回的钱继续推向牛大嫂:“不管多少,只收一百。”
牛大嫂看向记账桌后面的村民,村民都对她点头。
她想了想就明白了,把退回的99张装衣兜里:
“正好,免得家里办事的时候为礼金争吵,也省得李县长再被人针对。一百块钱吃到阿凤做的菜,超值。”
田静带着大儿子大儿媳上来时,村民都出完礼了。
见她来了,很多人张嘴想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牛大嫂快人快语:“田队长,礼金这么收不合适啊?”
田静笑道:“要不是担心你们不出礼金不好意思吃喝,我是打算一分都不收的。”
“以后你们各家的酒席礼金该怎么出还怎么出,我家现阶段一定要低调。”
“我去各家吃酒席时,前两次按照以前的还,两次之后,就跟大家的习惯走。”
“好了,既然客都来齐了,就入桌吧,我叫阿凤准备上菜了。”
牛大嫂拉着桂兰嫂子准备去帮忙端菜,被田静拦住:“嫂子们坐下吃席就好了,我家小伙子多,叫他们端菜。”
牛大嫂很不习惯:“咱们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田静摇头,低声道:“要等李正国同志退休了才行,今天,他特意去别处下乡去了呢。”
“我们帮你们行,你们帮我们,那叫剥削。”
牛大嫂看了眼桂兰嫂子,恨恨地说道:“家属跟着没自由,太憋屈了。”
“没办法。”
田静笑道:“我们作为家属,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放大。好了,快进去坐吧,然然他们该学学这些了。”
不多会,穿着笔挺西装的李惟言李惟博李惟新和韩路拾陈福五个青年,捧着大大的木托盘来上菜了。
见李家小伙子们都在家,牛大嫂放心吃席了。
吃了席,牛大嫂下楼去帮忙洗刷,又被李敏拦下:“我们人手很多,不需要帮忙。”
牛大嫂不满:“我们想弄点剩菜,怎么这么难?”
欧阳梅花喷笑:“那你们祈祷大麦家办喜事吧?”
刷托盘的大麦抬起头:“我家方方的喜酒估计要等20年,不过,他要是升学的时候考到第一名,小升初我都给他办。”
牛大嫂跺脚:“你家方方小学还没上!”
大麦笑道:“别急别急,今年就上。”
桂兰嫂子拿起一个碗,跑进四合院大门里的水龙头上冲洗了一下:“我去楼上折菜去。”
牛大嫂不动,还能有剩菜才怪,刚才吃饭像打仗一样抢。
果然如牛大嫂所想,桂兰嫂子连一点汤水都没折到。
不仅这两位嫂子,以前帮李家做事的几个嫂子下来帮不上忙后,也郁闷,她们怎么就不能帮李县长家做事了?
不仅她们郁闷,库河桥头外,在几个小时前就被拦住了,进村的外村村民一律做登记,来吃喜酒的一律被劝回。
消息灵通的人,早就准备来李家吃这顿酒席了,肯定不愿意回去。
保卫队员解释说李家准备的席面桌是有数的,并且李家不收从来没有来往过的人的礼。
外村村民只能无奈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