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的这个忙林沢冬帮了,不过张砚并不知道他前脚一走,后脚林沢冬就去了将军府将他作为回礼的小册子递到了宋青河的面前。
其实张砚的想法也很简单,他就是不希望去找宋青河免得背上过重的人情债。相比起宋青河来,林沢冬的人情明显就要好还得多。而且临别时林沢冬说的那句“这份情我领了”也已经算是表明态度把两边的人情账用一份小册子扯平了。
不过张砚并不晓得林沢冬和宋青河的关系能紧密到什么程度。他以为林沢冬会把那本小册子私下收起来,不会轻易示人的。可事实却并没有这样。
宋青河对于林沢冬来说就是唯一的楼梯,他不扶好都不行。宋青河越是高升,他林沢冬才越有前途。这一点林沢冬自己是看得很明白的。所以即便是册子上那种妙用无穷的好东西他也没有想过藏私,而是拿去给宋青河分享。
邀功嘛,对于林沢冬来说这可是增加自己在宋青河心目中分量的大好机会,还能表忠心,何乐不为
“张砚给你这个就为了让你保他家里人平安”宋青河放下了那本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册子,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心情起伏过了,上一次还是在获得一份上品战技的时候。
“是的大人,张砚先是求属下帮忙照看他家人,属下应下之后他就拿了这本册子出来作为回礼,应该是想要以此了清欠下的人情。”林沢冬微微弓着腰,站在宋青河面前一五一十的把之前的事情全讲了出来。
宋青河笑道:“他难道不清楚这一份东西的分量吗呵呵,用一个能够成为帅才的统兵之法换一个区区城卫官照看的人情啧,不过也倒是符合他们杂学一脉的古怪行径。”
“大人所言甚是,属下也在想是不是从别的地方找补给张砚,免得显得我们太占便宜以后误了交情。”
“不错,你能这么想也算难得。与杂学一脉的人接触就要自有分寸,他们行为看似疯疯癫癫,可实际却多有自己的衡量。想要关系长久,就不能总占便宜。
你不是说他提到他之前背的案子吗你可以在那方面找补给他嘛。”
“可是大人,地方衙门的事情我们直接插手的话,恐怕......”
“谁说要直接插手廊源城属于北江郡,郡守肖望承与我乃是同期,前段时间听闻他在北江郡做整顿,不光要压一压地方绅族的势力还要清理一些积案,重振地方官声。张砚的案子直接递到他那边去岂不是正好”
林沢冬见宋青河准备一杆子将事情捅到堂堂北江郡郡守跟前去,也就不做声了。他之前就给张砚隐晦的提过,说翻案最好从上往下走,这样才会够力道还不会反复。若能如宋青河说的那样直接由北江郡郡守的口子往下办,那基本上就属于奔流而下,下面廊源的官员们谁也别想糊弄过去了。….“不过这件事不能直接让张砚领情,最好是迂回一些,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那样的话就不会显得突兀,也让他记得清楚些。”
林沢冬会意,笑着一记“大人高明。”的马屁就拍了上去。
宋青河接着又说:“不过可惜留不住他,如今已经一年了,强征令的两年期一到他必会离开。可惜了。
不过好在还能留一份善缘。日后也算多他一个门路吧。”
宋青河看了看桌上那本没有名字的小册子,心头更是一片火热。暗道这鱼背山真的是来对了,莫不是他的福地
......
七天之后,廊源城。
周仓起了一个大早,洗漱之后换上了一身武官袍,加上腰间佩刀,即便已经多年未上阵杀敌了,可身上依旧还是留了不少煞气在的,如今配上这一身城卫官的官袍更显得威风。
毕竟李殿川被救下的位置可是耀光风暴靠近核心的区域,正常情况下那里别说地仙了,天仙就去不了,也更不可能靠身躯硬抗风暴里的侵蚀力量。李殿川下意识的错估张砚的实力也不意外。
可风予鹤即便心里存疑,也大可出手试探。以她的手段只要上手就必然能摸清张砚符兵的大致状况。可为何全靠猜测就是不动手呢?
是想要结交?
虽然从所有细节上推敲都能感觉到风予鹤那种试探中带着分寸,且同时又不缺善意的举动,分明就是一种“想要和陌生人结交”的举动。
明月谷派一名金仙过来与一个死气独行的疯子结交?即便他们误以为张砚也是一名金仙,也照样说不通。
唯一的解释就是明月谷的人有想要从张砚这个“死气独行”身上获得的某种好处。以至于让他们甘愿耐着性子与一个疯疯癫癫的独行“金仙”做接触。甚至一开始就在铺设一个“平等”结交的框架。可谓是煞费苦心。
第一次见面若是说双方都有些措手不及的地方的话,那第二次见面必然会针对第一次见面的一些遗漏进行补缺。即便张砚并不晓得对方会如何做。
半个月后张砚才不慌不忙的从荒天域里出来。依旧用的是符兵而不是真身前往。只不过比起前一次,这次张砚渡入符兵中的元神多了许多。几乎相当于他本体元神的三成半。
一来修为有一个小境界的提升,元神层面也要比前一次精进了许多。他可以分出更多的元神而不至于让本体的修行和参悟受到实质影响。
二来符兵的继续炼化也让其能够承载的元神分量变多了。
最后,元神乃是张砚此去的重要“载具”。到手的鸿蒙紫气可都要靠元神来作为暂时的存储,然后带回来再在本体里融合掉。
而前一次的经历也告诉张砚,在混沌派的灭世大阵中,鸿蒙紫气根本不需要他去费心力牵引,而是会主动的依附过来,他需要更多的元神才可以在其中获取更多的好处。这一次他的想法是至少带回三条鸿蒙紫气,若是有可能的话四条也能试试看。
出发之后张砚没有按照最捷径的线路前进,而是一如之前返回时那样故意绕开那些星标节点,然后又在几个小地方露了露脸,最后从另一个方向切入靠近目的地方向。
不过即便如此,张砚的心里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这次出来时总有一种路上会遇到麻烦感觉。
很快,当张砚经过一个类似于边界隘口的虚空星标节点之后,他担心的事情出现了。这处节点避不开,避开的话要绕极远的路,而且抵近了目的地。本以为前面都无事发生,这里已经将近也不会再生事端,却不想事不遂人愿。
刚从那节点出来,张砚就有种被两道犀利的神念盯上的感觉。对方甚至没有任何的遮掩,就这么大鸣大放的罩过来。
顺着这两股神念,张砚看到分别来自于两个方向,一个红衣秃顶的丑陋老汉,一个白袍高瘦的年轻书生。这两人身上都与张砚的符兵一样没有任何的身份标识。而且身上的气息可比张砚的此时的符兵气息强多了。
“也是独行?天仙境?”
张砚不敢大意,心念一动继续挪移离开。可他已经被盯上又岂能轻易脱身?
一番辗转张砚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摆脱对方,相反对方还在拉近与他的距离,并且隐隐有种快要夹击之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