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里!”院里的人大声喝道。
那人的话音刚落,四周刮起了一阵旋风,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知道,接下来要有事情发生了。
“快走”我扯了扯大奎的衣服。
大奎还有点依依不舍:“那咱们的钱?”
“命都快没了,还想着钱?”我拉着他赶紧跑回家,路上也没敢任何的停留。
回到家里,关于这件事情我前后琢么了好久,也没能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甚至开始觉的它压根就不存在。
或者,在那一刻,我进入了一个异样的时空,可感觉又是那么的真实。
一整个晚上,我的脑子里一直都是在胡思乱想,浑浑噩噩的,等到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太阳透过窗户棱子照在床上,暖洋洋的。
天空很蓝,阳光明媚,这样的好天气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我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连忙向刘婆子家跑去。
果然不出所料,刘婆子家又发生怪事了。
听人说,刘婆子的脑袋被人削掉了半个,整张脸都烂掉了。
至于请来的算命先生,倒是无大碍,就是有些惊吓过度。
大家都围在院子里,一张张脸上都是惊恐不安。
村长说,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要赶紧把刘婆子的尸体烧掉。
一说这,几个有些“聪明”的年轻人都赶紧借故离开了,就怕沾染上晦气。
眼见人越来越少,村长没法子了,跺了跺脚,又说道:“处理掉刘婆子尸体的,每人奖励两块钱!”
一听这,几个已经走了的年轻人又折返回来了,这两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够买一家人几天的粮食了。
有老人说,日上中午,阳气旺盛,是最好的时候。
我看见刘婆子的尸体被人从屋里面抬出来,整个人被重新蒙上了一层白布。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尸体抬上一辆破马车,有轻风吹过,刘婆子头部的白布被吹起一角,正好被我看见,血肉模糊,头皮向上翻起,和昨晚我见到的一幕简直一模一样。
几个年轻人脸色惨白,脚下一软,刘婆子的尸体差点翻在地上,村长见状,赶紧让人重新包好。
尸体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像是一具木乃伊!
紧接着,是老道被人扶着,颤颤巍巍的从屋里走出来,我看他走路都有些不利索,应该是吓的不轻。
他不经意间的一抬头,正好迎上我的眼神,我看见他先是惊愕,紧接着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看了我好一会儿,他才离开。
在村东头的坟圈子,刘婆子的尸体终于烧掉了,似乎是烧了很久,火也着了很久,一股奇怪的臭味弥漫在村子里。
我本来想着,村里终于可以平静了,可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怎么说呢,爷爷去世之后,六爷过了两天就回县城了,说是头七的时候再回来,父亲外出了,说是有重要的事。
所以偌大的院子又剩下我一人了。
四周悬挂的白色挽联都还没有撤掉,在冷风中有些凌乱。
比起以前,更加少了些生气,多了些阴冷。
夜幕降临,我拿出爷爷在世的时候珍藏的好酒,就着腌菜缸里的老咸菜,坐在屋里一人饮酒。
说不害怕,是假的,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其实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打发无聊的时间。
父亲在家的时候,我是不敢喝的,要不然少不了一顿臭骂。
“砰砰砰”那里有人敲门。
平常很少有人串门来的,尤其是在爷爷去世之后,所以,我还以为是二叔或者二婶,可打开门之后,却发现是那位老道。
我没想到会是他,所以在我惊讶的片刻,他倒是直接进了屋。
这老道,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的我有些不舒服。
不等我开口说话,他便客气说道:“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些打扰。”
我见他没有穿白天的道衣,换了一身灰色长衫,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连忙客气说道:“道长可是我们村里请来的贵客,就是不知道长前来,可真是让我们家蓬荜生辉啊!”
他有些不自在,略显尴尬:“这位小哥,初次见面就觉的面熟,好像是从哪里见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点试探的语气,我装作一脸茫然:“道长可是我们村里的贵客,若是说见过,那肯定是在在刘婆子家!”
一说到这,老道脸上阴晴不定,表情复杂的看着我,能够看的出他心里的忐忑不安。
我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您忘了?刚来那会儿,刘婆子家,村长给您香油钱!”
说到香油钱,老道干咳了两嗓子,似乎很不想谈这个话题。有些尴尬的说道:“也许是贫道看错了。”
“贵人多忘事,不过我看见道长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道一听这话又起了兴趣,这会儿那双眼睛不住的往桌子上的酒上瞄。
我连忙请他坐下,他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杯酒,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烧鸡,一包油炸花生米。
这老道藏的够深啊!
我也不再客气,一边吃一边敬酒。
有个人在旁边说话聊天总比一个人强,几杯酒下肚,我们两个人拉开了话匣子。
也许是喝酒的缘故,他脸色有些泛红:“东南西北闯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怪事。”
我恭维他说道:“道长法力高强,就算是碰上个妖魔鬼怪,也能十拿九稳。”
他连连摆手:“我与小哥萍水相逢,但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小哥才是艺高人胆大啊!”
我听了他的话,说来说去,总觉得有套我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