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脱口而出:“当然,总不能让轻灵变寡妇吧?”
厉景琛轻笑一声后,道:“是不能。”
陆晚晚见他还笑得出来,许是还藏有什么后招,于是放下心来说道:“你快去看看安安吧,他可是一回来,就问起你了,我去让厨房把菜热热。”
厉景琛点点头:“行。”
……
房间里。
安安正站在椅子上,把厉修齐借给他的那本《昆虫记》,小心地摆放在自己的书柜里。
忽地,门外响起两下敲门声,紧接着,房门就自动打开了。
安安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因为全家只有一个人这么霸道,没有敲门就进来!那就是厉景琛!
安安站在椅子上,视线勉强和站在门口的男人齐平,他叉腰,颇有声势的问:“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
厉景琛挑了挑眉:“你不是想我了吗?我就想让你快点看到我,有什么不对吗?”
安安看着他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可见没有遇到什么伏击,他于是放心的嘴硬道:“我这几天在外公家吃饱喝足,不知道有多快活呢,怎么可能会想你?”
厉景琛道:“是吗?亏我还天天想你。”
安安被他一记直球,给打懵了,过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道:“你、你想我?”
厉景琛被他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
他的笑,引起了安安的质疑:“骗人的吧?我不在,你不就可以跟我妈咪你侬我侬吗?还会想我?”
厉景琛道:“虽然你这颗电灯泡大多时候都很碍眼,但偶尔也有可爱的时候。”
可爱的时候?
安安还没有被厉景琛这么夸过,当下有些得意:“比如?”
厉景琛举例:“在网球场上,被我虐得快哭的时候。”
“……”
“看我亲你妈咪,气成河豚的时候。”
“……”
“还有……”
安安脑袋一甩:“请你出去。”
“呵。”厉景琛直接走进来,将安安抱了起来。
安安冷不丁的被厉景琛抱坐到手臂上,不由一头雾水:“你干什么呀?快放我下来!”
厉景琛学着那天陆泽宇的动作,颠了颠安安,接着问道:“他们不都是这么抱你的吗?为什么到我这里,反应就这么大?”
安安下意识的问:“他们是谁?”
厉景琛精准的吐出三个人名:“傅朔、厉旭阳、陆泽宇。”
安安对着他指指点点:“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不像你……”
厉景琛问:“我怎么了?”
安安强调:“你是大坏蛋!”
厉景琛被气笑了:“我是大坏蛋,那你就是没良心的小坏蛋。”
安安不服气,小声喵喵:“我怎么坏了?”
厉景琛提问道:“是谁在你危在旦夕的时候,陪你共渡难关的?”
安安哼哼唧唧道:“是你。”
厉景琛又问:“又是谁在你周围竖起堡垒,保护你的?”
安安越来越心虚:“……也是你。”
厉景琛严肃的看着他:“那我还坏吗?”
安安不说话了。
厉景琛放出杀手锏:“你让我送你去见傅朔,我送了没有?”
安安承认:“送了。”
厉景琛问:“暑假还想不想去?”
安安慌忙点头:“想!”
厉景琛又问:“那我还坏吗?”
啊啊啊,卑鄙!
安安只好说道:“你是个好人。”
这还差不多。
厉景琛勾起嘴角,抱着他出去了。
安安被迫靠在厉景琛怀中,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传来,让他下意识问:“你吸烟了?”
“嗯。”厉景琛想起自己在跟林岳谈事时,抽了一根林岳递来的雪茄,知道小家伙不喜欢烟味,于是想把安安放下来。
结果下一秒,就见安安撇撇嘴,道:“抽那么多,小心得肺病。”
厉景琛放下他的动作一顿:“是肺癌吧?”
“你知道就少吸!”
听着安安这一副“真是的,非要我操心”的语气,厉景琛忍不住一改想法,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楼下,厨房。
“把红烧鸡腿放到安安那边吧。”
陆晚晚正在安排厨房上菜,转眼就见厉景琛抱着安安过来了,她有些诧异:“你们……”
厉景琛把安安一屁股放在了座位上,对陆晚晚说道:“哄好了。”
“真的吗?”陆晚晚朝安安看去。
“你说呢?”厉景琛也朝安安看去。
安安感受到了厉景琛眼神中的威胁,好像他说不是,暑假就见不到傅朔了般,只能“嗯……”了声。
“……”为什么她觉得安安有点委屈?
陆晚晚张了张嘴,刚想问,就听厉景琛道:“晚晚,可以开饭了吗?”
“可以了。”陆晚晚不自觉间,被岔开了话题。
不过,看到他们父子俩相处的这么和谐,陆晚晚不禁有些佩服厉景琛,当真把安安哄好了。
……
与此同时,骨科医院内。
一名小护士正红着脸,在给病床上的青年倒了杯水,看着他把药吃下去。
“谢谢。”在吃完药后,青年对小护士说了声。
他原本桀骜的眉眼此时透出几分落寞,顿时让小护士母爱大发道:“放心吧,厉旭阳,你妈妈一定不忍心放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厉旭阳勉强笑了下:“嗯,希望如此吧。”
小护士咬了咬下唇,压住被男色蛊惑得怦怦直跳的心跳,轻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忙了,有事记得按铃,对了,我叫思云。”
这是第几个来照顾他的小护士呢?
厉旭阳也记不清了。
不过有一个人,厉旭阳是一定不会忘记的,那就是他的主治医生。
不久之后,他的主治医生走进来,对他说道:“厉旭阳,你该缴费了。”
“知道了。”
厉旭阳接过他手里的缴费单,捏的指节有些发紧。
是他还不够惨吗?这都过去半个月了,庄静还不来看他。
主治医生还以为他是手头拮据,不禁拍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现在欠你妈的钱,等你腿恢复了,赚回去孝敬她就行。”
“嗯,我知道了。”
等主治医生离开后,厉旭阳伸长手臂,去摸自己打着石膏,吊起来的左腿,心想他是不是押错宝了?
这一刻,厉旭阳忽然有些后悔了。
自己的冲动,导致左腿粉碎性骨折,以后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在篮球场上尽情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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