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泽宇一口气喝这么多酒,陆弘业惊呆了,心想他这是愿意接纳小黎了?
陆泽宇将杯口倾斜,里面已是一滴不剩,他接着放下杯子,用指腹揉了下湿润的嘴角后,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吃,我回房换件衣服。”
没人阻止。
陆弘业看着他的背影,试图理解:“他这是……”
“爸,没事的,我们也干了吧。”陆晚晚没说的是,大哥只是在借酒消愁罢了。
……
在吃饱喝足后,陆弘业见黎锦书有些微醺,于是说道:“小黎,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熟悉一下干爸这的环境,以后常来,不,干脆搬来这常住好了。”
另一边,陆晚晚正靠在阳台的栏杆前,给厉景琛打电话。
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
原本,她是想借机逼出大哥的心里话,没想到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时候,爸这边却出现了变故,提前认了锦书当干女儿!
黎锦书愣了一秒后,才反应过来陆弘业是在跟她说话。记住网址m.97xiaoshuo.
她今晚高兴,喝了不少酒,想到自己从小无父无母,连过年过节都是一个人吃饭,如今突然有了一个温馨的家庭,惶恐之余,便只剩幸福了。
陆老总和陆晚晚都是非常亲切的人,跟他们待在一块,她感受不到任何压力。
“唉,厉景琛,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陆晚晚趴在栏杆前,有些丧丧的说。
厉景琛问:“发生什么事了?”
陆晚晚便把今晚发生的事都跟他说了。
这下好了,大哥刚萌发的心思又被覆了土,爱情的小苗苗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啊?
片刻后,电话接通。
“晚晚,想我了?”
在安静了几秒后,厉景琛含笑的声音才传来:“那陆泽宇是什么反应?”
陆晚晚回头看了眼客厅,见陆泽宇居然在抽烟,不由瞪大眼睛,说道:“我大哥今晚喝了不少酒,还破例把烟也给抽了,明显就是被刺激到了啊!”
“真逊。”
黎秘书是厉家一手培养出来的人,等于是她的娘家,找厉景琛商量准不会错。
“你是说,你弄巧成拙,现在锦书成了你爸的干女儿,也就是陆泽宇名义上的妹妹?”
陆晚晚有气无力的“嗯……”了声。
好几次,都是刻意刁难,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陆晚晚用手指戳着栏杆,郁闷道:“我大哥和锦书都不是特别主动的性子,我想帮忙,都不知道该怎么帮。”
厉景琛温和道:“你别担心,我来安排。”
“是啊,真逊。”陆晚晚也说。
厉景琛意外了下:“我还以为你会无脑的维护他。”
陆晚晚嘟了嘟嘴后,道:“我跟大哥的感情是很好,但他在对待锦书这件事上,确实处理得不太好。”
“……”那头厉景琛的喉咙卡住,半响才阴恻恻道:“下次见面,还这么叫,你就完了。”
“那是下次的事。”陆晚晚一点都不害怕的说:“既然你不肯说,那我挂电话了。”
“等等……”厉景琛停了一瞬后,道:“轻灵有话要跟你说。”
陆晚晚好奇的问:“你要怎么安排啊?”
厉景琛说道:“你叫声老公来听听,我就告诉你。”
陆晚晚才不上当呢:“前夫你好,前夫再见。”
“好啊,你把手机给她吧。”
另一边——
洗完澡,从楼梯上下来的安安,站在台阶上环视了一圈后,在阳台里发现了陆晚晚的身影。
陆晚晚诧异道:“轻灵也在?”
“嗯,她和林岳回来陪我过节。”
陆晚晚忍不住一笑,这样一来,厉景琛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安安用小手捂住嘴巴后,朝陆泽宇走去,闷声道:“舅舅,咳咳……你别抽啦!”
陆泽宇垂眸,朝他看来。
他今晚也喝多了,正靠在沙发上缓神。
见她正在打电话,安安懂事的没有过去打扰。
他跳下台阶,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结果被漫天的烟味,呛得咳嗽起来。
安安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见陆泽宇拿起身边的烟盒和打火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道:“舅舅去阳台抽。”
安安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奶唧唧的说:“舅舅,妈咪在阳台打电话呢。”
那他不能过去了,晚晚妹妹怀孕了。
而他缓神的方式,不是喝解酒茶,而是破天荒的打开了烟盒。
安安见他眼神有些迷离,好像听不见他说话似的,不禁用小手去拍他的俊脸,边拍,边抱怨道:“舅舅,快别抽啦,我不想吸二手烟!老师说有害身体健康!”
陆泽宇见烟雾漂浮在安安的四周,随时会将小家伙吞没,当即掐灭了手里的香烟。
安安被捏得咧开了小嘴,道:“舅舅,你别抽烟了,陪我吃糖吧。”
“吃…糖?”
“嗯!”安安指着茶几上的糖果盒,一脸感兴趣道:“就是那个啊,葡萄味的…我想吃好久啦!”
陆泽宇眨了眨醉醺醺的眸,朝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结果,安安像只无尾熊一样地抱着他的腿,拖慢了他的脚步。
陆泽宇伸出手,捏住安安颊边的软肉,问:“你要干什么?嗯?”
安安只好和他谈条件:“这样吧,舅舅陪我吃一颗糖,我就不再缠着你了。”
陆泽宇皱着眉,似乎是想拒绝。
“好嘛,舅舅!你最最最好了~”
“糖吃多了会蛀牙。”
“那也比吸烟好。”
陆泽宇在酒精的刺激下,脾气有点冲:“还轮不到你教育我,松手。”
“下去。”
“不下。”安安和他大眼瞪小眼:“妈咪说过,舅舅的脑子动过大手术,所以喝酒和吸烟对你的伤害比普通人大,一定要少碰才行!”
安安的话,叫陆泽宇想起了黎锦书,以往有她在聚会上帮他挡酒,他永远是聚会结束后最清醒的那一个。
小家伙一连用了几个“最”,叫陆泽宇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回到了沙发上。
安安爬到了他的大腿上坐着,这样一来,陆泽宇就是想走都没办法了。
此时的陆泽宇,就像怀里被强行揣了只小动物,想用力推开,却怕伤到他。
而黎锦书呢?
她被喝趴在了酒桌上,半醉半醒间,眼底水光潋滟地就像融化的春雪,但她桌底下的一只手却死死按着胃,用力到指尖发白,却又什么都不说。
看着她这副样子,陆泽宇只觉得蠢死了。
难道她没发现,那些男人看出她会为他挡酒,所以才总是给他敬酒的,目的却是为了灌醉她吗?
“哼,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