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泼起了冷水:“你们高兴的太早了,陆薇薇失忆了。”
“什么?!”陆弘业难以置信道。
“这不可能!”陆泽宇寒声道。
楚墨道:“她摔下直升飞机的时候,后脑大出血,之后我为了让她早点清醒,每天在她身上注射了比普通人多三倍的特效药,她一度出现了严重的药物反应和高烧不退,脑袋被烧坏了也不意外。”
众人听完,都觉得楚墨是想趁机弄死陆薇薇。
不过,陆薇薇的命也太硬了,这样都不死。
陆弘业忍不住问道:“如果她变成傻子的话,还会被判刑吗?”
但她现在变成了傻子,法院还会判处她死刑吗?
这时,陆薇薇迷茫脆弱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有谁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陆晚晚回头和陆泽宇交换了个眼神后,俯下身对陆薇薇说:“你叫陆薇薇,我是你妹妹。”
楚墨回答道:“判当然会判,只是法院会酌情减刑。”
而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陆薇薇杀害汤业祖是假,但杀害谢柔却是真,合该被判处死刑的!
陆薇薇接着指向陆弘业和陆泽宇,对陆薇薇道:“这是我们的爸爸和大哥。”
陆弘业在陆薇薇向他看来时,激动的骂道:“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你就是个畜生!!”
陆薇薇被吓了一跳,竟一把抱住了陆晚晚的胳膊,楚楚可怜道:“这人好凶啊!”
陆薇薇睁大了泪眼,喃喃道:“你是我……妹妹?”
陆晚晚看着眼前这张褪去心计,一派纯真的脸,觉得十分不适应。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见陆薇薇不挣扎了,于是放开了她。
“够了!”陆弘业烦躁的一摆手,道:“不管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们把她交给警察,让警察去审问吧!”
陆弘业是在逼自己不要心软,只有把陆薇薇交给警察,才能彻底断了他们的父女情分!
陆泽宇却冷笑道:“她失忆了,我们就算把她交给警察,警察也审问不出什么的。”
“晚晚!”陆弘业和陆泽宇见状,立刻齐齐把陆晚晚拉了过来,不让陆薇薇靠近。
见状,陆薇薇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你们真的是我的家人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要嫌弃我?”
她哭得跟个泪人一样,细瘦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
“对,我们回家。”陆泽宇牵起陆薇薇的手,给予她力量般的轻轻一握。
陆薇薇呆呆地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片刻后才问:“我们的家在哪?”
“在一个有花香和美食的地方。”陆泽宇道:“在那里,你不需要打针吃药,也没人看着你,想干什么都行。”
“那就这么把她放着?”陆弘业问。
陆泽宇眯了眯眼后,来到陆薇薇床边,开口道:“我们确实是你的家人,今天是特意来接你回家的。”
陆薇薇讷讷的问:“回家?”
陆弘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陆薇薇可是杀害谢柔的真凶,晚晚却表现得这么平静,一定有问题。
陆晚晚淡淡道:“爸,我知道你对自己的孩子不能完全狠得下心来,所以还是不要操心了。”
陆弘业心中一慌,迅速说道:“我已经决定舍了她了!”
陆弘业在一旁急得跳脚:“泽宇,你疯了?居然想带她回家?”
“爸。”陆晚晚忽然挽住了陆弘业的胳膊,将他拉到了一旁,道:“让大哥带陆薇薇回家吧。”
“晚晚,怎么连你也胡闹,她可是杀害……”陆弘业剩下的话,在对上陆晚晚清冷的眸光后,猛地话锋一转:“晚晚,你不对劲,告诉爸,你和你大哥在打什么主意?”
陆晚晚平静之下,其实隐忍着极大的怒意,但她并未在陆弘业面前表现出来,毕竟他心脏不好。
“爸,你放心吧,我和大哥自有办法。”
“爸都听你的。”一顿过后,陆弘业问:“对了,我们该怎么跟外面的警察解释?”
“是,但陆薇薇现在失忆了,你看连医生都对她于心不忍,明明他们知道她是个杀人犯,但就是心软了,更别提你是她的亲生父亲了。”
陆晚晚一边说,一边朝陆薇薇看去,也不知道陆泽宇和她说了什么,陆薇薇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纯洁得就跟白纸一样,指控她杀人,谁信?
陆弘业担心的看着她:“晚晚,这对你不公平。”
他身为晚晚的生父,却从小漠视陆薇薇欺负晚晚的行径,人家周市长不过是晚晚的干爹,却帮了晚晚这么多忙!
陆晚晚在和外面把守的警察打招呼时,陆泽宇已经哄陆薇薇下床穿好鞋了。
陆薇薇紧紧地牵着陆泽宇的手,就像一个刚接触这个世界的新生儿般,每一步都透出小心翼翼。
为了防止陆薇薇的背后之人来这杀人灭口,医院上下都被警察把守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这个就交给我吧,周市长是我的干爹,一直对我照顾有加,他的属下,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吧。”陆晚晚道。
闻言,陆弘业只觉羞愧难当!
这时,只见陆泽宇牵着陆薇薇走了出来,警察队长下意识地握住了胸前的枪,威严的睨着陆薇薇。
“吓!”陆薇薇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躲到了陆泽宇的身后。
陆泽宇拍拍她的手背,道:“没事的,不是冲你。”
走廊外,在听到陆晚晚要带走陆薇薇时,警察队长轻笑一声,好说话道:“周市长安排我们来把守医院时说过,要我们配合您的工作,既然您想带陆薇薇回陆家,对我们来说,也不过是换个把守的地方罢了。”
言下之意,陆薇薇尽管带走,他们去陆家把守就是了。
闻言,陆晚晚微笑道:“辛苦你们了。”
陆薇薇啜泣道:“哥哥,我怕……”
见状,警察队长眉头一皱,轻声道:“陆小姐,如果她真的变傻了,可以把她送去专门的精神病院进行治疗,不过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坐牢了。”
陆晚晚垂在身侧的手一紧:“我知道了,谢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