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皇子姜隐左手持着一把青色兰花折扇,右手举着一道圣旨缓步进入了金銮殿内。他的脸上没有了昨日的绝望之色,而是现出了一种对于未来的期望。
姜隐的身后还跟着护卫吕岛,奇怪的是,吕岛的刀并未在进宫时被卸下,而是一路手握刀柄随着姜隐步入金銮殿中。
石昱见吕岛手持兵刃进入金銮殿,喝道:“非宫中之人若无圣上应允,不可带兵器入内!”
吕岛看着石昱回道:“那你如何得知我没有得到圣上应允?”
吕岛此言如巨石落水,惊起一阵涟漪。满朝文武官员全部注视着十二皇子姜隐,对于他护卫的话亦是十分在意。
太子姜鑫冷眉看向持着圣旨的姜隐,还以为姜隐拿的是金为掉包过后的圣旨,言道:“十二弟,你如何会和他们一般糊涂啊。”
姜隐轻笑一声,手摇折扇道:“太子殿下,若是我跟他们一般糊涂,就不会比他们晚来了。”
大皇子等人听姜隐如此说话,心中不悦,但还是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姜鑫做事狠辣,贸然插嘴势必会引火烧身。
太子姜鑫质问道:“朕和满朝官员在此,你带着这侍卫持兵器入宫,是想谋反弑君么?”
姜隐忙挥手道:“三哥,你可别给我扣这么大顶帽子,你十二弟年纪轻,吓不得的。”
太子姜鑫笑道:“那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你意欲何为?”
姜隐回道:“太子殿下未进祖庙,亦尚未布告天下,那么你现在还不是秦国新帝,只是太子殿下而已。况且十二弟这里的圣旨并非和大哥他们一样,而是一道家书。我想念给三哥听,不知道三哥愿不愿意听上一听呢?”
太子姜鑫不知道姜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不相信金为会出这等差错,就道:“你大可以念上一念。”
姜隐一收折扇,于右手上将圣旨打开,严肃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姜鑫谨遵孝道,于尊仪殿外护卫朕已全部撤之。外封十王受朕之圣旨回秦都看望,特令太子姜鑫携十王一同于尊仪殿觐见。钦此!”
说罢,姜隐就将圣旨呈到了匆忙过来的总管太监手中,那总管太监又疾步将圣旨放于太子姜鑫身前龙案上。姜鑫越看脸上寒意越重,这并不是金为发出去的圣旨,看其上一笔一划,姜鑫如何认不出这是他父皇亲笔所写。还有这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印记,也并非伪造。
太子姜鑫第一时间去打开龙案上放着传国玉玺的盒子,却发现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太子姜鑫笑道:“既然父皇要让我们一家团聚。石昱,带着我这些哥哥弟弟们一同前往尊仪殿。”
“臣遵旨!”石昱领命之后押解着大皇子等人先行离开了金銮殿。
太子姜鑫冷声道:“退朝!”
旁边的总管太监拉扯着嗓子道:“退朝!”
文武百官在一片纳闷中纷纷退散,今日之事无论哪里都透露着古怪。他们这些人早已心有默契地三缄其口,因为今日之事一旦透露出去,那就是杀身之祸。
尊仪殿外,那些原本看守在这的黑甲军依旧护卫在两边,只是看向太子姜鑫的眼神与先前不同了。
石昱并没有进入尊仪殿内,将大皇子等人放进去之后,他一直在尊仪殿门口等候太子姜鑫。等太子姜鑫来了,他低声对其道:“齐玉已在宫中。”
太子姜鑫见自己还有这张底牌,笑着道:“放心,此役过后,朕封你为秦国靠山王,除朕之外,你在秦国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子姜鑫现在只能选择去相信石昱父子,所以给出了他能给出的一切。
石昱抱拳激动道:“微臣父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太子姜鑫点头道:“随朕进去,看看朕那父皇准备怎么对付朕。”
说罢,太子姜鑫当先跨入尊仪殿的大门,石昱看着太子姜鑫的背影,心中长叹一声亦跟了上去。
尊仪殿也在他们二人进去后彻底封闭了殿门。
太子姜鑫走进尊仪殿内,发现这里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撤了出去。盛德帝坐在殿内主座之上,尊仪皇后坐在他身侧。大皇子在内的九位皇子已经全部于座位上坐下了。二皇子脱臼的下巴已经被人接了回来,正一脸愤恨地看着他。
座位之前,烟波客单手擒着一个白发老者,让其动弹不得。这人正是太子姜鑫花了重金从江湖上雇佣回来的一位先天武者,他并没有将这老者安排护卫在自己身边,而是将其安插在了尊仪殿内护卫他母后周全,没想到依旧是被擒了下来。
另一个被擒着的是他的心腹丁烽,高靖目光炯炯地盯着太子姜鑫,一脸没想到我会回来的表情。
太子姜鑫脑海中闪过无数计划的同时目露喜色地迎上去道:“父皇,您终于回来了!”
盛德帝见太子姜鑫喜形于色的样子,笑道:“朕是不是搅了你的一出好戏?”
“父皇这是什么话,儿臣怕朝中人心惶惶,就想着早些登基继位,这样一可以稳定朝中人心,二可以名正言顺地为秦国社稷尽心尽力。”太子姜鑫辩解道。
盛德帝点头道:“这倒是说得过去,而且朕也已经明确将你视为秦国未来君主,那些大臣们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了。”
太子姜鑫委婉道:“儿臣先前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如今父皇无恙归来,那么朝中事宜还是父皇来定夺的好。”
“鑫儿,你一直都很聪明,朕以前也很放心。”盛德帝哎了一声道,“可你有时候却太聪明了。”
太子姜鑫假装疑惑道:“父皇您说什么?”
盛德帝突然觉得姜鑫是这般陌生了,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么?你的事情你母后都跟我说了。”
太子姜鑫神色一变道:“哦?那我母后说了些什么,儿臣倒是也想听上一听。”
“嗯?你这是什么态度!”盛德帝怒道,“你还不快点跪下认错!”
太子姜鑫的满脸热情瞬间冷漠了下来,说道:“
什么态度?认错?父皇,您老了。我只能告诉您,我所做的都是我认为该做之事。”
“看着我有危险而不救是你该做的?软禁你母后于尊仪殿是你该做的?假借圣旨将你这些兄弟诱骗回秦都也是该做的?若我不在,你是不是要将你这些个兄弟全部杀光为止?”盛德帝接连问道。
太子姜鑫没有回答盛德帝的话,而是看着尊仪皇后,可他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胁迫和愧疚。而且从盛德帝刚刚的话语中,尊仪皇后已经将圣旨的事情全部推到了他姜鑫头上。太子姜鑫闭目摇头,想到昨日除夕母慈子孝的画面,不禁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大皇子姜枫这时候插嘴道:“三弟,事已至此,苦笑也没用了。你的人都已经被父皇的先天武者擒下,你还不快给父皇跪下认错,难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太子姜鑫冷峻的脸上更添一抹寒意道:“齐玉爱卿何在!”
太子姜鑫一声呼喊之下,尊仪殿外传来黑甲军兵刃碎裂,将士闷哼之声。一道水纹长剑贯穿了尊仪殿的大门,划出一个人形缺口之后,被人从外面轻推落地。
烟尘扬起,自门外现出一个白衣飘飞,手持碧色法剑的少年。
石齐玉面上古井无波道:“石齐玉在此。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姜鑫看着盛德帝一方道:“将我的人先救下来。”
“好!”石齐玉回道,
盛德帝见状立马喊道:“护驾!”
烟波客闻言便以先天劲气封住擒下老者的经脉,然后以右手银色手套攻向石齐玉。却见石齐玉左手掐诀脚下生风,烟波客还未行出殿外,就被石齐玉一掌打得吐血飞出,撞碎了一旁的桌凳晕了过去。高靖一看,立马一掌拍晕丁烽,持刀上前对上石齐玉,毫无意外地被石齐玉一招打飞。
倒是十二皇子姜隐的护卫吕岛还能与石齐玉对上两招,他手上刀法奇快,刀影纵横间竟然将石齐玉的身子都逼停了下来。石齐玉暗哼一声,右手法剑上的水纹震动之下,一下将吕岛手中钢刀震落,顺势一掌挥出,将其击飞在殿内立柱上。吕岛吐出一口鲜血,以手撑地还要再战,却发现自己双腿沉有千斤般不能再动弹一下。
石齐玉几招之内就将盛德帝的依仗全部击败,当真是震慑全场。
大皇子等人看到仙人身姿的石齐玉,暗道这就是传闻中的麒麟子了,如今对方都是太子姜鑫那边的,那他们如何还有活路。
此间强弱双方自石齐玉的到来瞬间掉转,太子姜鑫哈哈笑着道:“父皇,我就说您老了,齐玉爱卿这等人才您都不爱惜,活该有此一败。”
盛德帝面色难看道:“你到底想怎样?”
太子姜鑫道:“既然您回来了,那您就亲自写一份诏书,在朝堂上名正言顺地传位于我。等大局已定后,您和我母后出宫游历也好,在宫中颐享天年也罢。朝中之事,你们就不用管了。”
“太子还真是孝顺啊。”盛德帝冷笑道。
太子姜鑫无奈道:“可惜我的孝顺有些人从没领过情。对了,我还有这么多好兄弟在这,这么多年不见,是该好好叙叙旧了。咦,这里怎么好像少了一个,我七弟这般谨慎之人居然敢抗旨不回。这等不听话的弟弟,等我整理好朝纲之后就去他的封地好好责问责问。”
姜隐听到太子姜鑫要对付七皇子,站出来道:“不关七哥的事情,是我发现圣旨是假的,让他不要回来。你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
“小十二,你真的很聪明啊,就连圣旨是假的你都能发现。你这种重情重义之人,该杀。”太子姜鑫说完就对着其他皇子道,“不知道哪位哥哥弟弟愿意得此殊荣。我可有言在先,今儿个我心情不好,你们之中起码得死三四个才能了事。谁先动手谁就更有活下去的机会。”
太子姜鑫说完,那些皇子们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盛德帝环绕座下,皇威震怒道:“朕倒要看看,哪个畜牲敢对小十二动手!”
盛德帝话音未落,大皇子姜枫就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边走去太子那边边道:“父皇,您老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子殿下乃人中之龙,秦国在他的执掌下会更加强盛,我自然是要投靠太子殿下的。”
盛德帝面色难看到可怕,他握着的拳头啪啪作响,冷声道:“还有谁,都站起来吧。”
五皇子,九皇子等人纷纷起身,走到了太子姜鑫旁边。而决定站在盛德帝这边的竟然只有二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三人。
看着这一个个等同于背叛了自己的儿子,盛德帝痛心疾首道:“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既然这般选择了,那将来就不是朕的儿子了。”
十四皇子无所谓道:“父皇,我们有三哥这位当皇帝的哥哥就行。您老了就在后宫好好待着吧,平日里听听曲儿养养花,别再用这些有的没的吓唬我们了。等您驾崩之日,我们还要给您披麻戴孝呢。”
盛德帝简直要被气得七窍生烟,身旁的桌角被抓的吱吱作响。
十二皇子闻之愤怒道:“十四弟,你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十四皇子嘲讽道:“十二哥,你今儿个是必死之人,自然是向着父皇的。若是三哥给你一个机会,怕是让你杀了父皇你都肯干!”
“孽障!”盛德帝直接气得将身旁的桌角掰了下来,桌上的木刺扎进盛德帝的手掌血流不止。但比起手上的痛,他的心已经是千疮百孔了。他自问从没有薄待了这些皇子,即便赐封姜鑫为太子,但这些被封外王的皇子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地长大。每个封王出宫也是他精心挑选了富饶之地赐下。如今除了站在他身旁的三位皇子外,一个个都是畜生行径。
十二皇子冷笑一声道:“十四弟,我不是你,你或许真干得出来。但我不一样,我的母后就是死在他们母子手中,我宁愿死都不会和他站在一起的。”
听到十二皇子说起生母之死,盛德帝赶忙劝阻道:“小十二,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太子姜鑫反而阻
拦下了盛德帝,对姜隐道,“小十二,你继续说下去,三哥那时候也还小,都记不太清了。正好你还记得,就说与三哥听听吧。”
太子姜鑫或许自己都没发现,在日夜修习《寒霜诀》和《控心策》之后,他的有些行为和金为越来越像了。对于人心的玩弄,对于策略的谋划都如出一辙。
姜隐知道姜鑫的意思,他怒而站起,自行揭开幼时伤疤道:“好!不管今日我生死与否,我都要说上一说。彼时年幼,我不懂宫中的尔虞我诈,以为你们这些哥哥就真的是我哥哥。当年宫中牵连甚广的贵妃毒杀皇子事件,最后矛头直指我和我母后何氏。但真正的凶手其实是你母后周氏!”
姜隐此言一出,全场除了盛德帝、尊仪皇后和太子姜鑫之外,都是怔在原地。
姜鑫饶有兴致地看向了尊仪皇后,笑道:“母后,这倒是又关乎您了,昨儿个我说的我可以保您无忧,是建立在您好好待在宫中的前提下。如今您出卖了我,我该怎么护着您啊?”
尊仪皇后一脸肃穆道:“十二皇子,若你有证据,当时就该说出来了吧,你母后也不用被白绫赐死,更不必等到现在说这些浑话了。”
姜隐摇头道:“尊仪皇后!我那时才五岁,只记得我跟三哥关系极好。由于年幼,我很喜欢在御膳房贪吃零嘴,恰巧碰到了您也去了御膳房,顺带将一碗参茶给了我。您说有事要去父皇那边,让我给三哥送去,还提醒我千万别偷喝,这是给三哥补身子的。我立刻答应了下来,可那一碗参茶,却要了我母后何氏的命!”姜隐说着的时候已经满眼泪水,他恨自己没有注意宫中的险恶,更恨最后连累了自己的母后,害其被诋毁惨死。
尊仪皇后冷笑道:“呵呵,你觉得凭着几句空口白话就可以污蔑本宫么?况且本宫如何会做毒害自己亲儿子的事情!”
“欸!”太子姜鑫补充道,“我这母后一向能言善辩的,而且她很有自己的想法。十二弟,你快拿出证据来,不然她不会承认的。”
姜隐继续道:“当年为三哥诊断的太医没过多久就告老还乡了,后面更是不知所踪。我自外封为王后,就一直寻找那太医的下落。您说巧不巧,我在我的封地内找到了他。不过那时候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他自毁了半张脸才逃过了追杀他的人。他找到我后说他愧对于我,愧对何贵妃!”
尊仪皇后闻言心中一凛,她的身子突然站了起来,却被盛德帝一把抓住。盛德帝盯着她道:“你是想站去你儿子那边,还是想杀了小十二?”
尊仪皇后没有回话,而是甩开了盛德帝的手,慢慢地走向了太子姜鑫的那边。
盛德帝咯咯咯笑道:“你果然更看重你尊仪皇后的名声。尊仪?哈哈,我当年是多糊涂才会给你这么个封号。”
尊仪皇后命令太子姜鑫道:“让他住嘴!”
太子姜鑫却并未这般做,他寻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像看戏一般地对姜隐道:“小十二,你继续说下去,我很想听听我这母后是如何帮我送上太子之位的。这样子我还可以顾念着她的恩情,好好地报答她。”
“你!”尊仪皇后惊诧道。她发现太子姜鑫已经完全失控了。
姜隐说道:“好!那太医说,你中的毒名为叶箩青,是取自一种剧毒植物的汁液。这种毒很奇特,毒是里面的汁液,解药却是叶箩青的根茎,食了就无事了。可此毒来得极为蹊跷,叶箩青一般生长在高山悬崖之地,宫内上下无一处有叶箩青这等植物。若是要去宫外寻找解药,怕是还未找到三哥就一命呼呜了。那太医焦急如焚之下,只得开几服缓解的药拖延些时日,然后立刻派了宫中之人去外面找寻叶箩青。不知该说这太医医术高呢,还是说三哥真是人中之龙,吃了那几服缓解的药后竟然就剧毒全解了,虽然身体还是虚弱,但性命是无忧的。”
太子姜鑫也想到了八岁那时的中毒之事,不由得看向了尊仪皇后,他是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中被人服食过什么,没几日就好了起来。
姜隐含泪道:“三哥是好了,但皇子中毒在宫中是一等一的大事,追根溯源之后,自然是我递过去的那碗参茶了。他们从参茶的茶碗边验出了毒,我就算百般解释,但还是改变不了什么。对啊,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能改变什么,他的所作所为肯定是后面有人指使的。我那母后何氏,就成了你们眼中最大的怀疑对象。我自有记忆起,我那母后就从未跟人争过什么,就连平日里被人克扣了吃穿用度,她也是笑笑就过去了。可她真不该长得那般貌美还只是平民之后,不该得到圣宠成为贵妃,更不该生了一个我啊!”
姜隐说的时候是对着盛德帝说的,他有怨过盛德帝,为何不相信他的母后,为何不给他母后一个机会。
盛德帝不敢看姜隐的眼睛,他知道自己错了,他在下旨赐下何贵妃白绫时就后悔了。但那时候的他没法选,他必须要给贵族周氏一个交代。
太子姜鑫鼓掌道:“不错,小十二,你母后性格软弱,就不该生活在宫中。我亦记得她当年貌美非常,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之一。而你,自小就显现出了比我还高的聪慧。我母后担忧也是有道理的。”
姜隐指着太子姜鑫道:“你承认了!”
太子姜鑫不置可否道:“有些事不需要承不承认,结果都是那样。你今日必死,我之母后也永远是大秦的皇后,甚至是以后的皇太后。而你的母亲,在大秦史书上,只是个谋害皇子心如蛇蝎的毒妇。”
“住嘴!”姜隐与盛德帝同时喝道。
太子姜鑫看着他们好似要吃人的样子,轻笑道:“别这样,越这样越会让我觉得你们是这么没用。”
盛德帝厉声道:“你们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
太子姜鑫奇怪地看了看四周,冷笑道:“父皇,都这般情况了您还能有什么后招?”
太子姜鑫还未说完,就看到自己座椅四周的地面突然砖石立起,凝结化作了一个石柱囚牢将他困在了中间,他不敢置信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