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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 弯腰『揉』『揉』曹丕的脑袋,再看看挂在夏侯惇腿不下来的曹彰, 脸的笑容更加让人头皮发麻。
曹丕不着痕迹往旁边挪挪,低着头不敢看笨蛋弟弟会被教训成什么子。
们爹小心眼的很,看现在的表情就知肯定要挨骂,父亲和惇叔感情好不假,不代表们这些小孩子能跟着胡来,等着吧,父亲不会教训惇叔,挨骂的肯定只有曹彰自己。
小少年曹丕努力远离战场,生怕待会儿弟弟挨教训波及自己,曹仁笑嘻嘻翻身下马, 刚想和许久未见的侄子说句话, 嘴就被塞了干饼子堵住。
放了两天的干粮硬的咬不动,曹洪特意留现在,就是怕这小子了邺城后再胡说八。
曹『操』有正事要忙, 没空跟小孩儿一争风吃醋, 让夏侯惇把曹彰抱跟前, 板着脸凶神恶煞的把小孩儿吓的眼噙着眼泪又不敢真的落下来,这才摆摆手扬长而。
很好,在儿子前一既往的威严。
夏侯惇:……
小孩子不懂事, 至于吗?
几个人目送曹『操』走远, 直看不的影子,曹彰才哇的一声抱紧夏侯惇开始哭,惇叔自己回来就好了嘛,父亲为什么也要跟着一起。
隔壁权哥爹就不会吓唬小孩儿,就不能换权哥爹回来吗?
几个小家伙刚才在一起玩, 孙权认出曹『操』等人后就嘟囔爹回不来了,最近学的东西很多,虽然武艺比不大哥,但是等将来谋略学成,肯定和大哥一厉害。
们爹和曹彰曹丕的爹都在兖州,年们爹和们一起过年的时候曹丕爹就没有回来,今年曹丕爹回来,们爹肯定被留在兖州苦哈哈干活。
曹彰人小听不懂太多,只明白了两个爹一次只能回来一个,自家爹一回来就吓唬人,换成另一个爹回来多好,不光不会吓唬人,还能带着小孩儿骑大马,今天可不可权哥那儿睡啊呜呜呜呜。
小孩儿噫呜呜噫说话也说不清楚,几个大人没听明白,曹丕身为亲哥,平时见多了这臭小子撒泼打滚儿闹人,听懂的话后倒吸一口凉气。
好小子,有出息,这是嫌子过的太舒坦了吗?
曹丕捂着脸叹了口气,赶紧把胡说八的笨弟弟从夏侯惇怀弄出来,仗着自己是哥哥可管教弟弟,让曹彰闭的小嘴巴,然后带几位叔伯进休息。
另一边,曹『操』跟着带路的下人一路来书房,外是冰天雪地,掀开帘子一股热浪扑而来,仿佛和外是两个季节。
原焕放下笔『揉』『揉』手腕,让曹『操』不必多礼直接坐下,“原为要过来的是文台,没想孟德会回来,再过些子就要过年,正好留下来过完年再回兖州。”
“兄长说的是。”曹『操』把宝贝了一路的匣子放书案,慢条斯理的在旁边坐下,还不忘给被强行镇压下的乌程侯说好话,“兖州还有不少事情要忙,前些子又剿灭了不少贼匪,徐州、青州源源不断有百姓逃难兖州,稍有不慎安抚不妥当就会侵扰郡县,文台兄走不开,只好我将传国玉玺给大哥带来。”
公务杂活儿自己干了,安抚流民稳定郡县是孙文台的活儿,把自己该干的活儿干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活儿留给孙文台来干没『毛』病。
曹孟德说的义正言辞,仿佛那个在门口把想要偷偷溜走的孙坚硬轰回的不是自己一。
文武分工真是个好主意,管文孙文台管武,干完自己的活儿撒腿就跑,打死不给人收拾烂摊子。
今已经了腊月,年后才是最冷的时候,这会儿中就开始『乱』,等年后指不定还要怎么『乱』,青州那有大哥派的将领在,士孙瑞忠于朝廷,有天子在邺城,那人再怎么不乐意也不会再和大哥派的将领过不,只要那边不主动闹事,子实在过不下,冀州肯定会拿出粮食救济百姓。
大哥的『性』子了解,不管当官的搞出什么幺蛾子,在心百姓都是无辜的,真把人『逼』迫不得已,直接将官署当官的外外全部换掉再来救济百姓不是没有可能。
前还可能要担心一下子杀太多官员,手底下没有合适的人补缺口,现在不一,只邺城书院的学生就能填补大部分空缺,再加被书院和藏书楼吸引来的士人及主动来投的世家,大哥手下完全不担心无人可用。
大哥计深虑远,实乃我辈楷模。
曹『操』心想着,丝毫不显,任谁也看不出心在想什么,原焕打开盒子将玉玺拿出来,看了眼刻着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翻来覆只能分出哪边是正,让认还真不怎么认得出来。
古老的鸟虫篆,先秦时南吴越楚国经常用这种字体,所谓鸟虫篆,自然是字体出来像鸟还像虫,神神秘秘和南诸侯国给北诸侯国的印象一模一,要么将文字比划直接成鸟或者虫的形状,要么在字的旁边加鸟或者虫的形状,不是专门研究这种字体的人一时半会儿还真分不清哪些是字的比划哪些是用来装饰的符号。
能分清正反,靠的就是的栩栩生的鸟头。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皇帝乃是天任命管理天下的人,国运必将长寿昌盛,小小一块玉玺却是皇位正统的象征,得是受命于天,失是气数将近,古往今来图谋大位者将都惦记着这东西,没有玉玺就登基称帝甚至被百姓嘲讽为白版天子,没办法,传国玉玺就是底气,底气不足腰杆自然直不起来。
不过现在距离始皇帝一统天下不五百年,分分合合不算太多,只是从西汉了东汉,归根结底还是刘家的江山,朝廷重视玉玺,却也不至于因为没有玉玺就不让刘家人当皇帝。
有玉玺是锦添花,没有玉玺也没什么,总归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真那种时候,还是谁拳头大谁的话好使。
原焕无声叹了口气,把盒子盖站起身,“天『色』还不算晚,孟德随我一起将玉玺还于陛下,府已经准备好宴席给你们接风洗尘,等我们回来正好开宴。”
曹『操』应了一声跟着起来,虽然觉得把玉玺送回皇帝身边有些可惜,但是这毕竟是天子的东西,小皇帝年纪再小也是皇帝,拿着玉玺是名正言顺,这东西真要放在大哥身边,只怕会招致骂名。
刘协不能一直住在原焕府,再怎么落魄也还是天子,不过原给准备的府邸没有用,小皇帝自己很有主意,不愿意太麻烦,在长安的时候就对邺城的藏书楼很是向往,在那附近给找座宅子就可,也便平时派人抄书回来给看。
小皇帝想的很好,只是为了皇室的颜,纵然是主动提出来要藏书楼附近住,原焕也不可能任胡来。
那地鱼龙混杂,不像这边可派重兵把守,宅子外守卫的士兵太多容易让附近的百姓不安心,护卫少了又没办法保证天子的安全。
小皇帝在中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在邺城可不行,们要尊奉天子来讨伐不臣,出师前不让皇帝知算怎么回事?
就算是表功夫也得尽善尽美,至少不能让人挑出大『毛』病。
览和郭嘉长安后没两天就悄无声息把仅剩的朝廷官员送来邺城,加德望重的杨彪杨太尉,简单把朝廷的壳子撑起来不是问题。
当然,这些人不会有实权,在冀州经营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让官署走正轨,没理天子一来就把的计划打『乱』。
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车厢角落放着两个精巧的鎏金铜炉,车夫在接命令时就将炉子点,炭是府惯用的兽金炭,烧起来不带一丝的烟气,还有清淡的松枝香,车厢空间小,正好省了香炉的空多放个暖炉。
曹『操』跟着了马车,抬头看了原焕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大哥,中大『乱』,天子来邺城避难,刘表和刘焉都在觊觎中,还有西凉马腾、韩遂,同对中虎视眈眈,等过些时候形势好转,大哥准备派谁镇守中?”
原焕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过,“孟德是准备『毛』遂自荐,还是已经想好了要推选谁?”
曹『操』老脸一红,却也没有扭扭捏捏什么都不肯说,“果我想『毛』遂自荐,大哥愿意任命吗?”
“兖州刚刚平定下来,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只乌程侯一个人似乎有些忙不过来,中正『乱』,孟德为何想要这时候中?”原焕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曹老板在兖州干的好好的,别不是和乌程侯闹矛盾了吧?
曹『操』听出的言下意,连忙摆手否认,“大哥切莫多想,我和文台在兖州干的很好,只是兖州的情况和前两年相比已经很好,文台一人足应对。”
和孙坚虽然在找媳『妇』孩子过年的事情有点小矛盾,但是那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不会对们的系造成影响。
怎么说呢,已经把事情想的差不多了,只看大哥同不同意。
曹『操』正了神『色』,趁见皇帝前的这点时间将的想法说出来,这种事情书信不好说,只能亲自见才好商谈,待会儿是接风宴,好酒好菜招呼着肯定没心思说正事,正好这会儿没事,大好时间不能浪费。
是兖州陈留人,今的豫州牧钟繇是豫州颍川人,让地人来平『乱』的确比对州郡什么都不清楚的人来合适,但是『乱』子平定后再让地人来治理州郡就不太合适了。
现在离陈王叛『乱』已经有小半年,钟元常将豫州打理的很好,任豫州刺史裴潜裴文行也是个有事的,豫州兖州相邻,于屯田还有收揽流民等各种措施都是两边商量着来,让钟元常从豫州换兖州也不会有不习惯的地。
裴文行的事有目共睹,让刺史的身份留在豫州无人敢生『乱』,毕竟那家伙看文文弱弱风一吹就倒,实际却是个一言不合就拔刀子的狠人。
也不知袁公路当初和说了什么,前看着多正常一个人,怎么忽然间手段变得那么一言难尽,世家大族好子,遇事必定先在义立于不败地,可好,管你什么义仁义,犯了律法就得抓,有人拦着就连那人一起抓,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误伤哪个就自认倒霉,别来找哭。
妨碍官府做事被伤着赖谁,好心不追究已经很够意思,不服气就来官署来找理论,看看谁的拳头大、咳咳、不对、是看看谁嘴皮子利索。
总就是,在裴文行的陡然强硬下,不少人没反应过来都在手栽了跟头,钟元常这小半年没少被各种姻亲找门,大家七拐八拐都是亲戚,话说重了不好收场,说轻了又让官府不好办,可把给头疼坏了。
此可见,让州人治理州是真的不妥当。
曹『操』说的是有理有据,三句话不离钟繇和裴潜,好的例子就在手边,总不能拿自己来打比,曹家只是巨富,想当世家还不够格,不然小时候怎么会那么多人嘲笑是宦官子弟。
两次党锢祸让宦官和世家的系僵的不能再僵,说是世仇也不为过,世家子骂是宦官子弟那是戳心窝子,所即便是兖州人,不给兖州世族留子也情有可原。
不承认自己是宦官子弟,兖州的世族也不是当年骂的那一拨,自小在洛阳城长大,兖州的世家想骂也够不着,但是这又有什么问题,天下士人是一家,一个人骂了就等于所有人都骂了,不给兖州世家子完全说得过。
这个兖州地人不给兖州世族子,乌程侯是江东人士,更不会给们好脸『色』。
当年东联盟十八路诸侯,基北有点实力的诸侯都来了,唯一来自南的就是长沙太守孙坚,这些诸侯大部分都是一郡太守或一国国相,甚至还有韩馥这的一州刺史,一个个官职的很,听很能唬人,不过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十八路诸侯中只有两位诸侯有爵位,一个是乌程侯孙坚,一个是祁乡侯袁绍。
祖白马盟时立了两条规矩,一条是“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另外一条是“若无功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
非军功不得封侯,不然天下人都能提意见,不过近些年来规矩没那么多,不光外戚能封侯,被皇帝看重的亲近人也能封,在这种情况下,能凭军功封侯的更是少又少,拿这爵位的人自然不可小觑。
巧了,孙文台的乌程侯偏偏就是凭军功拿来的,和袁绍那个靠汝南袁氏恩荫得来的祁乡侯完全不一。
再说了,兖州又不像豫州,豫州那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遍地走,除了汝南袁氏能压得住所有的世家,就算是颍川钟氏也要慎重对待。
已经想好了,让钟繇兖州,豫州留裴潜自己独当一,中平定叛『乱』,三个人三个地还没有一个是地人,这安排多好。
果大哥已经有中意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了,过后也不『插』手内政,只一门心思平『乱』就行,天知在兖州整天被各种公务缠的晕头转向有多难受,不光曹仁们几个想打仗,曹孟德也想战场。
大好男儿怎么能一直不出门,又不是身体不行,文武双全什么都能干,再憋下人就要憋坏了,反正大哥手底下缺武将,就让中平『乱』呗。
原焕被说的有点心动,不是曹孟德主动请缨,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可这么干,仔细一想,这主意还真不错。
中不说四是敌,至少三都不怎么安稳,没点儿手段镇不住各宵小,谁的事都能怀疑,唯独不能怀疑曹老板,“等过几看看中的情况,果没有其变故,此事可考虑让孟德中。”
曹『操』立刻眉开眼笑,“大哥做主就好。”
可考虑,也就是说十有八九会让中,乌程侯在兖州天天处跑,钟元常和不一,没有战事想往外跑可不容易。
希望时候文台兄发现兖州牧换了人不要太伤心,们俩怎么说也共事了那么久,平时再怎么找茬,感情还是有一点点的。
马车很快在天子行宫外停下,门口的牌匾着承平宫,取安定太平意,刘协对取名字没有经验,现在想的只有将天下太平,行宫便有了这么个名字。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承平宫占地不算太大,皇帝该有的东西一没少,一切按着最标准来。
邺城的工匠对修缮房宅经验丰富,尤其前翻改州牧府邸,折腾来折腾让们长足了见识,这会儿给真正的天子修缮行宫也丝毫不怵。
马车在行宫门口停下,守卫看马车的标志立刻通报,今儿正巧杨彪也在,杨太尉正在给天子讲书,老人家年纪大了,经历长安『乱』后显然有了老态,现在全凭一口气撑着。
陛下身边可信人已经不多,要是再倒下,陛下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才十几岁的小少年,又处在这等局下,身边没有能用人可何是好。
们家君臣在邺城没有别的地,好在袁家小子没有限制们的行动,也不像王允那时刻盯着们的动静,不管怎么说,总比在长安时好。
中百姓杀入长安,不少官员因此丢了『性』命,朝廷只剩个空壳子,让们来处理朝政怎么看都像笑话,不打起精神专心教导陛下。
年纪大了,再怎么撑也撑不了几年,趁还活着多教陛下点东西,若是将来真的有什么变故,也不会无计可施。
杨彪毕竟见多识广,在朝堂待了大半辈子,又在三公的位子待了那么多年,该有的敏锐都有,老人家似乎察觉了什么,这些天给小皇帝讲书时只讲书的内容,往精心教导的为君在来邺城后就再也没提过。
原焕带着曹『操』一路来书房,看杨彪也在笑着前行礼,老爷子次安国袁府时还挺好相处,遭逢大变后,现在也开始不苟言笑了起来。
刘协坐正身子,眉眼弯弯让们起来,“袁卿家好几不曾过来,朕还想着等袁卿家哪天清闲了再带朕趟藏书楼呢。”
“藏书楼就在那儿跑不了,陛下想随时可过。”原焕笑『吟』『吟』回了几句,们今儿过来不是和小皇帝说藏书楼,简单说了几句就让曹『操』把装着玉玺的匣子送了过,“陛下看看这是什么。”
刘协看着前的盒子有些好奇,为原焕给找了什么奇珍异宝送过来,还想着们现在寄人篱下,不能让袁卿家破费,待会儿要和袁卿家好好说说,不用给送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小皇帝已经打好腹稿,打开盒子后看的东西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传国玉玺?!”
杨彪神神在在坐在旁边,听这话蓦然睁开眼睛,胡子都被揪掉了一撮儿,“传国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