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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烽火不熄风起于青萍之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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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官道上, 普普通通看不到任何标志马车慢吞吞走在官道上,拉车老马无精打采, 走一步都要花很大力气。

大雪纷飞,官道上积雪没过小腿,马车走缓慢,幸好进去冀州后路上没有坑坑洼洼,不然他们怕是再过三天也到不了邺城。

刘协怀里抱着个手炉,缩在马车里仍是忍不住直哆嗦,长安宫城年久失修,即便仓促间修缮到能住人步,住起来也并不舒服。

可是再怎么不舒服,到底还是皇宫, 该有炭火不会少, 就算王允不管,杨彪他们也会送东西进宫。

落魄到需要臣子接济皇帝,古往今来只怕也不多见。

刘协木着脸看着茫茫一片, 有些担心杨彪看到他派人送去信后会不会急出病, 只是长安情况实在太『乱』, 他再留在那里,王允还能借天子名义做出更过分情。

冀州牧仁慈大义,袁氏满忠烈心系大汉, 袁冀州就算不在意天子, 看在袁杨两交情上,也不能见死不救,只希望他们能尽快派人把杨太尉接出长安,远离那是非之。

至于其他人,他不想管, 也管不着。

卫固坐在前赶车,时不时和侧小黄说几句话,免他睡着。

他已经劝了好几次,让这人去车厢里待着,陛也跟着劝了几句,奈何这人死活不肯,让他骑马他又坚持不住,只能和他意一起坐在车辕处赶车。

他强壮挨住冻,这人冻哆嗦还非要就在,不没话找话他总怕这伙无声无息就冻死了。

他们出来太匆忙,连行李都没来及准备,陛提出要来邺城,他也不能把人带回河东,他们卫氏曲不多,不管是王允发疯还是百姓发疯他们都挡不住。

还是辛苦辛苦赶紧到邺城好,进城之后就安全了。

卫固搓搓胳膊,呼出气在胡子上凝结成冰渣,感慨自己这几个月经历写传记都能写好几卷竹简。

他自己不会写,回头和族长掰扯掰扯,要好好给他记上一功行。

他从河东来到长安,虽然有族长安排,但是进皇宫当黄侍郎也有他自己努力,族长说他要是没法当黄侍郎就进宫当小黄,他这人高马大也不合适啊,为了保住命根子他也是费尽了心思。

进宫不容易,到陛信任更不容易,幸好陛比他想象中好相处,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完成族长吩咐。

车轮吱呀吱呀压在雪上,望山跑死马,望城也一样,眼看着城池就在前方,走了老半天还是感觉没走近多少。

午后时分,雪更急,远远一堆骑兵顶风冒雪疾驰而来,马蹄声在呼啸风中由远及近,卫固精神一振,“陛,邺城来人了。”

刘协掀开车帘,透过重重雪幕看向邺城方向,明明很冷,手心却紧张出了汗。

骏马飞驰而来,似乎眨眼间就到了跟前,小皇帝看清来人是谁后表情一僵,准备好话全堵在嗓子眼出不来。

赤红『色』高头大马在茫茫天间异常显眼,再加上那道劈开风雪艳『色』雉鸡翎,不过脑子都能猜出这人份。

骏马一路飞驰来到马车旁边,口鼻喷出雾瞬间凝结成冰霜,待后骑兵全停,为首吕奉先翻马,“末将前来接驾,请陛随臣等进城。”

刘协对吕布印象还停留在当年这人跟在董卓边鞍前马后祸『乱』超朝纲时候,他再怎么成熟到底也只是个十几岁孩子,勉强稳住心神应了一声,战战兢兢回到车厢,心中忽涌出一股委屈。

纵然知道吕布手刃董卓,是除掉董卓大功臣,最开始印象也抹消不掉,这人凶神恶煞,嘴上说着请,表情却像是在说“不走就绑回去”,袁卿怎么把他派出来了?

他其实不用人接也行,邺城就在眼前,马车走再慢,今天晚上之前也能走到城口,吕奉先这样武将还是留在城里别出来好,人那么高官职,怎么能亲自出来接人?

他虽然是皇帝,但是他真不在意这些虚礼。

吕布以前没少见过小皇帝,毕竟董卓在洛阳时经常进宫,进宫就要带上他当护卫,别看他那时候没啥出息,他对洛阳皇宫熟悉比自后花园都熟,小皇帝每次见到他们都跟受了惊鹌鹑似,时隔两三年,这受惊鹌鹑竟然没怎么变化。

敢冒着风雪跑出来,也算是长进不少。

吕大将军对小皇帝没啥感觉,调转马头准备回城,跑了两步发现马车没有跟上来,回头看看那两匹拉车老马,啧了一声让人快马加鞭回城准备马车。

荀若说天子没带几个人就来到邺城,他当时还觉所谓“没带几个人”只是随口一说,天子毕竟是天子,就算是偷偷跑出来,边也不可能不带人。

现在亲眼看到这磕碜到马车,再看看车辕处坐着两个人,以及骑马跟在后连声都不敢吭侍卫,意识到那人说“没带几个人”是真没带几个人。

算上小皇帝自己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也不知道这伙怎么平安来到邺城。

卫固兢兢业业当着车夫,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名满天吕温侯,偷偷『摸』『摸』跟做了贼一样,只看一眼赶紧收回视线,专心赶车假装自己刚么都没有干,只是放空眼神却把他小动作暴『露』了个彻底。

吕温侯啊,这可是天习武之人心中最厉害人,他竟然有幸亲眼看见到真人,这件他回能吹半辈子。

温侯不曾去过河东,整个河东没几个人见过并州铁骑威风,他出一趟不光见了并州铁骑,还见到了吕温侯,半辈子哪儿够他吹,他辈子还能继续吹。

族长只让他保护天子,如果天子想要离开长安就悄悄带他离开,却没说离开之后要干么,他任务应该完成了吧?

好男儿当征战沙场,黄侍郎这种留在天子边近臣不适合他,比起守在皇宫给皇帝传递诏令,他更喜欢上阵杀敌。

这次回到族里……等会儿,他已经到了邺城,为么还要回河东?

卫仲坚愣了一,眼睛一亮忽然想出个好意,他不知道族长为么让他去皇帝边听从差遣,但是只看族长让他协助皇帝离开长安来冀州就能看出来他们族长和冀州牧悄悄有联系。

族长都和人有联系了,他在冀州谋个官当当应该没题吧。

他卫仲坚不懂阴谋诡计,但是他能打,整个河东卫氏找不出比他更能打人,不然族长也不会把护卫天子这么重要活儿交给他。

不知道温侯铁骑收不收人,河东离并州不算太远,往北走几步就是并州,如果温侯不介意,把他当成并州人也行。

长安穷苦,宫里更是能有温饱都是难,丝绸锦缎都能拿出去变卖,良马大多数在皇甫老将军手中,禁军只剩步卒,其中甚至有人不会骑马,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么好马了。

河东卫氏是当大族,他只是旁支子弟,也和贫穷不沾边,自从族长截关中以及凉州盐路生意,卫氏富庶更是羡煞旁人。

他原本在河东习武强,每日忙于训练族中曲,他们大业大,如果没有足够曲来护卫,万贯资很容易会便宜了贼匪。

他姓卫,训练曲又是非常重要活计,别说挨饿受冻,平时吃食有一不合口味他都不会入口,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沦落到能吃饱就能高兴掉眼泪呢。

再想到和他一起掉眼泪还有当今天子,似乎又感觉没么了。

不管怎么说,他人已经到了邺城,大冬天积雪封路,回河东太麻烦,留在邺城不失为一个好意,陛边只有几个可用之人,他就这么走了似乎有冷酷无情,如果陛愿意,他可以天出去谋生,晚上回来继续做黄侍郎。

反正他们也没有诏令要往传,整日当值也是闲着,不如让他兼两职,万一老天眷顾,温侯看他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就收他在麾当个精锐骑兵了呢。

骑兵很快去而复返,随之而来还有一辆宽敞舒适马车,天寒冻,车厢里暖炉锦被心一应俱全,刘协受宠若惊上了新车,在温暖车厢里逐渐恢复知觉,不敢相信吕奉先竟然能心细到这种步。

他以前听最多是吕布是个有勇无谋莽夫,是条牵不住恶犬,袁卿将人收入麾是自讨苦吃,迟早有一天会步丁原和董卓后尘。

吕奉先来冀州时间已经不短,虽然和以前一样凶神恶煞,但是似乎并没有见人就咬征兆。

也是,王允话不能轻信,那伙对袁卿向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嘴里能说出好话怪。

刘协心稍定,夹起碟子里小巧精致心,犹豫了一还是送入口中,淡淡甜味自口腔蔓延开来,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尝过味道。

邺城城,比平时多了一倍士兵容严肃站在风雪之中,原本负责守城卫兵站在风雪吹不到方,总觉让人在吹风淋雪有不道,可是那些兄弟们上杀伐之气太重,杀气腾腾站在,他们愣是连动都不敢动。

吕布一行来到城,朝守在这儿士兵挥挥手,一刻,训练有素铁甲精兵坠在马车后,护送马车朝州牧府邸而去。

刘协在车厢里不知道发生了么,卫固和其他几人看到整齐划一精兵,要么眼睛亮晶晶恨不立刻加入进他们,要么瑟瑟发抖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原焕神『色』凝重看着大雪,披上大氅准备好出去迎驾,天子来突然,好在尚在预料之中,不至于让他们措手不及。

早过来也好,天子早在边,他就有正当理由接手关中,趁现在关中一带还没有被祸害太厉害,他立刻派人去赈济百姓,只希望几百万百姓不会再锐减到几十万。

『乱』世中人如草芥,可人力又是一切根本,民心用处有时比想象中更大。

荀彧和沮授低声说这话,看二人表情,很明显可以看出他们俩意见没有统一,郭嘉似笑非笑坐在旁边,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甜丝丝柘浆,任俩人在旁边争执不休,没有任何『插』嘴意思。

冬天日短,天『色』渐暗,马车抵达州牧府邸时候,房间里已经上灯火。

原焕拢了拢衣,朝旁几人头,率先走出去接人,荀彧和沮授暂停辩论,挥挥衣袖相继跟上,天子驾临邺城,礼不可废,城内大小官员都要出去迎接,只是今日情况特殊,天子到来之前没有提前打招呼,他们迎接仓促也是情有可原。

口挂着几盏灯笼,府上人候在两侧垂首不言,灯火阑珊之,披大氅温润青年长玉立,出尘疏离宛若谪仙,眸光流转落在自己上,恍然让人有种在凡尘感觉。

吕布握紧缰绳,动作利落翻马,上前两步抱拳道,“公,幸不辱命。”

原焕笑着头,“奉先辛苦。”

“无妨,这风雪算不么。”吕奉先大大咧咧回道,这哪儿到哪儿,并州冬天比冀州更冷,他能光着膀子在雪里耍枪打拳,谁见了都要赞他一声好壮士。

吕大将军不乐意他们公见人时候把他支开,反正公没让他走,他就能在旁边守着,高大威猛武将往旁边一挪,瞬间从勇冠三军大将军变成忠心护住贴护卫,就是这护卫块头有大,板着脸站在侧能把对人吓个半死。

刘协神情恍惚走马车,心中已经猜到这人是谁,却依旧觉这是个从天上来拯救苍生仙人。

他继位匆忙,该有登基大典么全都从简,董卓只想要个听话小皇帝,根本不在乎他活怎么样,当时战战兢兢生怕落和皇兄一样场,也无心关注其他。

董贼当政,以他年纪小为理由取消了上朝,之后迁都没多久,袁氏在长安城族人就惨遭屠戮,他对那件情有所耳闻,被董卓心狠手辣吓半夜睡不着觉,只顾担心自己么时候会迎来屠刀,更没有心思注意别情。

所以到现在为止,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袁卿。

以前只听过名字,现在见到真人,意识到传闻中袁氏子风雅矜贵举世无双形容没有夸大,只恨他自己学识浅薄,描绘不出见到万分之一。

原焕走台阶,来到如惊弓之鸟一般少年皇帝跟前恭敬行礼,“陛,头风雪寒凉,长途跋涉难免劳累,恕臣准备不周,还请陛先到府上歇息,等雪停了再为陛准备行宫别院。”

他费劲吧啦让袁术把“邺城行宫”改回正常府邸,现在还是要再弄个行宫别院出来,早知如此,当时就该直接换方住,也省接来麻烦。

那会儿险些被金灿灿宅子亮瞎了眼,完全忘了还要迎天子入邺城情,都是袁术那臭小子胡来,回头还再教训一顿。

刘协呆呆愣愣眨了眨眼睛,如梦初醒赶紧摆手,“卿不必麻烦,朕不用行宫别院,切莫征调百姓大兴土木,冬日天寒,应让百姓休养生息。”

“陛说是。”原焕微笑着应了一声,声音清润如同春日暖阳,笑意盈盈令人如沐春风。

嘴上答应归答应,宅子该收拾还是收拾,他没袁术那么大手笔弄么金屋,但是让小皇帝住舒服顺心却不成题。

刘协慢慢跟着走上台阶,担心不小心碰到仙人一样袁卿再让这人当场羽化飞走,走路也不肯离太近。

原焕在前带路,走了两步发现小皇帝落后太多特意慢来,结果他慢小皇帝更慢,不管怎么走,他们二人中间都隔了一人距离。

他做了么?小皇帝为么这么怕他?

原焕无奈笑笑,小皇帝初来乍到,防备心重很正常,刚到生方就表现跟在自己一样奇怪,如果真是那样,他反而要怀疑小皇帝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府上已经准备好热水,侍女仆从低眉顺眼带天子去客房洗漱解乏,有么情明天再说,长安和邺城距离不近,一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艰辛,先养好精神,养好精神再说其他。

原焕温声细语让人带小皇帝去休息,跟在小皇帝边侍卫和宦官也分别安排院落,这几天先在府上暂住,等过几天收拾出另宅子,再让天子单独居住。

小黄和侍卫们分别被带去,看到热水热饭激动热泪盈眶,很快将其他人抛之脑后,人高马大卫固卫仲坚走在几个年纪不大宦官中显格格不入,挠了挠头试图和他们一起走,结果刚走两步就被带去了别方。

原焕脱了沾了风雪大氅,修长双手在炉子上烤着,燃烧着火焰衬他双手更加苍,出不好带手炉,上裹了好几层也感觉不到暖意,再这么去,他次出怕不是要随携带火炉。

“小皇帝来匆忙,公让若和公与去迎接也无妨,何必非要折腾自己?”郭嘉抖抖上雪,怕把寒气儿过给他们公,上暖和起来之前甚至不敢靠太近,这年头像他这么贴心人已经不多见了,看那吕大傻子,刚从城回来就往公边凑,还嫌公天天喝汤『药』少是吧。

吕布被硬扯着拉到屏风底,虎着脸看着不知道发么神经郭奉孝,捏捏拳头想揍人。

郭嘉扯扯嘴角,拍拍这伙上那比冰溜子还冻手盔甲,冷笑一声先发制人,“奉先将军强壮,公却受不寒,凑那么近冻着公,奉先将军会亲自煎『药』不成?”

吕布张了张嘴,梗着脖子为自己辩驳,“本将军哪儿凑近了,明明离公还有老长一段距离。”

嘴上说着不服气,却非常诚实又往后撤了两步,生怕真把寒气儿过给他们公,让郭奉孝这伙挤兑两句不碍,害公生病他可就罪过大了。

沮授脚步沉重从他们边走过,神『色』复杂看了看吕布,再看看郭嘉,最终落到他旁边荀彧上。

荀彧无奈摊摊手,这两个伙整日斗嘴,不知道那句话戳着他们心窝子就能吵起来,连刚进书院读书小公子都比他们稳重,要不是公边缺不他们,他甚至想提议把人派出去一个。

别管派谁出去,只要能走一个,剩那个就能消停来。

一个个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那么不爱惜颜呢?

郭奉孝『揉』『揉』鼻子,掩袖打了个喷嚏,咳嗽两声看向荀彧,“若,你是不是又念叨我了?”

荀彧从容自若摇摇头,“奉孝可能是在站时间有长,不小心受了凉,待会儿让侍女送碗姜汤过来,着凉不是小,万一发病就不好了。”

郭嘉:!!!

“那么,嘉刚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说了一句,荀若为么这么害人,他不说了还不成吗?

郭奉孝改口改迅速,可惜已经晚了,他们公听到他们话已经派人去煮姜汤,在做所有人一人一碗,谁都不能少。

风雪天出去总会被风吹到,回来驱驱寒总没坏处。

郭嘉目光幽幽看向好友,损人不利己,何苦如此?

荀彧微微一笑,端是君子雅然,不光不觉有题,甚至还煞有其朝他们公拱手道谢,“多谢公赏赐。”

原焕:……

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会客室空间比书房大,几个人落座不久,府上仆从便把卫固带了过来。

原焕抬手示意他在旁边坐,“卫侍郎先入座。”

“多谢州牧大人。”卫固有些紧张,注意到软垫旁边就是他心心念念吕温侯后心脏都要跳了出来,“见、见过温侯。”

吕布上打量了他一阵,确信自己以前没见过这人,在他们公前不好太不给他子,于是头权做打招呼。

他吕奉先威名远扬,认识他人多很正常,天底那么多人知道他威名,他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这人既然和他打招呼,估计也是拜服在他威名之无数人之一。

既然如此,那就给个好脸『色』吧。

吕大将军心中想着,上愈发严肃,不能让人发现他心情,一个合格天第一武将,就要这么不苟言笑更有威严。

郭嘉嘴角微抽,借着喝茶动作掩盖自己动作,吕大傻子就坐在他对,他怕再看去就会忍不住笑出声。

原焕屈起指节轻轻敲敲桌案,让走神赶紧回神,然后让卫固来说如今关中情况。

现在传信去关中已经来不及了,如果王允真激起民愤导致百姓群起而攻之,整个关中几百万百姓,只怕又是一个黄巾之『乱』,消息想送出来也不容易。

卫固坐正子,提起关中现状有满肚子话要说,他到长安之前是个不善言辞人,在皇帝边当了几个月黄侍郎,现在骂人话可以连说三天不带重样儿。

不是他特意学,而是宫里上都在骂,他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要说骂么?当然是那祸国殃民王允王司徒!

天子居于深宫,消息都是从旁人口中听到,卢尚书病逝之后,杨司空也病倒了,能够教导皇帝两位老臣都没法进宫,能传递消息就只有随侍宫廷其他人。

他为黄侍郎,这种情自然是当仁不让,便动承担起每日给天子汇报消息活儿。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知道王允行有多丧心病狂。

他从河东来到长安时,关中百姓日子过虽然艰难,但是好歹能活去,所有人都在等夏种,只要没有战『乱』,他们一季收成就能保住,只要能保住一季收成,接来一年粮食就有了。

朝廷免除他们一年赋税,留来那些粮食足够他们度过青黄不接时候,甚至不用像以前一样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那会儿百姓数着日子期待耕种,谁也没想到朝廷只是表说好,实际上根本没给他们留安心耕种机会。

长安附近城池郡县在董卓迁都之后遭受洗劫,很长时间都没有恢复过来,如果没有那些从洛阳迁过来百姓,关中一带到现在依旧是千里无鸡鸣。

天子仁慈,知道百姓日子过艰难,为了安抚百姓特意开仓放粮,百姓缺衣少粮已久,连续几次开仓放粮保住了不少人『性』命。

可是接来,王司徒每次都以粮仓无粮理由阻止皇帝镇赈济百姓,皇帝年纪小,账册不在他手里他也不知道真假,只能放弃继续开仓放粮。

只是这些还没么,之前几次粮食分发到百姓手中,正好也到了夏种时候,没有救济粮也饿不死人,整个关中都对长安城里皇帝陛感恩戴德,形势可以说是一片大好。

他当时从河东到长安,还以为族长是看天子有魄力,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让关中百姓心悦诚服并不容易,如果形势能继续保持去,大汉未必不能起死回生。

结果可好,全是错觉!

皇帝确是个爱护百姓『性』子,可是朝廷里官员不是,不能说所有人都不是,只能说绝大分都只顾勾心斗角完全不顾百姓,想来也是,真正有本都去投奔手里有兵诸侯去了,哪儿会留在长安城陪他们玩心计。

汉室式微,留在一个没多少权利朝廷,就是官位再高又有么用,不如出去带兵打仗挥斥方遒,成则建功立业,败则埋骨沙场,这是有志之士该做情。

咳咳、扯远了,总之就是,朝廷不靠谱,非常不靠谱。

天子在年后就达诏令免除关中百姓一年赋税,但是不知道么时候,王司徒竟然把诏令改了,说只免除从洛阳迁来那些百姓赋税,关中本土百姓该纳税还纳税,不然就以逃税罪名抄狱。

从洛阳迁来百姓中还有不少富户幸存,关中百姓经过凉州兵马劫掠那是真穷,朝廷朝令夕改,他们上哪儿拿粮食交税?

于是乎,王司徒一纸令,无数人被抄狱,关中大民怨沸腾,只恨不能喝其血啖其肉。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并没有!

以王允为首朝廷朝令夕改也就罢了,还给百姓加了更多条目赋税,么天子要修缮皇宫,么长安城要修城墙,么关中水渠需要翻改,么阵亡将士属需要抚恤,各种各样明目,全都要加在赋税里。

他知道朝廷没钱,也知道官府粮仓里粮食不多,王司徒阻止皇帝开仓放粮他能理解,毕竟再放去长安城里人就要吃不上饭了,可是这正该休养生息时候加重赋税是怎么回?

连他这个不通墨人都知道不能把百姓『逼』太狠,王司徒读了几十年圣贤书,总不至于连他这个一本经书都背不来人都比不过吧?

架不住他觉离谱没有用,朝中执政是王允王司徒,别人说么都是虚,不管怎么说,赋税还是加重了。

要是觉王司徒只祸害关中本百姓那就大错特错了,从洛阳迁来百姓躲过了赋税,但是躲不过人硬抢,朝廷即将发不起俸禄,为了让官员能平稳过冬,王司徒竟然放话让城中富户自觉“捐赠”。

说着“捐赠”,谁不知道其实就是硬抢啊。

上次干出这种情还是董卓,只是董卓当时没有提“捐赠”,而是找了借口直接把看上富户全安上罪名处死,人都死了,产自然要充公。

这么一想,王允只要钱不要命,似乎还不错吼。

不错个鬼哦,那老东西就是董卓第二,甚至比董卓还能折腾,冬天本来就难熬,他这一会儿一条命令生怕百姓过太好,百姓不急眼怪。

兔子急了咬人,百姓急了自然是造反。

皇帝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么,他也没敢把情说太严重,造反可不是小,朝廷衰落最开始就是从黄巾贼造反开始,小皇帝平时喜欢安安静静看书,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稳日子,要是知道关中百姓造反该有多难受。

卫固以为王允敢那么折腾总归有底气,不然他也不敢这么把人往死了『逼』,可是他又想错了,王司徒手上没兵也没粮,对怒火滔天百姓完全没有办法,数不清百姓直接冲进长安城,要不是禁军拼死守卫皇宫,那本就破败宫城都能被他们夷为平。

他们陛说倒霉是真倒霉,走了董卓又来了个王允,一个比一个擅长官『逼』民反,可说他幸运也是真幸运,城里不少大官宅子被『乱』民冲进去烧杀抢掠,他们一路出来却没受太大罪,除了天冷冻慌,甚至没有遇到对他们拔刀相向劫匪山贼暴民。

不过他听路过逃难百姓说西凉大军很快就会打到关中,当时走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以西凉骑兵行军速度,如果真要打,他们赶路这几天,那边应该已经打起来了。

董卓当年就是从凉州来,西凉那边兵更是凶悍,如果不是说出来是兵,他只会觉那些是偷了官府盔甲马匪,皇甫老将军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可是经验再丰富老将没兵没粮也没法打仗啊。

总之凉州没好人,幸好他们跑快。

卫固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庆幸后怕,表情生动和他开始时提到不善言辞完全是两个人,原焕『揉』『揉』眉心,从一堆『乱』七八糟吐槽中挑出有用信息,然后摆摆手让这人去休息。

他记卫伯觎当初说过派去长安是他们族中难沉稳勇武之士,说卫仲坚勇武他确能看出几分,可这沉稳……

他族人滤镜是不是有太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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