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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焕放战报, 表情有一瞬间的难以言喻,好在很快恢复正常, “伤亡可有统计出?战后的抚恤让们不要太吝啬,若是不能让阵亡将士的家眷过上安稳的生活,只会寒了其将士的心。”
沮授正跽而坐,肃着脸答话,“乌程侯和龙将军只送了捷报,我军伤亡尚且未知,不过看们二人捷报中的描述,想我军损失不会太大。”
“希望如此。”原焕点点头,后侧身看向荀彧,“陈王刘宠攻略郡县为豫州将士所捉, 朝廷无论如何也会往豫州派人, 文若先前写好的信可以送出去了。”
朝廷能用的人寥寥无几,青州那能找出个士孙瑞已难得,这次豫州出事, 王司徒不想让袁术兼领豫州牧, 就不会放任豫州牧的位继续空着。
王允自己肯定不会往外跑, 其人要年老要资历不够,还有就是对不忠心,一旦放出去立刻就能和朝廷反目, 挑挑选选筛筛捡捡, 就算没有上书推举钟繇,能选出镇守一州的大臣也非钟繇莫属。
至于为什还要多此一举上书朝廷,当是为了给王司徒找不痛快。
没有只能给别人绊,不能别人给找不痛快的道理,王允把持朝政的间已不短, 飘也飘够了,现实情况说明没有能力带着皇帝重回洛阳,也没有那个心气儿复兴大汉,再留在安也只是拉上那群说话没什用的大臣瞎胡闹,既如此,不如早些去找的老对头董卓。
政令出不了京城,州郡已各自为政,王允再看不清形势,等着的只能是“病故”。
钟繇和冀州没有联络,荀彧给写信也是私交,但是放在王司徒眼里会是什样谁也说不准,毕竟钟氏荀氏皆是颍川大族,钟繇和荀彧又是几十年的交情,这个冀州牧又赶在这个间点上书朝廷,怎看都能看出招揽的意味。
说实话,也的确心存招揽意,就是不知道钟元常是什态度,如愿意,那自是再好不过,如不愿意,那就只能委屈被王司徒误会了。
荀彧领命应,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主公,元常到豫州后,真的要着手重建洛阳城?”
洛阳城在司隶,从豫州过去的确很近,但是豫州牧毕竟不是司隶校尉,即便现在司隶校尉在安护卫天,洛阳旧都也不是豫州牧该管的地方。
“只是将话放给朝廷表个态,洛阳城肯定要重建,不过不用非得是现在,钟元常抵达豫州后首先要做的是安抚豫州百姓,而不是花费大量人力物力重建旧都。”原焕笑着摇摇头,“钟元常拎得清轻重缓急,就算有条件让重建洛阳城,也不一定乐意干这事。”
是朝廷派去的州牧,手握天令,最先做的肯定是传布仁声安抚百姓,不管百姓还认不认远在安的天,都不能略过这个过程,否则面上过不去。
朝廷没有实权,朝臣的拉帮结派却愈演愈烈,想外放出掌握实权的人大有所在,保不准被谁盯上弹劾,州牧的位置就成了别人的了。
王允清醒的候会顾忌资历才干,被哄到头昏脑涨后可不会再管派出去的人有没有资格,毕竟天已『乱』了,出身卑微却身居高位的人不在少数,派什人去豫州当州牧都不显眼。
荀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元常沉稳持重,回到豫州也不会『插』手豫州外的事情,而且豫州的情况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想在那里站稳脚跟并不容易。”
钟氏是颍川大族,颍川位于豫州,如放在别处,本地人当州牧轻而易举就能上任,但是豫州不一样,豫州的世家大多,只颍川一地就已很难打理,更不用说整个豫州。
袁术出身够高,表面上看去豫州各郡的州牧都是派去的,也就是不过问郡县内部政务,但凡过问就能知道在世族林立的郡县当父母官有多艰难。
再不济袁公路会不顾颜面直接动兵用强,那家伙嚣张跋扈惯了,做事不过脑,想干什十头牛都拉不回,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那些大族顾忌着家族的未不敢和硬刚,袁术可不怕,在眼里,普天没有哪家比汝南袁氏更厉害。
钟繇不会像袁公路一样胡搅蛮缠,只能以理服人,而以理服人路向难走,形势瞬息万变,先把信送过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荀彧回过,说完战事又提到这些天挑出的能用人,“士们热情高涨,还有不少名士往邺城,这次挑出的人不光能补全邺城的空缺,还能派去其郡县。”
们现在不缺银钱发的起俸禄,可以往郡县增添官吏,这一批人补上空缺,所有人都能松一口气。
想起官府给官员开的俸禄,连荀彧这等君也不得不感叹有钱就是好。
原焕接过名单,“这士孙萌,和青州士孙瑞有何关系?”
士孙这个姓不多见,新上任的青州牧也是这个姓,邺城立刻也跟着出一个同姓人,实在没法让不多想。
姓士孙,名萌,字文始,名儿还挺可爱。
荀彧能把人写进名单,肯定已查过的背景,倒不担心这人有问题,单纯只是好奇这人是谁。
“士孙文始是士孙君荣,此人和王粲王仲宣仲宣交好,早在安开始混『乱』就结伴到邺城,二人皆是君,不会为士孙君荣就任青州牧而对冀州不利。”荀彧解释道,“王仲宣原本想去荆州投奔刘表,和刘表是同乡,去荆州也算有个照应,不过士孙文始听闻邺城有座藏书万卷的藏书楼,二人这才到邺城。”
说的安开始混『乱』,乃是冬日里皇帝数次开仓放粮惹得安百姓混『乱』争抢踩踏出人命的事情,朝廷几乎稳定不住城里的秩序,出了那事儿后,不少有家底的人都想法离开了安。
这份名单是荀彧一个一个整理出的,每个人的历都清清楚楚,不也不敢写到名单里。
原焕听到王粲这个名字感觉有些熟悉,看着士孙萌面的名字,好一会儿才从记忆中翻出这人是谁,“山阳王粲,司空王畅孙。”
只说名字或许不清楚,但是说起的另一个名号知道的人就多了,王粲王仲宣,“建安七”一,文才出众才华斐,被后世称为“七冠冕”。
如说到这里还不清楚,提到“鸣驴送葬”总要知道了。
王粲和曹丕、曹植兄弟个交情都很好,随曹『操』南征孙权,返回邺城途中病逝,曹丕带着文人们给送葬,说起王仲宣生前最爱听驴叫,如今英年早逝,生前好友为什不学驴叫为送行呢?
于是,一片驴叫声响起,这就是着名的“鸣驴送葬”。
王粲最开始投奔刘表不受重用,建安年间沙太守张羡举沙、零陵、桂阳三郡兵反叛,刘表起兵让写檄文,写完后送过去,刘表这才发现这个同乡虽其貌不扬,但是文采是真的不错。
一篇《三辅论》词章纵横,以示师出有名,举兵乃是为了平『乱』,而不是心血『潮』看谁不顺眼就打谁。
人才啊!
刘景升对王仲宣惊为天人,自那后,但凡需要写文章的地方都有的身影。
除暴安良需要,劝隔壁袁绍家的儿们不要兄弟阋墙需要,乃至最后刘表病死刘琮继位,劝刘琮投降曹『操』的还是,为学识广博,投降曹『操』后在曹老板身边也颇受重用。
行走的笔杆,说的就是王粲王仲宣。
原焕失笑一声,放名单说道,“有王仲宣在,以后文若能省不少写文章的功夫。”
“主公所言甚是。”荀彧笑着回道,忙起的候总会有地方疏漏,起草公文这种事情又不敢交给郭嘉干,那随『性』惯了,就算有意识的收敛,字里行间也能挑出不妥处。
王仲宣文采好,官署干这种事情再合适不过。
郭嘉听出荀彧话中的意思,撇撇嘴声嘟囔,“我写了,我真的写了,问题是我写了后文若还得重写,后就不让我写了,这是的问题,不能怪我。”
的文采也不差,上知天文晓地理,前人典故也信手拈,写什都不在话,都那艰难的改了又改,天知道荀文若为什还要重写。
怪写的太好了?
郭鬼才很不开心,索『性』不等们,自己夹起托盘里的桃点心化悲愤为食欲,只要吃的够多,赚到的就不是别人。
软软的桃饼香甜可口,上面还淋了蜂蜜,新鲜桃和细面一起和成面糊做成块的点心味道好得好,难怪个家伙喜欢,这个孩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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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谯县解了大军围城的困境,很快恢复正常。
十万大军没地儿去,只能关在城外的军营里,谯县虽是豫州治所,也没那多空地方关押降卒,要不是南阳那边及送粮草,只怕不到三天,十万降卒就得断粮。
陈王刘宠还有军中说得上话的将领被带走单独关押,们这些兵没有单独关押的待遇,可让们跑们也不敢跑,就算能跑出去,没跑步也得被抓回,在这儿有吃有喝,虽吃的不好,好歹把肚填饱了。
大营外面,赵云听着亲兵的汇报,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本以为陈王带的兵马会很难缠,刘宠号称十万大军,结可好,十万大军里有八万都是从田里抓的民夫。
剩那万也不都是正训练出的士兵,毕竟陈国只是一个诸侯国,也不是什军事要塞,国中能有千兵马都是看在是宗室王爷的份儿上,像陈国隔壁的梁国,别说千兵马,除了王府那不到百人的护卫,官府里的吏卒都不归王府管。
陈王再怎勇武也是被朝廷打压了几百年的诸侯王,早该想到这里的,现在谯郡多了那多民夫,留们在这里白吃白喝很不妥,们不缺粮也不起这消耗。
要不趁乌程侯还在陈国,把这些人送去给安排?
赵云暗自点头,说干就干立刻吩咐人清点降卒数目送回陈国,兖州的屯田成效非常好,乌程侯应该很有验,把这些农夫送过去给差遣完全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