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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寒, 两侧厢房早早和正厅一样在门上挂了厚厚的帘子,小孩子喜欢在地上玩, 原焕怕他们冻着,特意让人用羊『毛』垫铺满房间。
有垫子隔绝凉,不管他们往哪个犄角旮旯里钻都不会冻着,也不容易受伤。
木匠们干活效率很高,孩子们的玩具做好后很快送了过来,原焕验收完毕将东西送去厢房,又让木匠多做两套送去孙家曹家,那两家的孩子也是爱闹腾的年纪,小孩子不能碰正经兵器,正好先拿木头玩具练练手。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 孩子多也不怕不够分。
袁璟和郭奕正在房间里写字,准确来说,是郭奕在写, 袁璟在旁边睁眼睛监督。
小家伙还抓不住笔, 在习字太早, 冬□□服穿的厚也不便,墨迹沾到衣服上不好清洗,等暖和了再开始学, 放过他自己也放过府上的下人。
两个小家伙待在屋里认认真真的学习, 听到门外的动静后不约而同看过去,看出来的是谁后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蹦跶着迎了上去。
“阿爹阿爹,我今多背了两篇对韵,奕哥的字也写完了,我们今学的很快, 都提前学完了。”袁璟小家伙开心的跑过去,他人小力微个头矮,不能帮父亲解斗篷放衣服,有小嘴巴叭叭叭安排的起兴,一边说今的学习情况一边看着侍女忙碌,等他爹从圆滚滚变回颀长匀称,立刻拉着他去看小伙伴今写的字。
奕哥可厉害了,字写的有那——么。
郭奕眼睛亮晶晶的让出位子,暗含骄傲的挺起胸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今写的字很棒呢。
原焕着『揉』『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坐到书案前检查郭奕写的字,小家伙刚刚开始拿笔,能掌握住字的骨架结构已经很优秀,练字需要下苦功夫,风骨形神不是说练就能练出来的。
检查完郭奕的字,小家伙夸到脸颊泛红,后才是袁璟的背诵。
孩子太小也让人费心,玩玩具的时候可以让『奶』娘侍女照顾,读书习字不能找别人,田庄里认字的人不多,荀彧、郭嘉不能分心做这些,孙曹两家的孩子有女眷教导,他这里有女眷,能自己亲身上阵。
等开春去邺城就好,到时候给孩子们找几个正经的启蒙老师,他就可以从启蒙老师的职位上退休了,教导聪明的小孩子比处理政务还要难,处理政务出了差错可以纠正,不小心孩子给教歪了,可有机会给他纠正。
两个小家伙学完诗三百,郭奕开始习武练字,袁璟年纪小,习武练字都不能跟着,继续学儒家典籍又有点快,原焕索『性』从记忆中找出《声律启蒙》《笠翁对韵》等训练小孩儿掌握声韵格律的文章,不能出在这个时代的删删改改重新整理,后拿来给他们家这小祖宗当儿歌来学。
两汉间流行童谣,童谣多嘲讽时政,稍有不慎就会唱出生命危险,声律对韵这个隐患,又安全又稳妥,非常值得推广。
袁璟挺胸抬头站好,清清嗓子摇头晃脑开始背诵。
声律对韵的特点就是朗朗上、声韵协调,背着背着就能顺下来,单字对、双字对到三字、五字、七字、十一字,脑子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就下一句说出来,对袁璟郭奕这些背过诗三百的聪明娃娃来说根不在话下。
孩童带着稚嫩的声音非常能令人放松,原焕微着听他们背完,用他特有的夸奖小家伙们哄的开开心心,这才带他们去外间用饭。
小孩子的功课有那么紧,学一晌就足够,剩下的时间可以尽兴玩耍。
人怕冷,小孩子火重,再冷的挡不住他们玩闹的热情,在多了孙家曹家的玩伴,人数多能玩的游戏更多,曹昂和孙权这两个半不的孩子去军营年龄太小,拘在家里又不合适,正好让他们看着底下的小家伙玩。
完解决孩子们的安置问题。
小家伙们吃完饭更有精神,从他们的十八般武器中挑出今要用的“神兵”欢呼着跑出去,原焕看着他们跑远,让人看紧点别让他们磕着碰着,后打了个哈欠回房休息。
小孩子有精神,他这个人不行,午休不能省,中午不睡一会儿歇歇神,他一整个下午都会提不起精神。
春困、夏乏、秋打盹儿、冬眠,还好还好,有陷入冬眠就好。
原焕对自己的要求放的很低,活着就行,其他不要在意太多,毕竟在意也在意不来,不如放宽心顺其自。
话说回来,冀州一带冬理应有雪,今年直到在都不见一片雪花,瑞雪才能兆丰年,连雪花都见不着的情况不多见,有经验的老农都说明年极有可能要有灾。
冀州的水利沟渠都是各郡县自行修缮,遇到灾怕是不够用,回头得让人去民间寻访这面的人才,就算是灾年,也要保证粮食不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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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平原官署。
张辽让士兵们修整一晚,命孙策和太史慈守在军营,自己留在官署和刘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得不说,这刘玄德的才是真的不错。
刘备很有自知明,平原小和富庶的冀州完全不能比,不管张辽是因为孔融的话过来试探还是真心示好,他的态度都不能落人实。
即便他们兄弟三人都觉得这些人因为孔融的话留在平原的可能『性』更,但是要对态度良好,就算是骗自己也要觉得对是真心来示好。
张飞在山谷清理山贼的尸首,关羽安排好接风宴回来,沉默的守在他们家哥身边,心神还留在粮仓里有回来。
张辽和刘备互相吹捧了半,看到关羽神情恍惚回来,拍了拍脑袋猛的起来什么,“才忘了告诉云长兄,将士们出来时自带干粮,云长兄要准备些柴火热水就行,不好打扰太多。”
主公说过不能欺负老实人,关云长的红脸都不红了,真让他们拿出粮食招待过路的士兵,指不定平原百姓过冬的粮食都不够。
他们不缺粮,财不外『露』也不能抢百姓的粮食。
关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就在他怔愣的时候,刘备热泪盈眶的再次抓住张辽的手,“文远自冀州远道而来,平原穷困,却也有让客人自带干粮的道理,这话莫要再提,云长,快去安排将士们休息。”
“玄德公不必客,准备柴火热水就够了。”张辽连忙再说一遍,着以刘备的手劲儿他手抽出来要费老的劲儿,到这次稍微一动就挣出来了,表情古怪了一瞬间赶紧再去拦关羽。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他们都是。
在张文远“拼尽全力”的阻拦下,将士们终于吃上自己带着的干粮,宾主尽欢,甚好甚好。
临时搭建的军营门,孙策神情麻木的看着三个人拉拉扯扯,和太史慈找了堆篝火坐下,不掺和进“污浊”的人世界。
还好有张文远在,让他来他还真不一定能演出来。
已经被成年人的世界按在地上摩擦过好几次的太史慈帮他烤着饼子,心道到底还是年轻人,就是单纯。
第二一早,修整了一夜的兵马整装待发,刘备和关羽亲自出来相送,看着意风发的将士们依旧止不住感慨。
冀州牧真是,派兵来青州帮孔融解围还让士兵自带干粮,也不知道孔北海究竟怎么的,就算信传错了,将错就错交好冀州岂不是善?
求助信传错的可能几乎有,孔北海已经冀州给得罪了,就是不知道是旧怨还是什么,汝南袁氏风头无两,他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让孔融如此不给袁氏面子。
如果双势均力敌,不给面子也就罢了,在孔融是个连郡都守不住的相,对却是坐拥一州地的州牧,或许占据的还不一州,双实力差距如此悬殊,他为什么啊?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得罪人也就算了,平白无故为什么拉平原下水?
孔融和汝南袁氏有有旧怨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确定,他自己和孔融绝对有旧怨,简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上来,倒霉到家了。
官道上尘土飞扬,等冀州兵全部离开,刘备才叹着往回。
不一会儿,张飞策马过来,“哥,手下人刚才来报,城外昨半夜拦了一队人马,可能是焦刺史亲自来了。”
关羽冷哼一声,“焦刺史亲自前来?道歉来了?”
他们家哥虽是平原相,但是青州这些官员从来不拿他们当自己人,孔融祸水东引让他们和冀州结仇,又来个急着道歉的刺史焦和,真是有意思。
刘备安抚的拍拍两个义弟的手,让张飞那些人放过来,后沉着脸等着焦和发难,“冀州兵已经离开,焦和赶过来也无济于事,且看看他们到底干什么。”
他不是傻子,孔融和焦和间肯定有猫腻,不管是两个人前商量好了再反目,还是一开始都有商量好,都无法遮掩他们试图拉平原下水的心思。
黄巾贼在青州肆虐已久,兵微将寡官府无能,求助附近强邻镇压境内贼寇谁都不会说什么,如果朝廷强盛,州郡解决不了的匪患要上书请朝廷派兵镇压,在朝廷有兵力镇压州郡匪患,请附近的州牧前来帮忙也情有可原。
这请来援军赶贼寇又翻脸不认人的做派,说实话,他们活那么岁数还是头一次见。
孔北海声名在外,如果不是亲自撞上这种事情,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觉得这种事情会和孔融扯上关系。
既孔北海和焦刺史都对他们不怀好意,他们也不会任人欺负,平原再怎么穷困,三千兵马还是拿得出来的,他刘玄德不说自己多有才能,至少不会让治下百姓被黄巾贼围困。
冀州兵已经离开,平原挨边就是冀州地界儿,焦刺史追也来不及,且看看这位上官知道情况后会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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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一如既往的混『乱』,兖州一如既往的热火朝。
孙坚率军围攻泰山贼多日,终于在年前盘踞泰山的几个贼头子全部抓住。
臧霸等人『性』子烈,如果三两句话就能让他们投降,他也不会打了几个月才泰山郡打下来,嘴皮子功夫不好用,先人捆着关在牢里,等过个年磨磨棱角,后再来说将人收入麾下事。
兖州最后一块顽固的贼匪盘踞地被拿下,近期不会再有贼人胆敢作『乱』,官署上上下下都松了。
乌程侯回到昌邑立刻手头的事情全部交给曹孟德,自己拍拍屁股喜滋滋去中山找媳『妇』孩子过年去。
兵马留在兖州有动弹,将他也留下了,曹孟德自己文武双全,身边曹家夏侯家的儿郎都是打仗的好手,完全不用担心有人来犯。
青州的黄巾贼欺软怕硬,徐州的陶谦不敢得罪他们,豫州不用担心,剩下一个长安朝廷,以曹孟德的才,应付朝廷完全不是问题。
兖州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放他去找媳『妇』孩子过年完全问题。
乌程侯的干脆,留下曹『操』看着书案上摞的老高的竹简干瞪眼,曹洪曹仁看他们家堂兄额角直跳,有扔下事情跟着去中山找媳『妇』孩子过年的架势,连忙一左一右人按住。
别的州要么有州牧要么有刺史,兖州刺史州牧全部都有可能就防着在,乌程侯那个刺史已经了,堂兄这个州牧绝对不能。
是过年而已,在兖州过也是过,年节祭祀已经在准备,兖州不能有州牧啊。
孙坚对留在兖州的同僚们非常有信心,带着十几个亲兵快马加鞭来到中山,远远看到等在田庄外面的小崽子们,加快速度从官道上飞驰而过。
张辽和孙策勾肩搭背说着话,旁边几个小的拿着木剑你一下我一下戳着,冬穿的厚实,戳身上也不疼,看着他们跑来跑去也挺有意思。
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孙策追着曹丕跑的三弟孙翊按住抱起来,等孙坚翻身下马连忙迎上去,“爹。”
张辽捏捏下巴忽感觉有点不对劲,皱起眉头啧了一声,眼珠子一转很快抖擞精神,的『露』出白牙过去打招呼,“文台兄回来了啊。”
孙策:???
小霸王睁了眼睛,看向光明正占他便宜的家伙,一弟弟塞到亲爹怀里,拿着小孩子玩的木剑就冲了上去,“张文远,你找打!”
张辽着跑远,“我又说错话,打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