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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秦天佑的心理防线彻底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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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名叫秦天佑。开展搜山行动之前, 顾祈舟先联系了村委会,找村长要了份详细的山林地图。秦家村里面还有一个名叫秦江河的男人比较熟悉山中地形,大胆又热心, 主动请缨为特警队带路。

时值初秋, 正是山林茂盛的时节, 处处枝繁叶茂, 随便一个树丛或低洼都有可能够成为犯罪分的藏身之所, 为搜救行动增添了不少难度。

进山之前, 顾祈舟打手电筒认真地查看了一遍地图,发现这片山林并不止他们眼前看到的这一座山, 后方还连绵出去了几座尚未开发过的山脉, 相当于最原始的那种深山老林。

“秦天佑不会挟持秦家老爷去了后山吧?”在顾祈舟查看地图的时候, 导秦江河担忧地说了句, “后山里面的林特别深,路还不好走, 他要是躲去那里面了,可真不好找。”

顾祈舟:“应该不会,他挟持人质走不了那么快,秦树也不会那么配合他。”刚才和家属沟通的时候,他就确定了秦老爷是个脾气倔又不服输的人,要是真被秦天佑挟持了, 也绝对不会任由他摆布。

秦江河:“那是不是说他们现在很有可能还在前山?”

顾祈舟点头,视线却一直盯手中的地图。

谁知秦江河却更担心了:“秦家老爷要是不配合的话会不会激怒秦天佑?秦天佑会不会对老爷动手?秦天佑现在已经疯了,是真的疯了!见谁都杀!”

顾祈舟冷静分析:“他应该暂时不会对老爷动手,除非他想让自己儿死。”

秦天佑的儿名叫秦志鹏,已于今天午落网。

秦志鹏被抓得时候还挺猖狂,一脸冷笑地挑衅他:“你随便抓, 我爸肯定会来救我,救不了我也会再杀几个人给我陪葬。”

顾祈舟大概能从这句话判断出一个信息:秦天佑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救秦志鹏,所,在对秦树动手之前,他一定会挟持秦树和警方谈判。

刑警队那边也已经调查到了一些有的信息来佐证他的判断:

秦天佑和他老婆李兰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日积月累的情不是一般的深,但是秦天佑却在在李兰怀孕期间染了恶习:赌博。在李兰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债主带人找了门,在家中大闹一番,闹得李兰早产了,外加胎儿的胎位不端正,又导致了难产大出血,生完孩后没多久就死了。

秦天佑痛彻心扉追悔莫及,从此戒了赌,独自一人养大了他和李兰的儿秦志鹏。据村民们回忆,秦天佑一直很惯这个儿,几乎是把对妻的亏欠部弥补到了儿身,从小就把秦志鹏惯得好勇斗狠、无法无天,成为了村里面的一大祸害。

化肥厂也是秦志鹏要开的。不知他是身边的哪个狐朋狗友分析得化肥厂赚钱,尤其是他们整个村乃至附近几个村里面都没有人开化肥厂,所开了之后没有竞争对手,效益一定好,于是他就心动了,完不考虑为什么村里没人开化肥厂。

但秦志鹏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流,哪来的钱?

没钱就去找他爸要。

秦天佑对这个儿来是有求必应,即便他知道村中家家户户都承包了果园,但他还是倾家『荡』产、四处借钱给自己儿凑够了开化肥厂的钱,并编造谎言隐瞒村里人把厂房建了起来,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父俩本为厂房建好后就能顺利开工了,谁知道却遭遇到了本地村民们的极抵制,连本地的环保和工商部门都惊动了,父俩即便拼尽也没能扭转局势,最终还是落了个厂查封的场。

但是钱都已经投进去了,还欠了呢么多外债,眼看距离“赚钱”只剩了最后一步,却被那帮人搅黄了,父俩怎们能咽得这口气?于是就开始了一场杀戮为主题的复仇仪式。

顾祈舟和刑警队的郑常一致判断这场复仇的主谋应该是儿秦志鹏,父亲秦天佑是帮凶,现在秦志鹏落网了,视儿如同自己『性』命一般的秦天佑不可能不管。更何况,他们从警多年的经验判断,父联手作案的,父亲落网后儿八成会逃,但是儿落网后父亲八成会自首。

秦天佑没有自首,那么就一定会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挟持人质要挟警方。所秦老爷现在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他的那股倔脾气,挨打挨骂绝对是少不了的。

这么大年纪了的人了,也经不住这么折腾,而且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外,所他们还是要尽快解救人质才行。

顾祈舟快速又仔细看完了地图,伸手指前山的某个点:“这里是什么?”

秦江河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山神庙,不过是老早之前的了,在深山里拜不方便,我们就在山脚建了座新庙。”

顾祈舟:“这个废了?”

秦江河点头:“废好几年了。”

顾祈舟又问:“山里面还有什么地图没标注出来的可供嫌犯藏身的地点么?”他又举了几个例,“比如山洞、干枯的河沟、墓『穴』。”

秦江河想了想:“还真有一个,在西山头,特别小一个洞,洞口还窄,一次只能过一个人,还必须是侧身过,太胖的都进不去。”

顾祈舟:“洞里面大概能容得几个人?”

秦江河:“三四个人那样吧。”

秦天佑要是真把秦树带去了这里,还真不好办……顾祈舟微微蹙起了眉头,漆黑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地图的山脉西侧,神情认真而严肃。

秦江河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过这个洞不是死洞,里面有流水。”

确认好了搜救计划后,顾祈舟把手的特警队员们分成了几个小组,一组携带一只搜救犬,同时朝几个不同的方行进。

他们早在午的时候就已经搜查过山所有的果园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也没有出现任何打斗的痕迹,所他们判定秦老爷一定是在山或者山的途中遭遇到了秦天佑。

顾祈舟带领何必,赵东南及其他几个队员们一路朝西搜寻。

夜间的山林阴冷漆黑,仅肉眼很难判断脚的地势和方,不过好在特警队的装备齐,不仅有夜视仪,还有警犬白牙在前方带路。

越往山腹深处走,植被越茂盛,夜『色』也越深,黑暗如同浓墨一般包围特警队员们。

行进了大概有一个半小时左右,白牙忽然兴奋了起来,汪汪叫了两声,朝不远处的某棵大树跑了过去,何必后脚就跟了过去:“顾队!有血迹!”

顾祈舟立即带领余的几位队员跑了过去。

血迹不是在地面,而是在树干,半个血手印,血迹已经干涸了,变成了深棕『色』,几乎要树干融为一体,要不是白牙,他们几个还真难发现这处血迹。

是左手手印,但仅仅凭借半个血手印完无法推断出是谁受伤了、伤得哪里、严重不严重。

顾祈舟屈膝蹲在了地面,打手电筒,仔细观察地面痕迹。

『潮』湿的山间地面铺厚厚的一层从枝头掉落的树叶,除非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侦查、搜救人士,很难辨认踪迹。

“两个人的脚印,朝西南走了。”顾祈舟从地站了起来,看了远处的深林。前路漆黑、幽深,但他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沉坚定。

又朝西南方继续走了十分钟,白牙再次兴奋了起来,又朝一大树跑了过去,这次的发现和次一样,树干印血手印,但不再是半个了,仅有两根手指的印记,像是走累了、在不经间扶了树干一。

赵东南分析说:“应该是秦树故给咱们留的记号。”说实话他真有点惊喜,“这老爷还挺聪明的。”

顾祈舟点头:“继续走,前面应该还有。”

凡都有两面『性』,人质的『性』格也是如此,有些人质胆小怕,不敢招惹劫匪,对劫匪言计从,起来虽然软弱无骨,但其实这才是最正确的保命办法,还能降低劫匪的警惕『性』,从而找机会逃跑,不然很有可能会激怒劫匪遭受杀身之祸;有些人质脾气大、『性』格倔、不怕死,就好比秦树这个老爷,他的不配合极有可能会激怒秦天佑,导致身死,但正因为他不怕死,所他才敢大胆留记号。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严不严重。

又朝西走了几十分钟,白牙再次发现了血迹,不过这回不再是印在了树干,而是粘在了半片叶。

叶只有半片,不像是自然掉落,更像是突然被正在走的某个人从矮枝扯来的,面站一枚痕迹浅淡的血指纹。

顾祈舟分析,应该是秦天佑察觉到了秦树的小动作,于是盯他盯得更严了一些,秦树不好再继续往树摁手印,只好通过这种方式留痕迹。

特警队员们继续朝西前行,却没有再发现任何记号,但顾祈舟已经做出了判断,秦天佑一定是带秦树去了那个山洞。

夜间的山洞越发阴森寒冷,『逼』仄的空间中没有一丝光亮,却不停地回『荡』潺潺流水声。

洞内靠东侧的山壁有一条胳膊粗的缝隙,山泉就是从这里流进来的。

秦树横躺在西侧的山壁前,双手被反绑了,双脚也被困在了一起,左手小臂被秦天佑用刀划开了一条口,半截灰『色』袖都被血染成了深棕『色』。

老爷满头白发,面容遍布刀刻般深邃的皱纹,脊背不由自主地弯曲,一看就是一位了年纪的年迈老人,但他的眼神中却丝毫不见胆怯与畏惧,瞳孔漆黑明亮,目光精神矍铄,仿若一头不认命不服输的苍苍孤狼。

秦天佑盘腿坐在洞『穴』中央,正在一言不发地擦枪。

这是一把散/弹/枪,漆黑的枪//身在黑暗中泛冰冷深沉的光芒。

鹏鹏被抓了,进去后一定是一个死,但他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儿死,不然愧对李兰,哪怕是死了之后也无颜再面对她。

鹏鹏不该被抓的,鹏鹏一直是个话懂的好孩呀!

一切的一切,都是秦树这个老不死的闹得!要不是他这个老不死的带领村民们抗议,他们的化肥厂能被查封吗?化肥厂不被查封的话,鹏鹏能那么生气么?

他还鹏鹏说了,这个老不死的是个特别有钱的人,还认识好多当官的,肯定是这个老不死的串通了那帮当官的人查封了他们的化肥厂!那些跟他起的村民们肯定也都收了他给的好处!

都是这个老不死的把鹏鹏『逼』成这样的!

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那天晚,鹏鹏哭喊对他说:“爸!你说他都已经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和我作对?为什么还要和我过不去!我恨有钱人!我恨秦树那个老不死的!我要杀了他!我要把这个村的人部杀光!”

其实在当时,他还为自己儿只是在说气话,没想到第天半夜他竟然满身是血地回了家……

鹏鹏真的去杀了人,第一个杀得是他的女朋友,因为化肥厂的,那个女的嘲笑了鹏鹏,还要和他闹分手。

他被吓坏了,慌张到不知所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就是一个死!

他首先想到的是劝儿去自首,这样说不定还能保一条命,但鹏鹏却不愿去自首,还跪在他面前哭求他帮帮他,哭说自己不想死,还说死了之后无言面对自己的妈。

那一刻,他又想到了李兰,心一软,就服从了儿。

但谁知道,鹏鹏竟然还去找他那些开赌/场的狐朋狗友们搞了把枪……但、但他的鹏鹏来是一个话乖巧的孩啊,怎么会干出来这么心狠手辣的情呢?一定是被『逼』成这样的!都是秦树这个老不死的把他的儿害成这样的!

思及至此,秦天佑再度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枪崩了秦树这个老不死的,把他的脑袋打开花,但他却不能随心所欲地发泄怒火,因为他还要用秦树的这条贱命换鹏鹏的命。

他都已经想好了,暂时把秦树藏在这个偏僻的山洞里,等天一亮他就去派出所自首,把所有的罪行部包揽到自己身,这样一来鹏鹏还是清清白白的,他们要是不放鹏鹏出来,他就用秦树这个老不死的和他们交换。

秦天佑擦好了枪,又从旁边的地面拿起了砍刀。

比起枪,他还是觉得刀更顺手。

又在溪流边磨了磨刀,他从地站了起来,拿刀走到了秦树面前,面『色』铁青怒火中烧,想弄死这个老不死的,却又不敢让他死,只好一脚踹到了他的腿,发了狠地破口大骂:“都怪你这个老不死的!都是你把我儿『逼』成这样的!你怎么还不死?你一定不得好死!家都没有好场!”

骂完之后,他转身离开了山洞,准备去外面砍点树枝盖住洞口,然而他才刚走出洞口没几步,不远处地丛林中就传来了咆哮的犬吠声和匆匆脚步声。

顾祈舟看到了洞口站的黑『色』人影,一边带人朝山洞冲一边厉声大喝:“警察!不许动!”

普通的罪犯都会被这句话恐吓到,从而丧失思考能,秦天佑识地僵住了身体,眼神中流『露』出了难掩的惊慌和畏惧。

投降吧……但是在这个念头升腾起的那一刻,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儿。

不行,他必须救鹏鹏!

他转身冲回了山洞,把秦树从地拎了起来,用他的身体堵在了山洞口,刚磨好的锋利砍刀架在了他的脖,语无伦次、惊慌失措地冲外面的警察大喊:“别、别过来!都都都别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他!”

顾祈舟在洞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了脚步,却没有放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洞口,眼神坚毅,神『色』沉稳冷静,语气冷硬而又不失摄人的度:“秦天佑,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释放人质放弃抵抗是你唯一的活路,不然你和你儿只有死路一条!”

秦天佑浑身都在颤抖,呼吸紧张而急促,紧紧地攥手中的砍刀,歇斯底里地大喊:“放了我儿,不然我就杀了这个老不死的!”

顾祈舟不容置疑:“不可能,如果你真想救你儿,就立即投降!”罪犯谈判时,必须要利用现有信息去煽动罪犯情绪,动摇罪犯的抵抗心,“想想你老婆,想想李兰,想想她临终前是怎么交你的,再想想她要是还活的话,看到你们父俩走这条不归路又是什么心情。”

秦天佑的精神一直在度紧张,处于崩溃边缘,到“李兰”这个名字后,他彻底崩不住了,额头的汗水和眼框中的眼泪一同顺面颊往流,挟持秦树的左手和持枪的右手一直在抖,哭大喊:“别说了!别说了!闭嘴!别提阿兰……阿兰……”

顾祈舟稳稳持枪,语气一如既往地冷硬坚决:“你要是立即自首,法院说不定还能留你们父一条命,你要是死不悔改,那你儿可真就死定了。”

秦天佑的内心开始动摇,却依旧不信任警察,不愿投降:“你、你你骗我,被你们抓走就是死!”

顾祈舟神不改『色』:“我骗你干嘛?公安机来愿给主动自首的罪犯争取宽大处,现在自首是你和你儿的唯一出路。”他又说,“李兰当初是为了你而死,临终前还劝你改邪归正,好好养你们的儿,结果你却让他走了不归路。”最后,他突然提了嗓音,厉声反问秦天佑了一句,“秦天佑,你对得起李兰么?”

这句话震慑十足,仿若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秦天佑的心防线彻底崩溃,号啕大哭瘫坐在了地,秦树站不稳,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栽了过去,顾祈舟迅速冲前去把老爷的身体从山洞里拽了出来,转移到了安地带。余的特警队员冲进了山洞,逮捕秦天佑,缴收武器。

何必拿出对讲机给赵东南传递消息:“投降了,回来吧。”

在这个小山洞的后方还藏一个大一点的山洞,仅一墙之隔。

叫秦江河的那个导说山壁有一条狭窄的山逢,山泉就是先流经大山洞后再经过这条缝隙穿进了小山洞。

在接近小山洞的时候,顾祈舟安排了赵东南和另外一位队员先行迂回去了后方的大山洞,让他们伺机而动,如果秦天佑抵死不投降的话,就趁其不备从山逢中往小山洞内扔□□,进行强攻。

顾祈舟蹲在了地,迅速抽出了随身匕首,给秦老爷解开了捆在手脚的绳索,又简单地给他包扎了一手臂的伤口,同时询问:“您老还有哪受伤了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腿疼,刚被踹的,但秦树是个硬骨头,坚决不说自己腿疼:“没有,我好呢!”而且,他最心的地方还是,“你们是怎么找来的啊?有没有看到我给你们留得线索?”

顾祈舟突特别想笑,终于明白了陈老师的臭屁样是遗传了谁。他强忍笑,认真又郑重地点了点头:“看到了,就是顺您留来的线索找来的。”他还给老爷竖个大拇指,“您老厉害,临危不『乱』!”

秦老爷兴了,郁闷了一晚的心情终于变得畅快了:“害,都是小思,我年轻的时候更厉害!”但他也没忘了夸奖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一句,“你这小也挺厉害的,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投降了,不错,年轻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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