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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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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以她想趁自己不在的时候站起来, 快步走了过去,一棍抡在了她的后背上。剧痛袭来,陈染音疼得失声, 身上的力量彻底被这一棍打散了, 瞬间瘫在了地上。

瘦在她的后腰上踹了她一脚:“小贱人, 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你就不知道老的厉害!”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借势拖动她的身体, 将她和林宇唐分开了一, 然后跑到了门,捡起了胖扔在地上的砍刀, 用刀割开了缠在陈染音脚踝上的胶布, 试图去扯她的裤。

陈染音竭力地挣扎, 终于恢复了自的腿上忽然聚起了一股力量, 一脚踹到了瘦的肚上,力道极大, 将瘦踹出去了好几步。她立即在地上翻了个身,迅速站了起来,然而还没跑出几步,瘦就扑了过来,直接抡起手的木棍朝她的后背挥了过去。

陈染音直接跪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瘦踹了她一脚,把她踹翻了过来,朝她的腿膝盖狠狠地抡了一棍,再次给她造成了极大的痛苦。

剧烈的疼痛不断地折磨她,哀嚎声控制不住地从陈染音的冒出。

林宇唐双目赤红,满颈青筋, 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拼命加快割胶布的速度。

瘦扔下了手的木棍,开始扯陈染音的裤:“这就是你不老实的下场!”

校服裤是运动裤,瘦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其拔了下来,然后迫不及待地扯掉了她的内裤。

在羞耻感与屈辱感的双重作用下,陈染音拼命地挣扎,然而却如同蚍蜉撼树,她只有一条腿可以动,另外一条腿已经痛到没知觉了。

无尽的绝望感油然而生,她开始哭哀求他别碰她。

瘦愈发兴奋,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裤,然而他的那个东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犹如一块软哒哒的肉。

他是真的不行。

胖的羞辱如同定时炸/弹一样在他的胸腔内滚滚爆炸。

先是挫败,然后是无尽的耻辱、滔天的愤怒。

他的额角暴起了青筋,提上遮羞的裤,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抓起了那根粗木棍,一下一下地抡在陈染音的身上,疯狂地通过暴力泄愤。

巨痛缠身,陈染音已经痛得失了声,根本无法承受这持续不断的暴力殴打,绝望地蜷曲身体,每挨一下打,她的内心就会生出一丝委屈和怨恨:她明明是无辜的,什么要这样折磨她?什么不直接杀她?什么要牵连她?林宇唐什么不告诉她他们家有这么仇家?

瘦发泄够了之后,再次抓起了陈染音的脚腕,脸『色』阴沉无比,咬牙启齿地说:“今天老就算他妈的用木棍也要给你开/苞!”

他再度举起了手的棍,然而就在这时,一把长刀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

瘦浑身一僵,陈染音也是一僵。

瘦难以置信地底下了脑袋,呆愣愣地看穿透自己心脏的长刀。

他认识这把刀,是胖的砍刀。

此时此刻这把刀的刀身已经被他的血染红了,还在顺刀尖往下滴血,滴到了少女雪白的肌肤上。

陈染音的脸上也被溅上了几滴血,她已经惊恐到忘记了眨眼睛,呆若木鸡地瞪跪在瘦身后的林宇唐。

林宇唐的表情很冷静,冷静到令人不寒而栗,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在瘦惊愕的眼神,他面无表情地将长刀拔了//出来,然后,再度从他的背后捅了进去,再拔//出来,再捅。

每捅一刀,瘦的身就跟瑟缩一下,吐鲜血。不知从第几刀开始,瘦的身体彻底没了反应,但林宇唐并没有停下手的动作。

直到把瘦的身体捅成了喷血的漏筛,他才松开了手的刀。

瘦的尸体无力地歪倒在了一边。

陈染音彻底被吓傻了,身体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僵硬,脑里面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穿衣服。

林宇唐再度抓起了砍刀,割开了缠在自己脚腕上的胶布,迅速帮陈染音穿好了衣服,割开了缠在她手腕上的胶布。

陈染音依旧处于巨大的惊恐之,看向他的眼神充斥恐惧与陌生,面『色』苍白如纸,身体不断地颤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林宇唐盯她的眼睛,字句笃定地向她保证:“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

陈染音颤动睫『毛』,无声地看了他一眼,神『色』透『露』几分难掩的紧张与畏惧。

林宇唐没再言,直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朝她刚才所处的那个角落走了过去,将她靠墙放在了地上,蹲在她的面前,将割断的胶布虚搭在她的手腕和脚腕上:“你先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说完,他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朝瘦的尸体走了过去。

陈染音已经被吓到了六神无主,木然地按照他的要求做,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里,呆呆地看他忙碌的背影。

林宇唐将瘦的尸体扶了起来,靠墙放,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套在了瘦身上的那件血衣之外,接下来和瘦换了裤。瘦骨瘦如柴,他本以瘦的裤自己穿不上,没想到瘦竟然穿了一条比自己的腰身宽大许的胖裤,就连他穿上都大,好在有一根腰带,只是裤脚短了许,成了七分裤。

换好衣服后,他蹲在了地上,低头仔细地搜寻什么。

不久后,他重新回到了陈染音身边,将手拎的木棍和带血的砍刀放在了地上,往陈染音的手心里塞了一只刚捡到来的小铁片:“在地上磨,把边缘磨锋利,磨成刀片一样。”他自己的手也有一只铁片,说话时,一直在低头磨铁片,动作迅速而沉稳,语气极冷静,“我要是没把他杀,他一定会把我们带去缅甸,并且一定会把我们分开,路上要是有人想欺负你,你就用铁片割断他的喉咙,找机会逃走。”顿了下语气,他说,“我也有可能会被他杀,如果他对你下手,你一定要找机会杀了他,他不的话,得就是你。”

陈染音呼吸一滞,本就如同惊弓之鸟的她更是因他的这番话而变得惊恐万状,就连眼神都在颤抖,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我不想,我不想去缅甸,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找我爸妈……”说说她就哭了,起初是小声抽泣,后来逐渐变成了呜咽嚎啕,在心积攒了整整一晚的负面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

林宇唐默然不语,只是安静的磨铁片。

他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哭是最没用的东西,那亡命之徒不会因你的哭泣而心软,只会因你的软弱而越发的变本加厉。

他很快就磨好了一块铁片,然后将这块锋利的铁片塞进了陈染音的掌心,将另外一块铁片拿了回来,继续磨,严肃叮嘱了一句:“别哭了,他马上就回来了。”

求生欲的驱使下,陈染音立即收了音,却无法止住哭泣,只能从嚎啕大哭变成小心翼翼地抽泣。她紧紧地咬下唇,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眼模糊地看向了林宇唐,心头一派陌生。

林宇唐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静,既不慌张也不惶恐,甚至没有一丝紧张和不安,棱角分明的五官仿若是用石刻刀削出来的,线条冷硬而决然。

他冷静到令人发指,

他刚才可是、可是用刀杀了人啊……而且、而且他还在计划杀第二个……虽然他们都是坏人,都该,但、但他真的不害怕么?不畏惧么?哪怕是紧张呢?没有,他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在冷静地思考、沉稳地磨刀。

他和她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林宇唐一点也不一样,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他。

此时此刻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林宇唐。

他根本不像是她的同龄人,他和学校里面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比他们都要冷酷沉稳,更像是一个成人,不对,他比许真正的成人还要沉得住气。

陈染音的脑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以前也杀过人么?

林宇唐磨好了一块铁片,再次塞进了她的掌心里,叮嘱:“藏在身上不同的地。”

陈染音抿住了唇,盯他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开了:“你、以前也杀过人么?”

“没有。”林宇唐很坦然地回答,“他是第一个。”

陈染音难以置信:“你不害怕么?”

林宇唐盯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害怕,但是没有用,我不杀他,得就是我们。”

或者说,如果他不杀了那两个歹徒,今晚得就会是他全家。

林宇唐的眼神漆黑而锋利,如同一把烈烈寒刀,陈染音不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咬了咬牙关,她了句:“你爸、到底怎么得罪了他们?”

“我爸原来是边境的缉毒警。”事到如今,林宇唐不得不向她坦白所有,“狼爷是当地最大的贩毒团伙首领,我爸打散了那个团伙,还抓了他们不少人马,但是却让狼爷逃跑了。”那毒贩全是亡命徒,被抓之后的结局只有一个:枪毙。

陈染音:“跑到哪了?”

林宇唐:“缅甸,当地有一个大毒枭代号‘国王’,去投奔他了。”

陈染音微微蹙眉:“那你们家……是怎么来东辅的?”

林宇唐:“公安部安顿的。”

在这之前,他已经过了整整三的亡命生涯,即他爸这三来从未回过一次家,但是他和他妈还是在被不停地追杀。

三以来,他一直在颠沛流离,学校换了无数个,最短的一所只上了三天就转走了。

东辅,是他们待得时间最长的一座城市。

他对陈染音解释了一句:“东辅是我姐夫的老家,之前我姐一直在这里。”他姐比他大许,早就不在家了,所以那毒贩们一直以林恒只有一个儿。他妈之前一直不想来东辅,就怕连累他姐,但市局他们保证了,东辅一定很安全。

陈染音也很诧异:“既然是公安部安顿得不应该很安全么?他们怎么会找过来?”她想到了一可怕的可能『性』,“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出卖你们?”

“不会。”林宇唐很笃定地回答,“我爸的档案是最高机密,有权限查看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查看也会留下记录,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胆。”

公安部门对缉毒警和卧底的档案资料向来是严格保密,除非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不然绝不会向毒贩出卖缉毒警的信息。

陈染音百思不得其解:“那、那他们怎么会找到你们呢?”

林宇唐抿了抿唇,神『色』终于透『露』出了几分不安:“因他们是真的想杀了我爸。”

不只是狼爷一人,还有许亡命之徒——贩毒这事情利益巨大,牵扯到的势力集团也是错综复杂,所以,他爸得罪的不只是狼爷一人——他们都想杀了他。

据他所知,狼爷还发布了悬赏令,谁能砍下他爸的脑袋,就赏谁五百万美金和吸不完的白//粉。

在利益的驱使下,没有毒贩不想尝试一把,毕竟,只要杀了他爸,就能换来后半生的衣食无忧,乐而不呢?

说句讽刺的话:人力量大,只要那帮毒贩们想,即是逃亡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们挖出来。除非是,不然对于他们家人而言,全天下没有一处安全之地。

陈染音咬住下了唇,不知所措地看林宇唐。

她开始害怕了,因她在他的神『色』看到了惶恐,她一直以他什么都不怕,所以在畏惧于他身上的那份高乎常人的冷静的同时,十分的依赖他,因他什么都不怕,看起来很可靠,是她在绝境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现在她才发现,他其实也会害怕,他也有脆弱的一面,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无坚不摧。

“你、你、”她颤动双唇,试图去安慰他,“你先不要胡思『乱』想,你爸那么厉害呢,肯定没事!”

林宇唐不置可否,沉默许久,沉声对她说了句:“对不起。”

是他连累了她。

如果不是他把那两个人引了过来,她也不会遭这趟罪。

“你、你是挺、对不起我的。”陈染音的眼眶猛然一红,心里委屈极了,感觉自己特别无辜,这件事明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却平白无故地被牵连了进来,还挨了一顿毒打,腿都被打断了,还要面临被杀、被拐卖去缅甸当鸡、被『逼』吸/毒的风险,真是千古奇冤,还有,等她爸妈发现她失踪了,她估计也离不远了,甚至可能已经透了,他们想要找她都找不到,只能天天躲在家里以泪洗面,他们老两已经失去了一个儿,现在要失去一个女儿了,想想都可怜……

她克制不住地哭了起来,心里难受的要命,憋都憋不住的那,边哭边说:“我要是了,我爸妈怎么办啊?我哥了,他们只有我了,我妈肯定该崩溃了……你干嘛不早点跟我说啊?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了,我就不撺掇你逃学了……呜呜呜……”心碎不已地哭完一阵之后,哭说了句,“我以后再也不逃学了……逃学真的会人啊……我、我以后一定要当个好学生……”

明明是生攸关的时刻,但是她的哭嚎,林宇唐突然特别想笑:都快了,还想以后当好学生呢。

紧接,他在心里舒了气:她还能这样哭,说明心灵没有遭受特别大的创伤,只要今晚能把她救出去,就有机会治愈她的心理阴影。

看来当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也挺好的,想得少看得开,还乐观向上,心灵的弹『性』限度大,活得跟个小傻似的,挺好。

人和人不一样,她的人生就应该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他不能成她人生的污点,更不能给她带来污点,今晚是他连累了她,所以,他今天就算是,也要把这个小傻送出去。

林宇唐抓起了自己的卫衣袖,给陈染音擦了擦眼泪,再度向她保证:“我不会让你,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

陈染音不确定他能不能说到做到,但她别无选择,只能相信他,拼命忍住了眼泪,强压哽咽询:“你、你想好计划了么?”

林宇唐点头,朝车间的另外一个角落努了努下巴:“我现在要把你抱到那边,”瘦的尸体、车间大门和他现在所望的那个角落在一条水平线上,“那里是视觉盲区,光线也不好,他通过门缝看不到,只能去对面的窗户看,但是窗户的视角也有限,而且玻璃很脏。”

陈染音明白他的意思:胖比瘦谨慎的,回来之前肯定会先站在外面打探一番,确定内部安然无恙之后才会放心进来。

紧接,她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他刚才要给瘦套上校服——虽然窗户开在了那一边,但那个角落的正位于窗户下,视线也不好,给瘦的尸体披上校服,不仅能掩盖瘦身上的血迹,还能以假『乱』真『迷』『惑』胖,让他以那个就是林宇唐。

她不看了他一眼,惊叹于他的反应迅速和心思缜密。

林宇唐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了另外一个角落里,还将那根木棍放到了她的手边,交代了一句:“等他回来,你就喊。”

陈染音不太明白:“喊什么?”

林宇唐抿了抿唇,朝瘦的尸体看了一眼,不安地说了句:“别碰我。”

陈染音明白了,他是要让她给胖演一场戏,瘦试图侵犯她的戏,证明瘦还活。

但只要一想起刚才事情,她就觉得羞耻和屈辱。

她差点就被他侵犯了。

他甚至已经扒光了她的衣服,让她赤//『裸』下半身,毒打了她一顿。

他还想用木棍……

只要一回想,所有的细节都历历在目,像是有一只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陈染音逐渐有了窒息的感觉,呼吸越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胃部皱缩,痉挛抽搐。

她突然很想吐,想大喊大叫,想歇斯底里。

整整一晚的折磨,只有这件事最令她难以释怀。

“看我!看我!”林宇唐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迫使她正视自己的目光,“他了!透了!你还是你,你安然无恙,他什么都没有对你做,他是『性』无能!”

但他对她使用了暴力,他将恶心的『性』转化了暴力殴打在了她的身上。

窒息感越发强烈。

陈染音的面部已经被憋红了。

林宇唐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气,再次睁开眼睛,猛然将她压在了身下,粗暴地扯她的裤,噩梦重来,陈染音开始剧烈挣扎,歇斯底里地怒吼:“别碰我!你别碰我!”

林宇唐一把攥住了她的下颚,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她,不容置疑地对她说:“看好了,我是林宇唐!今晚只有林宇唐!除了林宇唐谁都没有碰过你!”斩钉截铁地向她保证,“林宇唐一定会救你出去。”

陈染音僵住了,呆愣愣地看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逐渐红了眼眶。

林宇唐再度向她重申:“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用我的命给你开路。”

陈染音目不转睛地看他,缓缓抬起了双手,抱住了他的身体,紧紧地将脸埋在了他的心,委屈地哭了起来。

林宇唐也抱紧了她,不停地向她保证:“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一定会把你救出去……”

不知过了久,门外忽然传来了汽车熄火的声音。

胖确实是个很谨慎的人,下了车之后没有立即朝车间大门走过去,而是绕到了房后面,隔窗户朝车间内部打探了一番。

窗户上蒙一层厚厚的尘土,模糊了视线,废弃车间内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到个大概——

那个臭小像是被打晕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校服上好像还沾了点血。

肯定是那个大傻叉下的手,别他妈给打了!

胖气急败坏,迅速去寻找瘦的身影,结果却看到瘦压在了女孩身上,外胎都脱了,不顾女孩的反抗强行去扒她的衣服。

“你别碰我!别碰我!”隔一层厚玻璃都能到女孩撕心裂肺的绝望喊声。

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就他妈知道这个傻叉靠不住!谁他妈都敢碰!

他迅速跑回了车间,掏出钥匙解开了缠在门上的铁链锁,推门冲了进去,然而眼前的画面却和他想象的不一样,瘦不见了,女孩独自一人蜷曲在角落,怀紧紧地抱一根木棍,惊恐不已地看向了另外一个角落。

胖下意识地顺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个角落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他神『色』一凛,终于明白自己计了,然而已经晚了,锋利的长刀从背后刺入,尽数没入了他的身体。

但他不是那个没用的瘦,强忍剧痛转身,一拳挥到了少的脸上。

他几乎把所有的怒火全部集在了这一拳上,林宇唐的眼前猛然一黑,无法自控地往后趔趄了几步。

刀还『插』在胖的身上,但他像是感觉不到似的,一脚将少踹翻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掐住了他的脖,一点点地收力,用尽最恶毒的语言去刺激这个少:“老就是,也要拉你陪葬,你放心,你们全家人马上就在黄泉路上相聚了,你妈你爸已经先过去了,你姐也快了,哈哈哈,你姐已经被轮了一个遍了,你姐夫早被分尸了,肠都喂狗了,对了,他们全都当你那个小外甥的面干的,『逼』他看他爸妈被虐杀,他就算是不这辈也完了。”

林宇唐满面通红,暴凸的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看向胖的目光带有无尽的恨意与滔天的怒火,恨不得立即将他吞噬,他的双手紧紧地扼住他的手腕,试图与他抗衡,然而却如同蚍蜉撼树,无法撼动他分毫。

“砰”的一声巨响,粗木棍在胖的脑袋上断裂了,与此同时,胖的脑袋也开了花,坚硬的头骨在顷刻间深深地凹陷进去了一块。

胖的眼睛一突,七窍开始流血,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

脖颈一松,氧气再度被送入了肺部,林宇唐面『色』青紫,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

陈染音拖一只没有力气的腿,斜歪歪地站立,呆若木鸡地盯自己手的半根木棍,双手不停地颤抖,虎疼麻,几乎要没有知觉了。

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胖,双手一松,只剩一半长度的木棍掉落在地,她也跟木棍一起颓然地瘫坐在了地上,眼含泪,惊恐慌张地念叨:“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她只是想把他敲晕,救林宇唐,没想到会把他打。

林宇唐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伸出食指探了一下胖鼻息,斩钉截铁地对她说:“别怕,没,你没有杀人。”因长时间被勒颈,他的嗓音无比嘶哑。

陈染音一愣,满含期许地看他:“真的么?真的么?”

林宇唐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真的。”他再度握住了刀把,用力将刀从胖的身上拔了//出来,对准心脏重新捅了进去。

陈染音瞪大了眼睛,震惊错愕地看他。

“他必须,不然的就是我们。”林宇唐沉冷静地对她说,“和你无关,人是我杀的。”

陈染音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她确实从他这两句话得到了巨大的慰藉,而且,如果她不打胖的话,刚才的就是林宇唐。

她咬了咬牙,迫使自己保持冷静,然后林宇唐:“我们可以走了么?”

“马上就可以。”林宇唐迅速去搜胖的身,从他的袋翻出了一串车钥匙和一部手机。

他们两个的手机早就被砸碎了,瘦身上也没有手机,现在这部手机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手机还是指纹解锁,林宇唐抓起了胖的手,解开了锁屏,先拨通了110报警,然后分别给他爸的同事和徒弟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他强忍去给父母打电话的冲动,迅速把陈染音从地上抱了起来,健步如飞地走出了车间,直径朝那辆旧面包车跑了过去。

他把陈染音放在了副驾驶,陈染音不放心地他:“你会开车么?”

林宇唐:“会。”他十四岁就学会开车了,碍于龄限制才一直没拿驾照。

陈染音长舒一气。

林宇唐一路把车开到了人医院的门,两辆亮灯的警车已经停在了路边,然而他却将车停在了马路对面,不容置疑地对陈染音说:“下车,去找警察。”

陈染音怔住了:“你不去么?”

林宇唐的双手紧紧地攥向盘,手背上根根骨节泛白:“我要回家。”他的嗓音低沉沙哑,竭力忍耐,才没被恐惧感吞噬。

胖的话他都到了,他不确定真假,但唯恐那是真的。

窗外的霓虹斑斓,望他满脸的血污和淤青,陈染音预感到了别离,是长久的那别离,她的视线忽然模糊了:“你、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这次是急切的怒喝:“下车!我要回家!”

陈染音目不转睛地看他,吸了吸发酸的鼻,了他一句:“我们以后还能见面么?”

林宇唐笑了一下,却笑得毫无温度:“你还敢见我么?”

陈染音哑无言。

扪心自,她还敢么?

她不敢,她胆小如鼠,她就是个废物,是个软弱无能的纨绔,她非常害怕会被再次连累,即这次是他救了她,即她是他的男朋友,即他们现在已经安全了,但是以后呢?那帮劫匪不会再卷土重来了么?

劫后重生,不是庆幸,而是后怕,越想越怕。

她也有父母呀!她想卑鄙地和他划清界线,想无耻地明哲保身,想懦弱地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因她不想!更不想再被抓去暴打一顿,不想再被恐吓虐待!她只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普普通通平平安安地活!

之前的那个陈纨绔有牛『逼』,现在就有软蛋。

她只是会吹牛『逼』而已。

但是,她也是真的舍不得他……她有一股强烈的预感,今晚只要一分开,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然而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她的选择,林宇唐咬紧了牙关,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静,但微微泛红的眼尾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是有失望和委屈的。

他是真的、挺喜欢她,第一眼见到就心动了。

她的眼神清澈而干净,『性』格阳光、灿烂,如同朝阳一样生机勃勃,干什么事都牛『逼』哄哄的,一点也不怕惹事,一看就是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和他是截然不同的那类人,他就是一根糙生糙养的狗尾巴草,能不出头就不出头,默默地行走在黑暗。

对他而言,没有光的地才是安全地带。

他也清楚自己有危险,更清楚自己和她不般配,所以当她开始主动接近自己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逃避、是拒绝,对她避之不及。

但她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令他身不已地向她靠近,甚至还产生了一股侥幸心理:说不定以后就没事了呢?不可能那么倒霉连她也连累了吧?

然而今晚发生的事情彻底把他的侥幸心理击碎了。

事实向他证明了,他们两个人各自生存在两个世界,无论如都无法冲破间那道坚固的壁垒,不然就是违背天意,会遭受上天的惩罚。

他必须远离她,这辈都不能再靠近她了。

林宇唐深深地吸了一气,哑嗓冷声命令她:“下车,别浪费我的时间!”

陈染音喉头一哽,无言地望他。

她不明白,他们两个相依命、生交付一整晚,什么会变成了这结局?

结局来的还十分突然,突然到令她不知所措。

是不是,只要她稍微鼓起一点勇气,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但是她有那份勇气么?

林宇唐似乎早就知道了会是这结局,极其平静地对她说:“不敢就下车,敢的话就和我一起回家,我家现在也有警察。”

陈染音含眼泪看了他许久,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心的胆怯,哽咽对他说了声满怀愧疚的“对不起”,迅速解开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

下车后,她拖一条用不上力的腿,一瘸一拐地过了马路,头也不回地朝警车走了过去。

其实,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是真的想和他一起回家,想豁出一切去陪伴他,和他并肩作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但这天真的想法很快就被现实打败了:家里有警察就安全吗?附近不会有歹徒蛰伏么?回家的路上会一帆风顺么?距离他们最近的警察就在马路对面,她真的有勇气放弃近在咫尺的安全么?

她没有呀,她就是个废物……

她也想回家,想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她还是贪恋世俗和安全感。

直到她走到警察面前,林宇唐从倒车镜里看了她最后一眼,用力踩下了油门,开车扬长而去。

家属楼下已经停满了不停闪烁警灯的警车,其有一辆是法医勘查车。

现场了人。

林宇唐的心在瞬间跌落谷底,却怀揣一丝不切实的幻想和期望,直接冲上了楼。

还未走到家门,他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许建城最先看到了他。

那时的许建城还不是特警队的许支,是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是林恒调来东辅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许建城的眼眶一直是红的,但是在林宇唐冲进家门的那一刻,他还是眼疾手快地拦腰抱住了他,惊急大吼:“别进去!你不能进去!”

林宇唐根本不进去他的话。

客厅的墙壁上,用鲜血涂画四个血淋淋的大字:血债血偿。

少忽然爆发出了一股蛮力,怒吼睁开了许建城的手臂,不顾一切地冲向了父母的卧室,如同一头发疯了的野兽似的推开了所有试图阻拦他的人。

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满地都是他的尸体残骸。

在正对大门的那张桌上,摆放父亲的头颅,才五十出头就灰发苍苍,满面深刻皱纹,那双不瞑目的眼睛无神地与他对视。

他那英勇而无畏的一生,却是以这残忍的式走到了尽头。

一瞬间,少体内的力量瞬间被抽空了,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双目红肿,如同闯入绝境的困兽一般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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