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融,你要留宿,别住我的房间。记得,去我们小小的闺房看看,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云知之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便提着包走人了。
云知之肯定是记恨相亲的事,才故意给她挖坑的!
纪辞拉着陶融的手,就把他往房外推,“陶融,我到家了,你快回去吧。太晚回去,叔叔阿姨会担心的。”
陶融目光锁在纪辞房间的那扇门上,“是我不能看的?”
陶融看了,非得扒了她的皮。
“也没什么,就是房间有点乱。改天,等我收拾好了,你再过来参观。”
纪辞抓着门把手,准备送陶融出去之时,陶融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小,我可以帮你收拾。”
陶融语气坚定,虽然带着笑意,却有种不容拒绝的斩绝。
每次,陶融这副神情时,纪辞都会犯怂,“那你先去洗个澡?”
陶融洗澡起码得一个多小时,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收拾了。
“小小。”陶融空出的那只手,轻轻地搭在纪辞肩上,“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对吗?”
陶融的话,低低柔柔,极具深情,再搭上那张清逸皎然的俊美容颜,实在是蛊惑人心。
纪辞轻轻地抓着陶融的衣角,瓮声瓮气地埋着头,“那你看了之后,不能生气。”
“好。”
纪辞一步步挪到卧室门前,擦了擦掌心的冷汗后,才在陶融的淫威下,磨磨蹭蹭地拉开桃花心木门。
木门里面,是一扇复古的竹帘,低调又奢华。
看着质朴无华,可上面笔走龙蛇的大字,却十分显眼。
“留侯夫人府邸!”
陶融笑吟吟地看着纪辞,“你想当侯夫人?”
“我我……我能说,这几个字是繁体字,我不认识吗?”
陶融目光掠向门帘右下角的几个小字,“纪辞定制。”
这下,纪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陶融的呼吸已经有些紊乱,但还是耐着性子没有发作,掀开门帘往里走。
脚刚迈进去,黑沉沉的房间骤然一亮,随即响起一道道磁沉动人的男声。
温柔腹黑:“千算万算,算差一步,怎忘了,你会成为侯府的女主人。”
高冷傲娇:“回来了?”
阳光活泼:“我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
……
纪辞慌慌张张地掀开地板隔层,将里面的开关摁上,“这个是声控的灯,我今天才知道,它还藏了这些福利…呸!惊吓!”
只要她死活不承认,那一切都与她无关。
对,就是这样!
陶融在房间扫视了一圈,除了满架子的音乐书籍外,随处都是清一色的二次元手办,还都是各具特色美男。
亚力克桌面摆件、海报、卷轴画图……
陶融看着满屋子的美男手办,眼底掀起一场风暴,似乎随时都能将纪辞吞卷进去。
许久后,陶融才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还特意给纪辞找了个台阶,“这些,都是别人送你的?”
“对对对!我有个朋友,就是搞手办批发的,他卖不出去,才硬塞给我的……”
纪辞心虚至极,声音越说越小,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早知道,就晚几天和他重修旧好了。
陶融眉目渐渐缓和之时,在看到被单上的图案后,嘴角上的笑容逐渐碎裂,“这个,你打算如何解释?”
床单上,印着真人尺寸大小的二次元美男,墨紫色的长发微微披散,衣襟将开未开,看着极其魅惑动人。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我长得太好看,就是个花架子。怎么,现在这么喜欢好看的?”
纪辞低着头比手指,弱弱地开口,“当初,那不是年少无知嘛。”
“所以,懂事了,就一直追着颜七弦表白?”
“哪有一直,也就那一次被人怂恿,最后还被颜七弦拒绝了。后来,我不是和他保持距离了。”
陶融质问的语气越来越压抑,“寒冬酷暑,天天给他买早餐、给他在图书馆占座位…这叫保持距离?”
纪辞惊讶地眨着眼睛,“你不是天天待在画室,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我和他一个宿舍,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看到她日日为了颜七弦奔波,气得胸闷气短,又心疼地滴血。可他只是一个外人,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资格说。
“这事,你肯定误会了。我给颜七弦买早餐、占座位、拿快递…都是有报酬的。一次跑腿一块五,服务对象又不止他一个人,一个月下来,差不多有上千的收入。你要是给我钱,我也给你跑腿啊。”
原来如此!
这么多年的醋,都白吃了。
陶融正要摇头轻笑之时,又突然板起脸来,指着床单上的动漫人物,“他呢?你作何解释?”
“这个……”
这个是她最爱的正宫啊!
纪辞忍住摸床单的冲动,“我本来买的是纯色被单,他们发货发错了,我懒得退货,就将就着用上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改天把它换了,行不?”
纸片人虽然重要,可她见不得她家这位生气啊。
正宫、贵妃、贤妃…对不起了,终究是我负了你们。
纪辞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陶融低着头,不住地轻笑,“看来,还是我比较重要。”
陶融没有留宿,也没有让纪辞把手办都打包扔了。
唯一的要求就是,把床单给换了。
陶融回去后,纪辞闭着眼睛,却一直没有入睡。
摸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
纪辞心血来潮,想要发信息给陶融。
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加他为好友。
“对了,董院长好像推过陶融的名片给我。”
纪辞发了好友申请后,那边居然马上同意了。
纪辞立即翻身坐了起来,“你还没睡??(o?o)”
“我猜到,你可能睡不着。”
“那么,神机妙算的陶神棍,有没有算到,多才多艺的纪老师找你有什么事呢?”
陶融将通话中的手机放到一旁,郑重其事地在电脑上敲字回复,“我猜,你想我了。”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听到陶融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心吾老师,参加全国‘墨鸣杯’书画比赛的作品,您那边定稿了吗?”
“还没。”
“心吾老师,‘墨鸣杯’的奖项很有含金量,可以让您在画坛的地位更上一层楼。后天,就是上交作品的最后期限。您那边要是再不定下来,这次的金奖怕是就要与您擦肩而过了。”
“等等!”
电话那头一头雾水,“心吾老师?”
陶融却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连呼吸都变得紊乱了。
纪辞刚刚发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是纪辞的户口本内页。
下面还有一条消息,“我户口本的配偶一栏,目前虚位以待。我觉得,你的名字还不错,要不然,就补在空白的那里呗。”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然,天亮就把它补上?”
纪辞抓着手机,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后,才咬着唇发消息,“我是没意见,不过,万一我起不来怎么办?”
“早上六点,我来你家门口等你。多晚,我都等你!”
纪辞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我睡觉了,明天早上,记得来接我哦。(3?)?”
“嗯,晚安!”
陶融这才拿起手机,“结婚后,我再交作品。”
“结婚?心吾老师要和谁结婚啊?”
陶融唇角轻轻勾起,“我的暗恋对象,纪小小。”
“心吾老师,您是不是不想交作品,所以魔怔了?”
谁不知道,整个意画廊,就你一个单身狗。
陶融似乎心情特别好,一点也不计较,“11月11日,记得带份子钱来参加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