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进去之时,已经摆了晚膳。
陶融坐在圆桌旁,含笑对她招手,“小小,过来。”
“伤都没好全,你怎么下床了。”
陶融抱着纪辞,虚弱无力地靠在她身上,可怜兮兮地撒娇,“我饿了,小小不在,只能自食其力了。”
陶融还能撒娇卖乖,纪辞倒是不担心他的伤了。
“好,我喂你,想吃什么?”
陶融的目光,似乎黏在了纪辞身上,“都行。”
系统:【陶融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为44。】
纪辞舀了一小碗热汤,轻轻地吹温,“那喝这个鲫鱼汤吧,外伤好得快。”
“你先帮我我尝尝味道。”
纪辞喝了小一勺后,眸光一亮,“香润鲜美,清甜可口,好吃。”纪辞又舀了一勺喂给陶融,“来,张嘴,我喂你。”
陶融却嫌弃地偏开脑袋,“我不喜欢,你喝完吧,别浪费了。”
说好的不挑食呢?
算了算了,陶融是伤患,她不和他计较。
纪辞迅速喝完鲫鱼汤后,耐着性子柔声问道:“你喜欢哪道菜?”
“炖猪蹄。”
“好。”
“太熟了,不想吃,你吃吧。”
……
陶融挑三拣四,六道菜,愣是一口都没尝,全进了纪辞的肚子。
纪辞打了个饱嗝后,立即捂住自己的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在心上人面前打嗝,实在是太尴尬了。
刚刚,就不该吃那么多的。
陶融含笑拿开纪辞的手,“行了,在我面前,不必这般端着,我又不嫌弃你。”
可是,她是女孩子,不要面子的吗?
纪辞又羞又恼,“你故意的!”
“对啊,故意让你多吃点。不然,瘦巴巴的,我看着心疼。”
陶融这才拿起碗筷,慢条斯理地吃那些剩饭剩菜。
这下,纪辞没话反驳了。
看着陶融从容不迫地吃饭,举手投足间,似乎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优雅,让人看着便赏心悦目。
他的一举一动,随便定格某一瞬间,都是一幅精美绝伦的壁纸。
纪辞低低地笑着,“不愧是我的人,就是好看。”
陶融眼底荡漾着愉悦,“小小也好看。”
系统:【你们俩够了哈,眉来眼去的,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纪辞给了系统一个白眼,“你自己非要看,我有什么办法。”
系统:【我是来提醒你们,云相那边又搞小动作了。你们必须在本月底查清真相,否则,就没有机会翻盘了。】
“本月,还有一旬。等陶融养好伤,再查不迟。”
身上的伤不好好养,便会成为潜伏的暗伤,指不准哪天就会爆发。
陶融略略沉吟,“不错,不急于一时。”
此案危机四伏,牵连甚广。
等他查明真相后,直接告诉小小,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系统:【哎呀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给你们一个提示吧,今晚亥时一刻,前往公主府,必有收获。】
系统:【本系统提示完毕,就不打扰你们了,撤啦!撤啦!】
纪辞点点头,“算算时辰,快到点了。陶融,你在景明斋养伤,我和于遇去一趟公主府。”
陶融眸光微动,“好。”
纪辞捏了捏陶融俊俏的脸蛋,“那我去找于遇了,你乖乖养伤,等我好消息。”
“去吧,我等你回来。”
目送纪辞离开,陶融迅速更换一身玄衣,“问渠,传信给云时和,亥时正,公主府见。另外,给于遇下一剂泻药。”
“是。”
纪辞捏着鼻子,在恭房外面来回踱步,“于遇,你好了吗?”
于遇双腿蹲得直打颤,可腹部翻江倒海的,一泻千里,有气无力道:“郡主,一时半会,我估计出不来。”
“半溪不是给你吃药了吗?”
“半溪的药,不管用,越吃越严重了。眼看到点了,要不然,郡主找别人陪你去吧,我是真的不行了。”
这个时辰,她还能找到什么人啊。
“郡主要出去?”
岑经?
“对对对,郡主,岑公子武功不弱于我,你和他一块去吧。”
“你这么文文弱弱,当真会武功?”
“郡主信不过于遇,还是信不过我?”
纪辞上上下下打量着岑经,内心正在进行天人交战。
岑经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带在身边,太过危险。
不过,若是不带上,万一他跟过去,更有可能坏事。
实在是太纠结了。
算了,再耽搁下去,啥都没戏了。
“岑经,我信你一次。若你胆敢耍花招,别怪我不客气!”
“岂敢岂敢。”
“好,你拎着我,施展轻功去公主府。”
岑经愣住了,“啊?”
“男女授受不亲,我没有轻功,只能拎着我去公主府了。”
如果,她让岑经背她,让陶融知道,非得扒了她的皮。
“如此,便得罪郡主了。”
纪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三刻。 整个公主府,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岑经举着斗大的夜明珠照明,“长公主远嫁后,公主府已是人去楼空。不知,郡主夜访公主府,所为何事?”
“私事。”
纪辞随便回了一句,目光便四处扫视,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假山石的大洞中,云时和紧紧地拽着陶融,“陶融,切莫冲动,否则,定会被岑经发现。”
陶融咬牙切齿,“岑经看小小的眼神,一看便有鬼。让他们独处,我如何能放心!”
云时和憋着笑意,拍了拍陶融的肩膀,“虽然,岑经样样不比你差,还长得女孩子都喜欢的俊脸;不过,郡主眼神不好,不会看上岑经的。”
陶融送了云时和一个白眼,“岑经是小小的堂兄!”
“既然如此,那你更不用担心了。”
“没担心,我吃醋!”
“陶融,你真是出息,吃醋还这么光荣。”
云时和虽是和陶融笑语玩闹,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淡。
“嘘!小小要过来了。”陶融背起一个包袱,“你去后门等我,我去去就来。”
话一说完,陶融便戴起一张面具,提起包袱,踏着凌波微步,从纪辞、岑经面前,一闪而逝。
岑经一察觉动静,立马挡在纪辞面前,“郡主,小心!”
纪辞眨了眨眼睛,指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那个黑衣人,没想伤我们啊。”
只不过,那个背影,好像有点熟悉。
“郡主,你在此等候,我去追人!”
纪辞答得很是爽快,“嗯,好。”
她没有武功,跟上去也是添乱。
谁知,岑经前脚离开,那个蒙面黑衣人,后脚被折返回来。
纪辞吓得手忙脚乱,赶紧取出自己的破空,对准黑衣人,“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陶融将声音压低,带着一股沧桑感,就像是年逾古稀的老人,“姑娘别怕,我没有恶意。”
“站住!别靠近我!”
“好。”
“你要作甚!”
“姑娘长得好看,想献上一份厚礼作嫁妆。”
陶融话一说完,便不见了身影。
这厢,岑经紧追黑衣人不放,却还是跟丢了。
“不好,中计了!”
害怕黑衣人对纪辞不利,忙转身去找纪辞。
果然,看到黑衣人匆忙离去。
“郡主,贼人可有对你不利?”
纪辞气愤不已,“那贼人甚是可疑,丢下一个包袱就跑了。”
“包袱?我看看,是否是危险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