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自己的眼睛。’
云时和写下一句话,便用锦被挡住一身的落寞。
小说后期,云时和之所以对陶融死心塌地。
一是谈心慰怀。
一是碧莹草。
这两个重要剧情,都被她走了。
那云时和与陶融,岂不是……
剧情越来越乱了,纪辞想抓狂。
“郡主,出事了!”半溪将将纪辞拉出房门,仍旧压低着声音,“云夫人带着一群家丁过来,问我们要云时和。”
“你在这看护好云时和。”
“好。”
陶融见纪辞脚步匆忙,也急忙跟上。
云幼卿也小跑地跟上,“契王,可是出事了?”
夜幕低垂,夜色掩盖一切的真相,也掩藏了对面林子的辞莫莫和皇家暗卫。
“把纪辞叫出来!”
灯火明灭,四处昏暗。
不过,一大群人中,纪辞一眼便看到蹿跳的云夫人,“我就在这,云夫人找我何事?”
云夫人指着纪辞的鼻子大骂,满头的金步摇晃来晃去,叮当作响,“纪辞,你这个黑心黑肺的阴险小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拿着我当枪使。”
“阴谋败露,还有脸在我面前装无辜。后宅的什么腌臜手段我没见过,你这点见上不得台面的把戏,能唬得住谁?”
“老天爷下雨打雷,怎么不将你劈死?阎王爷捉小鬼,怎么不将你收了?”
“……”
云夫人的嘴皮子极其利索,噼里啪啦,根本停不下来。
奈何云夫人诰命在身,没几人敢出言反驳。
云幼卿手指微颤地带上面纱,提着裙摆小跑过去,轻抓着云夫人的手,低声恳求,“母亲,您少说几句。”
“云幼卿,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从小到大抛头露面,惹了多少麻烦。现在翅膀硬了,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纪辞这个小贱人说话!”
云幼卿难堪地低着头,不再开口。
纪辞没有原主的飞扬跋扈,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云夫人当众辱骂当朝郡主……”
暴躁泼辣的云夫人直接叉腰打断,“我是一品诰命夫人,骂你几句又不触犯《辞律》。”
云夫人声音洪亮,纪辞扯着嗓子都盖不过她的声音。
陶融将纪辞挡在身后,“云府家风不严、辱骂英烈遗孤,此事传出去,区区云府,能顶得住辞国上下的痛斥?”
陶融面露杀意,吓得云夫人一哆嗦。
一想到,背后有人撑腰,又突出着铜铃红眼,“纪辞装模作样地与我交好,目的就是带走云时和那个小畜生。”
“御史台的那群天杀的,都在戳我家大人的脊梁骨,痛骂他弃子不养。都要丢官罢爵了,哪管别人怎么骂我!”
泼辣的云夫人,又瞪着身后的十五个家丁,“还愣着作甚,还不进去把云时和绑回去!”
看戏地辞莫莫咯咯大笑,“这种蛮不讲理的泼妇,我看纪辞怎么对付。”
纪辞一把拔出于遇的佩剑,指着那些家丁,“谁敢靠近一步,休怪本郡主不客气!”
云夫人被刀光吓得气势一弱,又挺胸指着心口,“纪辞,谁怕谁啊。有本事,你就往这里扎!”
现世是法治社会,纪辞连只鸡都没杀过,拿剑的手都在发抖。
一想到,云时和回到云府,可能面临的遭遇,纪辞硬是逼着自己镇静。
纪辞提着长剑,一步步走近云夫人,“云时和已经逃离狼窝,我就不会再让他掉进去。”
陶融拧着眉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剑,云夫人慌了,“纪辞,你你你……”
云幼卿毫不犹豫地挡在云夫人面前,“阿辞,别杀我母亲!”
云夫人也不管云幼卿,直接对家丁下令,“快冲进去!”
家丁都是一群练家子,庄子的庄户根本不是对手,三两下就被打趴下。
于遇有心阻挡,一对拳头,也奈何不了一群人。
一群家丁,直接就打进了院子。
纪辞慌忙地扔下长剑追进去,“你们别进去,里面没人!”
陶融捡起面前的长剑,足尖轻踏,跃上屋顶,借力飘飞向对面的林子。
“不好,陶融提剑过来了!长公主快撤,小的留下拖住他!”
“记住了,拿命也要拖住陶融!” 说完,便手脚利落地撤离。
陶融望着那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很快,陶融就和皇家暗卫缠斗在一起。
云夫人的家丁在院子里大肆扫荡,凡经过出,必是脏乱残破。
很快,就只剩下云时和那间房没有进去。
云幼卿抓住了云夫人的手,“母亲,搜查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收获,先回去吧。”
“城门都关了,就算回去,也要等到明儿个清晨。就剩最后一间房,那个小畜生一定在里面!”
纪辞惊慌失措地挡在房门口,“云夫人,若是云时和不在,你在此大闹,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呵,除了这里,庄子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小畜生不在这里,难不成,你还挖个坑把他活埋了不成?”
云夫人一把将纪辞推开。
于遇眼疾手快,连忙扶住纪辞,“郡主,小心!”
云夫人重重地踹向房门,只掉落了一层呛鼻的灰尘。
“把门撞开!”
五大三粗的家丁齐齐撞门,三两下,房门便被撞倒在地。
“都给我搜仔细了!”
“是!”
纪辞连忙跟进去,略略将房间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半溪、云时和的身影,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这时,一滴温热的水滴突然掉下来,落在纪辞的手背上。
纪辞微微抬眸望去,只见房梁上,一身大汗的云时和咬着半溪的手腕,全身阵阵抽搐颤抖。
纪辞心里刚放下的石头,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嗯哼——”
乒乒乓乓的房内,突然响起一声闷哼。
声音虽小,耳尖儿的云夫人却听到了。
“你们都停下来,仔细听着,云时和一定在这里!”
云时和盯着云夫人,双目猩红,眼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又时不时涌现出畏惧。
半溪的手臂,被云时和咬得鲜血浸透了衣衫,但还是咬牙忍着痛意,给云时和扎针,舒缓他的难受。
“嗯——”
又是一道低低的闷声,云夫人立即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