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拿出了一封圣旨,高举过头扬声说道:
“太后所言都对,可关键在于宋家姐妹,是先帝仁慈赦免了的,因此我儿与其成亲又何错之有,该罚的确实不能姑息,但无罪者又怎能定罪呢。”
燕王这番话,可以说叫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露出了震惊又质疑的表情。
毕竟慕容清音姐妹俩真说起来,若非与燕王府牵扯上了关系,压根就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
就算是罪臣之女又如何,根本就不会有人去追究的,否则慕容清音也不会在慕容府内,安然度日了这么多年。
所以先帝怎么会未卜先知,知道如今宋家姐妹会有今日的劫难,甚至还早早就留下来了遗诏,让燕王还能在这么凑巧的时候拿出来。
在场的不管是宫婢内侍们,还是王公大臣,都在质疑这圣旨究竟是不是真的。
那就更别提梁太后了,她一向都知道,燕王是个不好对付的,那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刚刚燕王护着自己的儿子,竟然还认同她的话,这已经将太后觉得不大对劲了,果不其然对方留着后手呢。
太后,到不至于直接说不信遗诏是真的。
可她依旧装作有些为难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讲道:
“对于燕王你的话,哀家自然是相信的,可是先帝已经驾崩这么多年了,你忽然拿出一道圣旨来,只怕不检查一番就叫你将阿迟这孩子带走的话,哀家到是同意的,只怕别人对燕王府有质疑啊。”
听到这番话,燕王痛快的将圣旨,直接交给了梁太后。
“娘娘虽然离开皇宫多年,但这脾气秉性依旧是如此的严谨,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确实该好好查一查,太后对先帝的笔迹应该最清楚,加上这上面盖的玉玺,是先帝那枚最喜欢的印章,想来太后都能认得出来才对。”
别看梁太后一脸慈悲模样,但凡经历过这位太后娘娘,垂帘听政的臣子们,都知道对方的雷厉风行,还有那铁血的手腕,要不然也不会把持朝政多年,叫当今陛下夺权才得以亲政。
因此梁太后话说的好听,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的。
只见她立刻将圣旨打开,然后凑到眼前,很是认真的看了起来。
从字体的细节,再到落款的印记,在一番检查后,才将圣旨收起来,然后她就笑着点点头说道:
“还真是陛下的笔迹,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瞧见圣上留下的遗诏,哀家这心里真是感慨良多啊。”
这番话说完之后,这梁太后甚至还当着众人的面,落了几滴眼泪下来。
燕王和梁太后彼此都太熟悉了,所以梁太后是不是在装腔作势,这位老王爷的心里一清二楚。
所以在将圣旨重新拿回来后,燕王就立刻说道:
“既然娘娘亲自检查过,确实这遗诏是真的,那宋家姐妹所谓的逆臣之女的身份,是不是也可以该为良家子了,至于与我儿的婚事,想必从今以后,也不会再被人所诟病了吧。”
燕王这番话说完,又威严的环顾一圈。
顿时所有人都纷纷避开燕王的视线,更是有些人,因为刚刚议论的声音有些打,这会已经开始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了。
就在事情即将定下的时候,清郡王竟然来了,并且一进来后就满脸正气凛然的说道:
“且慢,我觉得燕王这番话还是有欠妥当。”
梁太后说实话,这样好一个针对燕云迟的机会,她真不想放过。
毕竟燕王虽然难缠,是个老狐狸但到底已经老了,废掉燕云迟才等同于废了南礼的左膀右臂。
而一旦关进大牢里,任凭你有天大的本事,想暗中弄死个牢房里的人,这在梁太后看来还是相当容易的。
因此清郡王来的话落,梁太后马上顺着他这话茬说道:
“这件事情关乎到燕王府的清誉,还有先帝圣旨的真实性,哀家也觉得不能草率了,不知清郡王你有何话,只管坦然的说出来,若真讲的对,陛下还有哀家都会替你做主的。”
南礼这会其实心里已经很窝火了,但就因为一个孝道压下来,他不能将梁太后怎样。
可是对于清郡王,他自然就没那么客气了,就算对方手里有他的书信把柄又如何。
南礼又不是傻的,哪里瞧不出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分明是太后与清郡王已经联手了。
这种情况下,南礼不禁哼笑一声说道:
“母后这话说的,您都回来了,就一直在主持大局。皇儿我都站在这里好一会了,除了下跪领罪外,这儿哪里有朕说话的份呢,所以清郡王说的对错,您老自己做主就成了,朕还要同您多学着呢。”
堂堂已经亲政的皇帝,竟然说出这样一番做小伏低的话。
其实没人会去笑话南礼,说话不得体,众人只会觉得梁太后手确实伸的太长了。
毕竟真说起来,无论是慕容清音的身份也好,燕王府是不是要娶个逆臣之后也罢,实际上这都不是后宫的事情。
结果这位太后娘娘,才一回宫不但插手前朝之事还宣见臣子,这都逾越了祖制,将后宫不可干政的话视若罔闻了。
现在南礼又讲出这样一番话,梁太后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了,更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催促着清君王将话讲下去。
至于这位郡王殿下,到没也叫梁太后失望。
他看向燕王,然后笑吟吟的说道:
“因为我也是皇家的人,所以小的时候听父王讲过许多关于皇室内有趣的逸闻。其中有一件事是说,当年先帝御驾亲征伤了手臂,所以无法批阅奏折,结果因为燕王自幼伴读先帝,能模仿先帝笔迹,因此代替批阅三个月的奏折,不知此事是不是真的呢,还请王爷为晚辈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