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还在那努力想,怎么同燕王府修缮关系才好呢。
结果现在到好,听慕容清音这话茬,他也成了间接把对方逼死的罪魁祸首了。
顿时兵部尚书觉得自己,脑袋瓜子嗡嗡的,但是在朝堂上沉浮久了的人,能坐到他这个位置,如何趋吉避凶,祸水东引,那还是再熟练不过的了。
所以就见前一刻,对燕王府针锋相对的兵部尚书。
这会他却一脸悲愤的跪在地上,手指清郡王怒斥道:
“还请陛下为嘉德县主做主,这清郡王登门去燕王府做客不算,还偏要做贼。弄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盼咬燕王父子简直是罪大恶极,臣请求务必严惩不贷。”
说到这里,兵部尚书又赶紧看向了慕容清音,接着就一脸正气凛然的笑着说道:
“县主莫要误会,其实本官适才看这些书信时,还未拆封就相信你所说绝对是真的。毕竟你父亲马革裹尸,是忠君爱国之辈,身为他的女儿你又怎会说谎欺君呢。我会看完全是为了证明世子是清白的,还请县主见谅。”
而在我们的慕容清音,她这样做完全就是利用撒泼在转移大家的视线。
毕竟只有她自己清楚,最上面那几封书信是她放进去的,而清郡王敢如此言之凿凿,只怕原本装在匣子里的信,对燕王府来讲绝对是致命的。
所以慕容清音才将书信,直接放到了南礼的手中,并且向他暗暗的使了个眼色。
瞧着这位陛下,此刻牢牢的将匣子拿在手里,连一旁的德荣要接手都没让。
慕容清音不禁暗叹,南礼不愧能做皇帝,关键时刻靠得住,而且很显然对方是明白她的意思的。
毕竟放眼在场的所有人,就算谁还有疑惑,也不敢去南礼这位一国之君的手里抢东西啊,那岂非以下犯上,这可是重罪。
慕容清音本来以为,自己的戏演的很好呢。
如今看完兵部尚书,满脸正义实则推卸责任的样子,她立刻甘拜下风了。
而南礼在听完这番话后,也是点点头然后就看向了清郡王,叹了口气说道:
“好端端的竟然闹成这副样子,清郡王此事你确实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尤其是嘉德县主,好端端的一个女儿家,落了这般大的颜面,你叫她以后如何自处。”
南礼这话头引的那叫一个恰到好处,而还在哭的慕容清音,其实已经哭到有点尴尬演不下去了。
现在南礼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向着她再度看了过来。
慕容清音赶紧把握这送上来的机会,撞柱自尽的事情已经干完了,一直撞也实在没意思。
所以慕容清音又戏精上身开始表演,一脸愁苦的看向了燕云迟哽咽的说道:
“像我这样一个,已经把自己活成了个笑话的女子,如何还配做你的妻子,唯有剃度出家常伴青灯古佛,为你抄经祈福来全这份情谊了。”
这会慕容清音是不哭不闹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堂堂的燕王府世子妃,竟然因为颜面尽失,被逼到去庵院里落发当尼姑。
别说兵部尚书听完,这位想缓和关系的人不干。
甚至一向以清流直臣自居的那几位御史言官大人,也立刻将矛头对准了清郡王,谏言燕云迟必须要严惩才行。
清流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清名不能有任何玷污。
逼的忠君武将之女落发出家,甚至毁了燕王府的圣旨赐婚。
这两个污点压下来,这些御史言官也彻底慌了,甚至觉得自己爱惜羽翼般珍视的清名,就要彻底毁于一旦了。
所以对于造成这一场混乱的始作俑者,这些御史大人们,甚至已经气到牙根痒痒了。
慕容清音没有想到效果会这样好,有点发懵,躲在燕云迟怀里将头深深埋入温暖的怀抱里。
在所有人看来,她是心中绝望,只有燕云迟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特别的幼小无助。
可实际情况却是,慕容清音不敢扭过头来,因为一看清郡王,那备受打击的狼狈样子,她怕自己演不下去,直接笑场。
所以慕容清音这会拼命的捂着嘴,不让人看出端倪。
燕云迟到是稳的住气,依旧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低头间瞧着慕容清音这副小狐狸奸计得逞后,洋洋自得的模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
南礼始终没说话,一脸为难的模样。
毕竟他有把柄在对方手里,自然不想将人逼的太狠。
但是再瞧清郡王,一向也算冷静善谋的他,这会被气到双手紧握成拳,更是冲着南礼就走了过去。
“陛下这匣子里的信,确实是有问题的,我虽然不知道嘉德县主,为何会随身携带书信,鱼目混珠的放进去,但是只要全都拆开来看一遍,就知道我所言绝对是真的。”
可就在清郡王的手,已经伸过来的时候,南礼的脸上最后那点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郡王这是打算,从朕的手中将匣子夺走不成,不愧是我皇家子弟,就是与朕不分彼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清郡王的手僵在半空中不动了,与皇帝不分彼此,这话简直是再暗指他有谋逆之心了。
当着如此多大臣的面,就算清郡王真有那份心思,这会也只能将手悻悻然的收了回来。
“陛下这话折煞微臣了,微臣哪敢有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还请陛下明鉴。”
可是南礼一摆手,完全不想再听下去了。
“行了,你有没有这个心思,你自己最清楚,不必这般着急的向朕表忠心。朕只知道现在这信函,拆开来好几封都是些女儿情长的东西,你若再拆下去,就真逼着嘉德县主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