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这来历不明的女人暂且安置在了张霏霏的宅子里,见她睡得越发没有防备、越发香甜起来,张霏霏便特意安置熊巍留下照顾,自己则先回财团处理一些必要的事宜。
说到底,董事长的身份仍是摆在那里的,总不能没个音讯,多少也要给员工吃颗定心丸不是?
汪文迪与陈月歆、瞿星言二人则在三清宫再度会合。
如今的三清宫灵气复苏,即便是那几条小径也生机四溢,遥遥望去,一丛丛草木如翡翠之色,清碧无边,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缥缈的烟尘,大约是缕缕日光下的仙气。
“问出点什么了没?”陈月歆站在二楼,手臂倚着栏杆,朝下方随意瘫在沙发上看漫画书的汪文迪问道。
“没有,”汪文迪翻动手里的漫画书,答道,“而且我尝试过驱逐她身上的那一丝邪气,但没有成功。”
另一边坐在楼梯当间,以灵力擦拭着自己金轮的瞿星言接过话道,“那邪气与她血脉本源纠缠相连,非常之根深蒂固,要想消除,除非让她魂飞魄散。”
“嗯,但我看她的底细也好像一张白纸,看不出她的过去和来历,只知她不是凡物,”汪文迪扯了个懒腰,视线依旧在书上,“不过不排除……是人为消去的。”
“人为消去?还有这种术法?”陈月歆索性坐在了栏杆上,托腮继续问道。
“有,也并不难,主要是看被施术者的实力了,”汪文迪自信道,“像我这种水平的,基本上也就没人能对我施展此术了。”
“所以我估计她原本实力也不会太强。”
说着,他又耸了耸肩,没把这人这事放在心上。
“别太掉以轻心了,毕竟来头不清不楚。”
听见瞿星言的叮嘱,他微微抬起了头,得意的扫了瞿星言一眼,语气更自信了,“四圣都有一半在我这儿了,胜利还会远吗?”
瞿星言和陈月歆同时翻了个白眼。
见状,他合起了漫画书,坐直了身形,捏着下巴道,“不过说到掉以轻心,确实还有另一件事。”
“在交易会上,江宇利用灵力传音跟我交流,他的力量倒是比之前更强了一个档次。”
瞿星言停下了擦拭的动作,收了宝物,也道,“而且他出现在交易会上,要买下那女人的行为,本身就已经足够可疑了。”
陈月歆脚下一个用力,直接从二楼跳到了沙发前,坐下道,“他一个药物研究人员,上哪儿修炼去?”
“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江宇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他身上的力量很奇怪。”汪文迪瞥了她一眼。
“记得,他身上的力量像是强加上去的。”
“换言之,”瞿星言也走了过来,三人之间气氛一时融洽非常,“他的这份力量是别人给他的。”
“高玉绳。”汪文迪喃喃道。
“不是每个人的身体都有那个接受灵力的资质的,常人要接收灵力化为己用,也起码要有一个媒介。”
陈月歆转了转眼珠子,直言道,“你是说,他的药?”
汪文迪点了点头,没再接话,只是道,“高玉绳不过也是手下败将罢了。”
他转而换了话题,冲瞿星言道,“说到力量,我与月歆初见你之时,丝毫没察觉你身上的青龙之力,却感觉到了另一股纯粹的道家之法,若不是介入霏霏爷爷的血脉之劫,你与我们也不会相识。”
“我很好奇,在加入我们之前,你都在做些什么。”
眼下他身份已明,便也没打算隐瞒,稍加思考,瞿星言便沉声答来,“张德音向你们介绍我的时候也提过,我长于推演算卦,下墓抓鬼。”
“我化为人身入人世后,一直以‘道士’的身份在学习人族中传下来的道法,对我的修行也很有帮助。”
“我的金轮,也是在顿悟中凝形化出的。”
瞿星言没否认他人类的身份,汪文迪眼中划过一丝明了,接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入世的?”
“遵天机指引,五十年前入世。”他利落答道。
“五十年前?这么长时间了,那时候阿风也不过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罢。”汪文迪若有所思,心中不禁想起张乘风来。
也是,日日以师徒相称十八载,突然这么长时间没见,确实有些想念。
可即便再想念,也不得不接受张乘风已经去世的事实。
深吸了一口气,汪文迪又转了话锋,“对了,初次交手时,我就问过你的阴阳神轮……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东西本不该是你有的。”
“我之阴阳神轮乃是玄女赐给我的,原本是一团太阳之精和一团太阴之精,”瞿星言语气更加正经了起来,“不过玄女没有教会我具体融成阴阳神轮的办法,你也看见了,太阴之精到现在也没有定形。”
“还是跟你沟通起来舒坦,不像某些人,一问三不知。”汪文迪笑出了声,意有所指的望向陈月歆。
陈月歆气鼓鼓的正要发作,却听汪文迪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熊巍打来的电话。
汪文迪摁了免提,随手把手机丢在了面前的几案上。
“喂?汪先生,你现在能不能来家里一趟?”
那头传来熊巍的声音,却不似平常浑厚有力,而是明显的压低了嗓子,好似非常谨慎小心。
“怎么了?”汪文迪登时拧了眉头,“是不是霏霏出什么事了?”
“不不不,不是,”熊巍连连否认,但语气仍未轻松,“小姐在财团开会,走不开,我只能找您了。”
汪文迪微松了口气,“什么事?”
“外面……宅子好像被包围了。”熊巍咽了口口水。
“啊?”
这光天化日的,谁吃饱了没事包围民宅?
而且那还是张家的大宅子,这片没人不知道张氏财团才对啊!
熊巍既是保镖头子,又一贯是条铁汉子,张家被包围了,他理应第一时间就冲出去跟人干起来了,怎么这次想起来找人帮忙了?
“千真万确!”熊巍有些急了,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