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
那冰凉的刀尖抵上上官毅的脖子,上官怡表情狰狞,犹如陷入魔怔。
“哼!上官怡,我劝你做人不要太贪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你住嘴!要不是你偏心……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们有眼无珠!全都偏向阮倾那个贱,人。”
下一瞬,她被硬邦邦地拐杖打倒,整间屋子发出震天响的警铃声。
外面的轿车、警犬很快叫个不停,好些屋子都亮起灯,值班警卫正在迅速赶往这里。
上官怡被吓得六神无主,“不,不……我不能被抓住……”
慌乱间她顾不得上官毅了,从地上抓起那二十万就想跑。
“啊!”
她的手再次被打中,老人站在一边,身姿竟比之前要笔直几分。
“你不配拿我上官家的钱。”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上官怡心中的怒火,警卫的哨声已经近在咫尺,窗外的警犬扒拉着玻璃想要冲进来。
“给我!快给我啊!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她疯狂挥舞着匕首,眼底全是慌乱。
上官毅慢慢退到门边,侧门立刻被他打开。眼看着老人就要跑出去,上官怡心急万分地追上去。
这一老一少缠斗起来,突然上官毅颓然倒地,胸口处还插着一把刀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上官怡失手刺中了他。
她松开双手,双目失去焦点,“不,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不是我,不是我!”
犬吠传来,求生的本能让她迅速从另一边离开,仓皇的背影掩藏在夜色当中……
经过研究讨论,盛穆寒一行人重新筛选出几个新的目标。
这几天因为条件恶劣,阮倾的脸持续恶化,现在止疼药对她已经不起作用,而且伤口变得更加肿胀充血。
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解药,为了提高搜查效率,大部队将分成两队分头行动。
这边,盛穆寒带着阮倾、医生、以及一名野外专家坐上直升机,他们即将飞往另一座深山。
“一切准备就绪,起飞。”驾驶员开始操纵推杆,而另一队已经在十分钟前出发。
铛的一声,所有人都警觉起来。“什么情况?”
阮倾紧张地握住盛穆寒的手,其他人四处张望。
“大家小心!”
还没等驾驶员检查完所有设备经验老道,整个机身就歪了大半截。
“嘟嘟嘟……”操纵台上传来令人心惊动魄的声音,直到一声嚎叫传来,众人朝窗口望去,一只山猫!
在直升机起飞那刻它竟然跳上来了。
从远处看,小小的直升机越来越歪,直到完全失去平衡,撞上悬崖峭壁。
巨大的爆炸声惊起一片飞鸟,很快山林间又恢复平静……
此时另一架直升机已经安全落地,预计的飞行时间仅二十分钟而已。
“还是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吗?”
负责收讯的人摇摇头,众人陷入严肃的沉默。飞行器失去联络,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糟的是雷雨天提前到来,此刻天空中已渐渐布满乌云。
这种天气下,没有人敢冒险。
无人踏入的山谷底下,破破烂烂的救生伞挂在水边的树上,几只松鼠跳跃着在上面来回试探。
当雨点砸在脸上的时候,河岸上的女人才幽幽转醒。
她身上还缠着救生伞的绳子,面罩已消失不见,脸上的肌肤丑陋恐怖。捏住受伤的手腕,阮倾试探性地坐起来,还好她其他地方没有大碍。
此时天空骤然变暗,望着奔流的河水,阮倾预感恶劣的天气即将来临。她站在稍微高一点的坡上观望,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穆寒……危急一刻盛穆寒快速抱住她,带着她从高空跳下。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山壁岩石这些障碍物,都是他在用自己的身体拼命保护她。
才确定心意,上天就要让他们这样分离吗?
女人握紧拳头,一股不服输的力量充斥着胸膛,她一定要找到他!既然她可以安然无恙地活下来,那盛穆寒也一定可以。
雨点从一开始的小小个,已经变成大颗大颗的直接砸在脑袋、肩膀上……雨水冲刷着岸边的土坡,河岸也越来越高。
阮倾用力抱住自己取暖,她甚至无法看清前面的路,但底下的脚步丝毫没有减缓。
耳边全是雨水落地的唰唰声,还有河水奔腾的响声。
“穆寒!盛穆寒!你快回答我啊……”
女人独自一人在暴雨中前行,脸上一片狼藉,雨水混杂着泪水在肿胀不平的肌肤上流淌。她来不及思考自己将如何在这荒野之中独自求生,脑子里想的都是盛穆寒会在哪里?他是不是受伤了?会不会还处于昏迷中……
一系列的可能排山倒海般向她压来,朦胧之间她真的看见一个身影!
三十米、二十米……在看清那人的背包后阮倾激动大喊:“盛穆寒!”
对面那人扶着树木,他摘下帽子,是英挺熟悉的面孔。劫后重逢,两人均是激动万分。
男人一瘸一拐地前进,阮倾则是飞奔而去。大雨之下,这对相爱的男女紧紧拥抱,互相取暖……
狂风暴雨还在凌虐这片土地,所有小动物都乖乖躲在巢穴里。
在一处天然形成的斜坡下,一顶小型的军用帐篷隐藏在茂密的绿植当中。
“快把湿衣服脱下来,我拿出去稍微烤下。”男人打着赤膊,肌肉结实,头发丝还在滴水。
阮倾听话的脱下衣服,帐篷外一堆柴火燃起。这个斜坡为他们挡住了风雨,四周还算是干燥,真不知道这是算他们幸运还是不幸?
关键时刻多亏了盛穆寒随身携带的背包,里面不仅有野外用品还有少许饮用水和干粮。
一截白生生的手臂从睡袋中伸出,她将毛巾递给男人。盛穆寒快速擦干自己,随即他打开地图仔细研究。
那唯一的电子设备早已消失在河水中,在他们俩降落的时候他被甩到了更远的河岸,等他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顺着河水飘走了一大段距离。
他们现在身处整片山区地势最低的河谷,如果这场暴雨持续下去,这里会很快被淹没。这里的气候反复无常,现在只能祈祷坏天气快些过去。
跟他们一起跳伞的几个人下落不明,另一队人员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还有阮倾脸上的毒……种种情况叠加在一起,盛穆寒脸上是一片难得的凝重。
“别担心,天无绝人之路,既然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事,相信之后我们一定也能逃出去。”
一双柔软的小手覆盖在他黝黑的手背上。
阮倾那双漂亮的杏眼充满希望,她用睡袋遮住自己,而盛穆寒只穿了一条四角裤衩。突然,男人腿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吸引了注意。
那是之前他被石头划伤的地方,还没结痂的伤口被水泡的有些发白。
阮倾用毛巾沾水,一点一点细心地替他清理,周围的脏污消失不见,伤口重新消毒上药。
正当她还想继续检查的时候,男人双腿一闭把娇小的她夹在怀里。“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我的阮。”他突然紧紧抱住她。
谢谢你那么勇敢地走到我身边,天知道,当他发现自己不在阮倾身边的时候有多害怕。
还好,还好他的阮是最坚强、最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