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被打,虽然满心不情愿,却不得不乖乖跳进河里。
几个扎猛子下去,将已经沉入水里的扎巴,给捞了上来。
扎巴的肚子隆起,显然已经喝饱了河水。
天雄恼恨他之前的行径,一脚踩在他肚子上。
“噗!”
“咳咳,咳咳咳。”
扎巴肚子里的水给踩出来,狼狈连声咳嗽。
他刚才还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在鬼门关打转了一圈,又重回人间。
“哼,”齐宫冷哼着走到扎巴跟前,居高临下道,“扎巴,少爷怜悯你遭此横祸,决定给你一线生机,好让你有机会手刃秦天,报仇雪恨!”
扎巴立即翻滚着跪在地上,重重磕头,碎掉的腿无力耷拉在后面。
他磕得十分用力,几下就把额头磕得血迹斑斑。
“好啦,不用你磕头表什么衷心。”齐宫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只要记住,你是为了什么而活下来的。”
“同时更要记得少爷对你的恩德,此后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杀死秦天!”
“放心,我会将你变成世上最恐怖最惊人的杀器,而你,则要承受相应的切肤之痛。”
“扎巴,我来问你,你可愿意!”
齐宫猛地提高声音,想看扎巴的决心。
一旦发现扎巴有半点犹豫,他立即会将扎巴拍死在掌下!
“砰砰砰!”
扎巴拼命磕头,他有满腔仇恨,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哪怕像狗一样卑微,像蛆虫一样低贱,他都要撑着那口气活着!
马洪涛!
金荣!
秦天!
还有那个叫白灵的小娘们儿!
全部都要死!
“很好,”齐宫满意点头,“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成为齐家的人。”
“只要齐家屹立不倒,就有你的藏身之地。”
“记住你活下去的动力,仇恨,才是你能成功的最大依仗!”
旁边的齐威跟着点头,显然很满意齐宫的一番说辞。
他就知道,拿捏人心这一项上,他的师父,从来都没让他失望过。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部署下,该怎么招待秦天。”
齐威冷笑,“此番,必然让他埋骨岭南,再无生还!”
齐宫恭敬点头,挥手指向天雄和天罡,“把人带上,启程。”
“对了,好好安葬扎巴的妻儿,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
扎巴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这条命,算是彻底保住了。
一行人重新坐回车里,拐上了与秦天他们完全相反的另一条路。
潺潺的溪水边,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石屋。
车队渐行渐远,而另一边,秦天一行人,已经抵达横岭。
横岭是在小城镇,路两边的街道上,都是石块修成的房屋。
这些房屋至少都有百年历史,斑驳的青石砖上长着绿油油的苔藓。
就连街上的青石板路,也随处可见青苔。
岭南多雨,气候潮湿。
厚重的石块是最好的防暑器具,冬暖夏凉。
弯弯曲曲的石板路,狭窄幽长,只能供一辆车单向行驶。
“天哥,前面就是集市,路虽然窄了些,不过过了这段路,后面就宽阔许多。”
“老城镇就是这样,路窄不说,住的人还多,都是些当地的土著。”
陆巡里,金荣低声跟秦天说着,“等过了这道集市,我跟师妹,也该辞行离开了。”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金荣和白灵原本就是搭乘顺风车来的,因为他们猴门,就居住在离横岭不远的千纵山里。
那里地势险要,只能徒步上山。
至于苏家,金荣觉得还是不去的好,免得还要麻烦秦天。
秦天慢慢开着车子,“你们就要走了?不准备再住几天?”
白灵坐在后排,嘟着嘴明显不开心。
右手抓住小金猴的尾巴,一会儿盘起来,一会儿又没趣的拉直。
“不了天哥,我们这趟出来时间不短,师父肯定很担心小师妹。”
金荣谢绝了秦天的好意,“等到了前面,会有个集市就会越来越宽敞,我跟师妹采买些东西带回山上,就该回去了。”
秦天无声点头,金荣和白灵确实离开了猴门许久。
若是再不回去,猴王肯定要找他要人。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狭窄的集市上穿行。
城镇有些落后,鲜少会有豪车开进来。
因此两辆车的出现,吸引了不少当地居民,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还有些穿的破烂的小孩,光着脚丫子,跟着车子后面跑。
有胆子大些的,干脆伸出手,拍打着汽车外壳。
苏文成的车开在前面,被烦的不行,忍不住发牢骚,“爸,这些人真烦,每次我们回来,他们就像苍蝇一样围过来。”
“我都说好几次,咱们修一条宽敞的公路,走起来安全又省心,何必要在这个鬼地方挤来挤去的。”
苏玉坤坐在副驾驶,抬手就给了苏文成一个爆栗,“你懂个屁!”
“这些土著虽然穷,却悍不畏死。有他们住在我们前面,一旦有外敌来犯,也能帮我们抵御。”
“一只狗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疯狗。”
“借力打力,你呀,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说着,苏玉坤打开车窗玻璃,将早就准备好的巧克力饼干抛洒出去,“是吧,随便拿。”
看到有东西吃,那些孩子飞快挤过来,弯腰开始争抢。
大人们则纷纷弯腰,向苏玉坤表示敬意。
苏家在县城的豪宅,就是他们眼里的皇宫。
只有皇帝才有资格住在皇宫里,而苏家的人,个个都是皇族!
苏玉坤接连抛洒了两箱巧克力,这才得意地拍拍手,看向苏文成,“看到没有?只要你稍微扔一点东西出去,这些人就把你敬若神明。”
“以后学着点,遇事要多用用脑子,而不是像秦天那样,只知道挥舞拳头耍横。”
在苏玉坤看来,秦天就是个做事无脑的武夫。
苏家之所以没落,只是时运不济,跟秦天并没有太大关系。
哪怕他们退居到横岭这个小县城,也早晚会有重新崛起的那天。
苏文成不知道该怎么劝醒坐井观天的父亲,索性不再出声,黑着脸开车。
秦天的陆巡跟在后面,白灵惊奇看着刚才苏玉坤抛洒巧克力的一幕,“他为什么突然丢东西出去?”
“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像个有爱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