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痕：？
他伸手那只黑猫抓过, 凑到留影石面前，要它好好看看清楚这张脸。
“你确定？”
那称为魔王的猫被他折腾地没脾气，哪里还敢说谎？
他在斗不过眼前这个人, 身上又没有力气，眼说的真的都是话。
“我都沦落成这样了, 还骗你做什么？”那猫叹，“我不认错人的, 死都记得住这张脸，大约十年前，这个人刚掉魔界，架很凶, 现在整个魔界都快变成他的了。我的地盘就是被他抢的。”
他话里说的几个关键点倒是都对上了。甚至林青痕去查看它烧焦的皮『毛』面的伤口, 那是深见骨的剑伤, 看着确就是九霄绝云剑造成的。
殷九霄的剑法又有微微的不一样，林青痕在这十年里牢牢记着。
那黑猫本十分忐忑, 只觉得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它见眼前这个手狠的大人听了这一句, 又在它身上扒拉扒拉，然沉默了好一儿, 那双红『色』的眼眸里的情绪是说不出的复杂, 最只是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算了, 只要知他还在，其余的都没那么重要了。
林青痕稳稳心神, 再细问，问他这个叫凌云的有没有试图突破魔界往上, 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它摇头说没听说过。
要是殷九霄，这十年不能不想找己, 也许是在魔界遇到些意外了。
“……没听说过他在找人。再说了，我们这里做什么？如你所见，大陆正反面是两个世界，我不能在地面上久呆，你们灵师也一样，在满是魔气的环境里呆久了腐蚀身的，”它上扫了一眼林青痕，“你吸收了粹天魂？那你也许能在那里呆着。”
林青痕直觉那个人就是九霄，但是它这么一说，更让他多了几分疑『惑』，皱着眉头想了一儿，随又问：“那我怎么去魔界？还有，最近魔气异常，难都是因为你？”
“不是!哎哎哎你别动手，我的意思是，不全是，我要是有这么大本事就不变成这样了。”那黑猫往退了退，缩了缩爪子，“很早之间，两界中间的空隙就变多了，大概在几十年前还爆发过一次，最堵上了而已，不过，没完全堵上。魔气有涨有落本就是正常现象，只是现在因为空隙多了，你们总算感受到了而已。 ”
他这么一说，又让林青痕想到一点其他的，比如说他们曾经在遗迹里找到的那颗长生藤的种子。
殷九霄说这植物本不该出现在灵界，吸收魔气存活的属『性』是魔植的特『性』，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空隙”，能让这东西出现在灵界，种子又出现在那只土泥豚的肚子里。
能这样的变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埋了。
这亦证明，最近突然变多的魔气裂缝以及其中异常并不是这个所谓的“暗夜凶煞魔王”所为，主要原因是几十年必然一遇的魔气『潮』汐。
它不过是借在空隙中躲灾，借魔气裂缝恢复一些力量，虽然其中也有它的手笔，在某种程度上加剧了这股魔力。
至于那些失踪的人，据它猜测，应该也是掉进空隙里去了。
“那些丢的人不死的，只要卡住了位置，在空隙里没什么大危险，而且他们也不呆久，很容易被里面的力量送出，应该不这么久也找不到，”那黑猫听了林青痕的描述，也跟着一起疑『惑』，随严肃，“他们说不定是被抓住了。”
黑猫的情况不一样，它是主动进入缝隙的，因为传说中的那位“凌云”在追杀他，魔界和灵界都不安全，就只能在中间的一又一缝隙里跳跃顺便养伤。
“被谁抓住了？”
“凌云啊！他最近就在缝隙里抓我着，应该遇到这些人的，”小黑猫义愤填膺，“这完全就是他做得出的事情！我告诉你，他就是整个魔界最邪恶心肠最歹毒的人！”
谁知它话音刚落，林青痕就兜头了它两个结结的脑瓜崩，它在屏障里跌了一跤，脑子嗡嗡作响，好久都没站稳。
“不准说他，”林青痕警告它，“他是最好的人。”
小黑猫一脸不敢置信：“你睁开眼看看我身上的伤再说这句话？我不过之前说过他几次，他我到恢复原形，现在还在追杀我！”
魔界那里的生灵不多，但均是不好惹的存在，秩序混『乱』，日常就是相互厮杀，而如今在那里的所有生灵都觉得凌云是最不好惹的一个，足以说明这个人手多狠了。
在他眼里，唯有臣服，就算逃了，也要抓回真心低头才行。
“那一定是你做错了什么，”偏偏林青痕的滤镜比天大，“以别让我听到你说他坏话，否则我就屏障撤了。”
小黑猫能屈能伸，当即低头认错。
和凌云比，还是眼前这个大人稍微更讲理一点。它现在在林青痕手里根本逃不了，离开屏障就是一个死字。
林青痕也不让它死，他还在寻找去魔界的办法。但据小黑猫说，绝大多数的魔气裂缝并不通魔界，空隙的路很复杂，里面还有无数跳跃口，进去就是『迷』宫，它就算想回去，也没有那么容易。
“凌云不一样，他好像在某种程度上知里面的路，他应该是能在里面辨别方向，”小黑猫，随声音小了许多，几乎是在碎碎念，“我觉得那些人就是他带的。”
他就是不敢在林青痕面前提了，也不敢说凌云半句坏话，只敢内心腹诽几句。
事上，这些人还真的是被凌云带的。
他在空隙中找那只逃跑的魔王的候顺便发现的，知那些是灵界的人。
就像林青痕看到黑猫候的反应一样，他做的事情简直如出一辙，这些人当做俘虏，通通带了回去。
凌云的力量和魔界其他生灵不一样，他十分清楚己是灵魔之体，如今仍然以使用灵力，这些人都禁锢在他搭建的灵力屏障里，逃也逃不了，加起有十个。
其中有一半身上带有殷家的标志，剩的也大多于名门望族。
对，他认得出那是殷家的纹样，甚至还认得出拂心妙法和白鹭纵横。
在离开之前，殷九霄没得及告诉林青痕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上辈子从吹风崖上出，用灵器遮掩了灵髓和脸，名字然也要遮掩，不能叫殷九霄，便根据九霄绝云剑的意义稍微改了一，便叫做凌云。这个名字一用许多年，整个灵界的人才知他就是失踪已久的殷九霄。
他眼记得的也就是这个名字，记忆也有些断断续续的。这辈子的全然不记得，上辈子的便凌云开始，其余的倒是还算清晰。
他甚至还记得己试图突破虚空，然一睁眼就在这里了，浑身都是伤，力还降了。
失忆在魔界算不得什么，这里的生灵大多都是没有过去的，凌云记得的已经很多了。
所以作为一个少了东西的人，甚至不觉得缺了，因为在里面空白的部分并不算多，他只是己殷家的身份忘了而已。
从他变成“凌云”开始，那个候的殷家本就不复存在了。于是这些被轻描淡地擦去之，再模糊一些节点，替换掉一些要素，一切更加顺理成章。
所以在凌云眼里，这是他突破虚空之经历的第二世的开头，之所以是第二世他上辈子也过魔界，当这里还不是这个样子。
他敏锐地感受到了间点有变化，己好像回到了从前。所以在这十年，他在魔界养伤，同加紧修炼，如今早已经到了天阶九星，虽然比他之前破碎虚空的候还有差距，但是亦到了顶尖的位置了。
灵魔双修，并不是其他天阶九星以比拟的，魔界没意思了，他便琢磨着往上。
不知灵界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果然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在追杀逃跑的暗夜凶煞魔王的候在空隙里找到了这些人，已经从他们口中撬出了不少事情，包括现在灵界的局势。
特别是那些殷家的小朋友告诉了他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这辈子的殷家居然没有覆灭，反而变成了灵界第一。
“不用怕，”凌云还听到那些小朋友相互安慰，“少夫人马上救我们的。”
殷家的哪个少夫人？
凌云记住了这个人，心里开始有些盘算了。
所有人都不知绑己的人是谁，他偶尔过问一些事情，在很暗的光线里看不到脸，只看到一个身形。他们不知这里到底是哪里，也不知对方到底什么算，肯定也不知凌云现在正算拿他们做交易。
既然都出名门贵族，那拿灵界那些人换些东西，探探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不过分吧？
而在现在的灵界，关于魔界这件事林青痕在找到切证据之和沈家、冷秋月以及裴响都说了。
拂心妙法和白鹭纵横都有消失在魔气裂缝里的人，听了林青痕关于这件事的推测之，又看了那只猫，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有魔界？
偏偏不久之，传说中的魔界却真真正正他们送了消息，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这个消息竟然是一个人送过的，他出现在魔气裂缝之中，骑在被魔气催化的兽身上，从外表上看，和灵师并无差别。
据他说，己是现任魔尊凌云的魔使。
这位魔使身上力量强横，按划分至少有天阶七星，和已经被成原型的小黑猫不一样，外界的普通灵气已经不能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对方说，这些人都在魔界手里，若是想要他们回，便和他交换一个条件。
魔尊想要一块地方——那是原属于溯夜仙山的，就是封魔涧的位置。
现在的溯夜仙山占地没有那么大了，封魔涧的地块处于联盟的控制之。
老早就没有之前的样子，但还残留着几丝奇异气息，被联盟改造成正常的训练场了，地阶和一些天阶低星很适用，在里面能学到一些东西。
之所以想要那地方也是有原因的。
凌云总隐隐约约觉得己在灵界失了什么，他脑海中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记，这些年倒是想起一些，其中便有那块地方。
不过那里被联盟改造之灵力设施多，灵气浓，他调动的魔气想要暴力侵入便十分困难。
反正那些俘虏也是白掉的人，拿换那块地方正好，不用己多费心了。
林青痕没有正面遇到那个魔使，这个消息是别人转达的，据他说，他们三天间商量，三天之他再的。
“回复他，说那些人质都送回，不要伤害他们，”林青痕，“另外，我要魔尊凌云亲谈。”
关于凌云就是殷九霄一事林青痕还没说，他需要进一步确认，见面然是最好的方式。
和魔尊的这一次面不仅仅是林青痕一个人的，人质里还有其他人，又是个突然冒出的“魔尊”，冷秋月和裴响到场也是然的，联盟的人也了。
按照魔界的要求，面的地点选在一块空地上，周围灵力很淡。
联盟的人不想受牵制，偷偷在提前设了些灵器阵法，想试对方深浅，但没想到，那位魔尊凌云竟是独一人出现的。
一身玄『色』衣衫，魔气四溢，身上覆了半块面具，在灵器阵法陷阱的发动之，他只微微抬了抬手，手力量便卷起风暴，瞬间所有的计划毁了。
林青痕看到了，他手上没有持剑，也看不到剑的样子，又或者说，当剑修强到一定程度的候，每一力量便是剑锋。
魔灵两气颇有相生相克的意味，谁强些便能占上风 ，这个人身上的魔气强了，魔气对灵气有天然的腐蚀效果，毁灭阵法之魔气爆发，倒像是某种反噬，让冷秋月他们都眼睛刺痛，一间不敢直视。
这就是他灵界众人的马威。
这魔尊的力，恐怕深不见底。
这地方也许只有林青痕能站直了直视他，粹天魂的力量是主动保护他的。
迎着一层淡淡的红光，凌云看的第一个人也是他。
这么多人里面，林青痕是其中最显眼的一个。
这场风暴过，联盟盟主心里暗不好，稍稍稳住，他只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这位魔尊大人断了。
“等等，我们这次谈的内容得换一换。”
“作为人质的交换，我不要那块地了。”
魔尊大人紧紧地盯着林青痕：“我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