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顾顺离开之后,一直在外面守着的春华和秋实才进了房间。
“报告小姐,刚才我们已经仔细检查过附近的情况,没有发现跟踪和监视的人,周边也没有任何异常。”春华拱手汇报道。
楚秀茹却仿佛呆住了一样,瞳光散射,双目凝望着虚空,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事情。
春华秋实都不敢打搅教主,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许久之后,楚秀茹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问道:“顺儿他回去了吗?”
“报告小姐,少掌柜已经离开小半个时辰了,浴房现在应该将兰草熏烧的热汤送去了。”
楚秀茹点了点头道:“是吗,看来我刚才又走神了。”
“小姐,刚才的比试少掌柜在您手底下撑了几招啊。”春华看着房间里飘得到处都是的鸡毛,想必刚才的战斗肯定很激烈,于是便好奇地问道。
知道的这些狼藉是比试切磋的时候搞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楚秀茹把顾顺给揍了,连鸡毛掸子都给揍秃了呢。
楚秀茹颇为感慨道:“是我败了,我被他的一招流云十八杀击中了小臂,刚才招式对拼的时候,我用上了化劲巅峰的力量,才堪堪防住了几招。
眼下凭借顺儿的修为和武功,外出行走江湖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听到教主的话,春华秋实都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
没记错的话,流云十八杀不是南宫剑法当中非常刁钻难练的一门招式吗,少掌柜他现在居然就学会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还有少掌柜的修为,少掌柜今年才六岁,就已经有了最少化劲巅峰武者的实力。普通人别说六年,就是六十年,能够修炼到这种程度的人都是凤毛麟角。
以前他们以为少教主只是天赋高,武功学习的速度快,没想到连劲力也如此浑厚雄劲。
武道修为靠的是劲力层次的累积,从初学者凝聚劲力开始,劲力流于体表,称为外劲武者。
再到内劲武者、化劲武者,直到最顶峰的先天宗师。
少掌柜现在就已经达到了化劲武者实力,就算从刚出生就开始修炼,也太过骇人听闻了。
“你们把屋里的鸡毛全部打扫干净,地面上还碎了一块瓷砖,明天找人将其换好。我要出去一趟。”楚秀茹面色着急的吩咐道
。。
“小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啊?”
“去运达商行。”甩下这一句话,楚秀茹连马车也没有坐,直接推开门,趁着黑色的雨夜,施展踏血寻梅的轻功步法,直接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之中。
望着楚秀茹不多时便消失在雨幕之中的背影,春华秋实两人面面相觑。自从切磋完之后,教主的神情就一直不太正常,难道是被自己儿子打击打了,还是切磋的时候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
两人虽然不知道刚才屋内发生了什么,不过想到教主那副严肃的神情,很容易就能猜出,必然是与少教主的事有关。
“咱们还是赶快打扫吧,教主既然连夜出去,一定是去处理要紧的事情,咱们还是别瞎猜,以免引火烧身。”春华说道。
秋实也点了点头,开始用扫帚收拾满地的鸡毛。
两人先用劲力将鸡毛聚到一起,再用扫帚直接扫起来,一气呵成。
紧接着,她们又将房间里被弄乱的东西全部摆放整齐,将那根秃了的鸡毛掸子拿出去一起丢掉。
这时,秋实则走到了楚秀茹先前提到的那块碎掉的地板瓷砖前,看着那块碎面整齐的瓷砖,惊奇不已。
这些铺在地面上的青瓷砖,每块大约有一个手掌的厚度,底下是特制的青砖,砖块表面则是一层专门烧制的青瓷釉,无比坚固的同时,也兼具美观、顺滑的特点。
能将这种砖头劈成如此整齐的碎块,不仅仅需要力量,更需要对劲力无比精确的操纵力。
“你说这会不会是少掌柜弄得,竟然将青砖整个劈碎了,少掌柜的武功果然厉害。”顾顺学过化骨绵掌,曾经劈开过比这更硬的山岩,所以两人也有些见怪不怪了。
另一边,施展轻功在城内屋檐上疾行的楚秀茹,停在了运达商行总部门前。
教主的突然出现让门口守卫的弟子猝不及防,慌忙行礼:“参见老板。”
楚秀茹什么话也没有说,一挥衣袖,抖掉上面的雨水,直接进了总部内。
楚秀茹径直来到总部内值守的管事长老面前道:“立刻发送紧急诏令,将在江南城附近驻扎行动的四个神兽司以及掌教、护法等人全部召集过来,我有非常重要的任务要宣布。”
三更半夜,教主却如此着急的召集如此多教内高层
。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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