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拜见夫人,一切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两名护卫抱拳道。
李氏哦了一声,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道:“说说吧,你们查出了些什么?”
“回夫人,属下刚才去了六少爷居住的屋子,里面很整齐,并没有被打砸过的痕迹。
属下还在房间里发现了四名被打伤的家丁。
经过询问,皮蛋小姐只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去探望六少爷,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六少爷诬陷她偷了金条。
皮蛋小姐想跟他们据理力争,没想到却被六少爷伙同另外两个人将她挟持,他们也被打伤。”
李氏向那个家丁问道:“你不用怕,如实说来,刚才他说的可是真的?”
家丁跪在地上,捂着胸口道:“夫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位大人刚刚说的事情句句属实。六少爷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们动手,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都被打伤了。”
说到这里,那个家丁还抽嘶了两口气,像是因为说话带动了伤口,面色痛苦不已。
顾顺看着这个人拙劣的演技,冷笑一声,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就将这一切串通好了,也是难为他们了。
早就猜到李氏肯定会玩这一招,将这一切的矛头指到他们头上,顾顺并不意外。
另一位护卫此时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赫然放着十根金光闪闪的金条,“这是属下从六少爷的床铺底下翻出来的金条。
属下猜测是六少爷贼喊捉贼,故意栽赃嫁祸皮蛋小姐,实则想将金条私吞。”
说完,护卫十分恭敬的将金条递到了李氏面前。
张易安眼见他们如此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不服气地争辩道:“这简直是笑话,我的金条明明就是被她拿走了,怎么可能藏在床底下。
而且房间是我刚跟周大哥、元先生一起收拾出来的。之前被人故意毁坏,那些砸坏的东西还摆在房间里来不及清理,所有人都能作证。”
“够了,”还没等他说完,李氏便将其打断道,“事到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敢狡辩。
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挺老实的孩子,没想到如此阴险恶毒。你父亲派你去拉拢顾少爷,简直就是个天大的错误,我看这金条也是你从顾少爷手里骗过来的吧。”
张易安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是李氏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无比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他曾经相信张家能给自己哪怕一点正义,没想到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既然证据确凿,你们还不赶紧放了皮蛋,乖乖束手就擒。
特别是那个顾家的下人,我可以看在顾家的面子上,既往不咎。
还希望你回去将这件事明明白白告诉顾少爷,让他看清这个逆子的嘴脸,尽早跟他绝交。”李氏理直气壮的命令道。
顾顺上前一步:“不知道夫人能否把那些金条,让我检查一下。”
李氏招了招手,让李庸将金条送到了顾顺手上,顾顺拿起金条瞅了一眼便道:“这不是少掌柜给的金条,顾家的金条上面都有顺风镖局或者运达商行的烙印。
这些金条上面什么也没有,显然不是我家少掌柜送给张公子的。”
李氏微微一愣,没想到出了这样的纰漏,不过她很快便找到了应对借口,反手对着张易安嫁祸道:
“张易安你竟然还敢私藏其他黄金,之前张家失窃了一批黄金,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下落,是不是你偷的,赶紧如实招来。”
“孩儿绝不会偷拿黄金,如果母亲硬说是易安拿的,派人栽赃陷害,易安无话可说。”张易安不卑不亢地说道。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遭受再多的污蔑和伪证,他都没有拿过任何张家的东西。反倒是李氏,人面兽心,为虎作伥,妄为张家夫人之位。
他这一番话让李氏恨得牙痒痒。
“夫人,别跟这些人废话,干脆将他们拿下,慢慢审问,他们刚刚竟然敢污蔑夫人你,看他们待会儿还敢不敢嚣张。”李庸见表现的机会到了,在一旁摩拳擦掌道。
得到李氏的同意之后,他立刻招呼手下的护卫道:
“都愣着干吗,赶紧将他们拿下。”
护卫纷纷提着武器,缓缓将四人包围。
元先生将短剑从皮蛋腿上拔出来,反手握住剑柄,剑尖上粘稠的鲜血缓缓滴落。
退到了张易安和他母亲身边,准备一但起了冲突,好保护两人的安全。
这一幕在这些护卫眼里,却以为他是在害怕,反而胆子大了起来。
顾顺赤手空拳的环视一圈,发现里面最强的不过是一个外劲后期的武者,而那个在李氏面前蹦跶的李庸也不过是个外劲初期的菜鸡。
完全是靠着李氏在家族的地位,才混了个张家护卫管事,总管整个张家的安全护卫之职。
或许是整天被一帮子化劲武者包围,自己父母又是无人可敌的先天宗师,看着这些外劲武者,顾顺丝毫不屑于出手。
这些外劲武者数量再多,也就是一拳两拳的事情,不比杀只鸡难多少。
顾顺之所以陪着李氏玩了这么久,还是为了让张易安彻底看清张家的真面目,放弃幻想。只要张家对他们母子做的越绝情,张易安对他的忠诚度也就越高。
正当顾顺准备几拳将这些护卫击倒,逼李氏狗急跳墙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出现了。
随着外面几声“家主好”的喊声,张培恩大步流星的出现到了房间里。
张培恩一进来,便诧异道:“夫人这里今天还挺热闹。”
面对突然到来的张培恩,李氏猝不及防,她没料到张培恩会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不过她的表情却始终无比平静,“下这么大雨,夫君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来看看归荑,夫人这些人是?”
李庸抢答道:“回老爷,是六少爷偷了黄金,嫁祸给夫人的侍女皮蛋,将家丁打伤,还趁机栽赃夫人,要挟夫人的侍女,如今人赃并获,六少爷还想抵赖。”
李氏装作心痛道:“李管事说的对,易安这小子目无尊长,偷盗被抓,死活不承认,都是我没有管教好他,要怪就怪我吧。”
很快,张培恩便在夫人与李氏添油加醋的描述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了一遍。
“易安?”张培恩看向人群中的张易安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父亲,易安是被冤枉的,母亲他们嘴里说的没有一句是真话。”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知道你对你母亲有成见,可是你不能用这种方式去污蔑你的母亲,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张培恩不由分说,便将矛头对准了张易安。
“父亲,你听我解释,那些证人都是假的,皮蛋刚刚亲口承认一切都是她干的,现在金条不出意外就藏在她家里,父亲派人找肯定找得到。”
“不用解释了,你母亲把一切都说的很清楚了。你心术不正,在张家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我的眼睛就是证据。”
眼见,父亲非但不相信自己,反而对李氏的话深信不疑,张易安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此刻他只感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和挫败感,何其荒唐。自己跟母亲在张家被欺负了这么久,父亲竟然认为他是施暴者,他对这个家彻底绝望了。
举目四望,真正相信自己的只有周大哥和元先生。
元先生瞥了一眼落寞的张易安,向前走了两步道:“你就是张家的家主?”